视角来到青金这边,他在射出一箭之后,便迅速转移了位置,然而,他为了追求准确、距离目标很近,时间说不上充裕,他从假眼装置中依稀看清了反击即将到来。
噗——第一枝箭来自欣特来雅,箭失精准的落在了他原先开弓的位置,但他已经移动,自然落在了空处。
「稚嫩,假定我不会跑吗?太天真了。」他张弓,准备将对手杀死于箭下,但又迟疑了半晌,因为他看到了这一箭的射手只是位不大的少女。
「以这年纪很不错了,另外……持弓方式上有些熟悉。」在情报上、这少女完全属于目标外的平民,甚至不在事前调查的情报之中,他的爱才之心让他反击动作有些迟疑。
「骑士队绝不滥杀无辜。」恍然间,一个过往的回声浮上心头,这让他顿时又调转了目标,如果还在那个时代,这个姑娘会是个好苗子吧?
哼——骑士吗?当初提醒过队长,就不该叫这个名字的。
可在他所迟疑的片刻,第二枝箭——弗格瓦尔德射出的利箭紧接着到来,之所以慢、是因为他与青金先前刺杀那名骑士般、使用了抛射、这枝箭极为精准的往他身躯飞来。
青金近乎本能的射出一箭、更加有力的箭失直接撞飞了这一箭。但他也不免有些惊讶,对面的射手可没有如他这般有着摄像头作为辅助,几乎是靠着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直觉、预测出了自己的走位。
然而,他射出撞偏轨道的箭失,被老骑士给敏锐地捕捉到了,紧接着五箭连珠,如同雨点迅速围向了青金。
「这种程度的竟只能当个二阶骑士?」被称为「副队长」的青金看起来险象环生,只要任何一箭命中,没有甲胃的他将被直接射穿,但其丝毫不慌。
见其迅速躲到了早已找好的掩体——一根承重柱后方,口中仍有余裕感叹,从情报上、这位又称巴特巴雅尔的梦魔后裔最终只是二阶征战骑士退役,这实在不可思议。
二阶,只是征战骑士系统的低阶军衔,光看位阶,青金原先以为,这人可能是临光家的权贵之友,可能是个没啥本事的酒囊饭袋……但真正交手后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以无胃盟的标准,且不说管理、年龄与带队方面,就从这射术,足以成为「白金」。
但他不理解的是,从事前调查的税务资料来看,这位名为弗格瓦尔德的骑士在退役后的十几年之间,只靠着征战骑士微薄的退休俸、住在家里的老房子中,没有成家、除喝酒也没什么爱好。
可笑,这似乎成为了左证他心中某个执念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人是被那帮子骑士老爷所埋没的又一个例子,从青金看来,他完全可以去骑士训练场找份薪酬不低的教练工作,但却因为固守死板教条、被愚蠢而又吃人的规则彻底毁了一生。
对此,青金不想继续被这对手拖住,这方法还是简单的,他窜身而出,将箭失瞄向了某位不听号令、偷偷熘上抵抗队伍的,澹金色长发的少女,根据调查、这是临光家的近亲。
当然,他并不打算致命、相信这个目标足以吸引走对手的注意力。
「啊!
!」箭失到来之时,少女正在与一名叛军对峙,由于剑术熟稔、左菲亚明显占了上风,但这也让她忘了关注周边的情形,直到利箭直直的刺入她的右脚掌,这是无胃盟面对骑士的箭术诀窍之一,碎足。
左菲亚感觉到脚底一阵剧痛,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踩到了什么锐物,直到余光往下一扫、同时,她感到自己受伤的脚再也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飞速倒地,并且尖叫出声,这吸引了临光姐妹与科瓦尔等人的注意,正常而言,足部的盔甲通常是防御较弱的、而骑士甲在设计之时,便会将防御重点更多的放在腹部以上的防御,因而如要刺杀骑士,攻击下盘非常重要。
「姑母!」小玛莉亚见状直接从人堆中冲了出来,眼眶中闪着泪花,刚才一路上,她见识到了不少人的死亡,但却从未面对亲人死亡的恐惧,这一想法一旦萦绕在心,便再也克制不住双脚,直接飞奔而出。
「快!捉住目标!」顿时,叛军一阵高喊,他们清楚,只要以这人性命要胁、或许可以逼迫此刻逃跑到这的所有人束手就擒、不只如此,还能换一大笔赏金。
「左菲亚!玛莉亚快退回去!老弗!挡住后续箭失!」科瓦尔听到惊呼,顿时转身,顿时面目狰狞的吼道,熊脸扭曲怒吼、显得格外可怕。
但从其后续话语中可以知道他尚未丧失冷静,只见他不顾敌人刺到了他的肩甲、给他造成一些皮肉伤,他一把将敌人抓起、抛掷而出,随后拿起手中铁锤投向正打算给左菲亚补上一刀的敌人,瞬间将之砸倒至人堆之中、生死不知。
这时,青金的利箭直接射向科瓦尔的咽喉,但没有奏效、弗格瓦尔德在有准备的状况下后发先至、飞速开出一箭,成功撞偏了这一记袭击,最终此箭射中了一旁友军的征战骑士、但未致命,对此老骑士微微叹了口气、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科瓦尔用宽厚的肩膀直接进行了一波毛熊冲撞,将左菲亚身边的一众敌人撞开,之后拉起了少女的衣领、快速将其拖回圆阵中央的方向,但此刻,玛莉亚身边已经被几个叛军给逼到了外围、虽说她手中有着武器足以抵抗一二,但一名手持短刀的无胃盟刺客已然悄悄靠了上去。
玛莉亚一手握着小铁锤、另一手握着刚刚抽出来的骑士剑,正在疯狂的挥舞着、让敌人离自己远些,她并非没有练过剑法,但不如立志成为骑士的姐姐那般勤快、更别说第一次实战就是这样一敌多的大场面。
「呵‥乳臭未干,拿了把剑就敢救人?」那名无胃盟以一种巧劲,飞速击落的女孩右手的兵刃、左手虽然顽抗,但显然撑不久了。
但就在这时,一些诡异的声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