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卫们满脸的错愕震惊,甚至都对自身修为产生了怀疑。
我这是货真价实的炼体九重么?
前方疯狂逃窜的秦霄也吓了一大跳,显然没料到自己这一掌的攻击力如此巨大,一巴掌就让几十个炼体九重修士喋血。
但下一刻,他便头晕脑胀,感到身体无比虚弱。
血云掌消耗的是自身气血。
秦霄心中暗道不妙,强睁着眼皮子往四下看去。
京城的每块地域,都有着炼体以上境界的强大修士坐镇。
他能感受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机正朝自己疯狂靠近,不可阻挡,触之必死。
一道道风刃不知从何而来,如暴风骤雨般射在他身上。
刹那间鲜血横流,京城上空下起了一阵血雨。
但同时的,秦霄距离京城主干道也不远,甚至都已经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清平帝的马车,正缓缓行驶在京城主干道上。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秦霄怒吼一声,体内忽然生出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血气,让他速度大增,一下子就掠到了清平帝的马车前!
浑身浴血的身影从天而降,紧随其后的便是数道似鬼魅般的身影,个个带着鬼脸面具。
他们身上散发出强大无匹的气息,不由分说便朝秦霄使出杀招!
“且慢!”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竟直接打散了鬼脸人的攻势。
秦霄心中稍安,抬头看向马车,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拉车的骏马身上。
精美丝绸制成的帘子被掀开,从里边走出一个样貌极其俊俏的年轻人,他身穿华服,面带笑容:
“你们先退下,我问问此人是怎么回事。”
几个鬼脸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身影逐渐融入虚空,不见踪影。
“你打扰了我和陛下下棋。”年轻人笑容依旧,目光落在秦霄身上。
“请大人恕罪,草民做出此事实在是无奈之举。”
秦霄感受着年轻人的目光,一股无形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如针芒在背。
不过还没他在现实中的尊者境时强大……
“草民名叫秦霄,就是所谓的偷走刘员外一千两百多匹马的凶手,但此事实在不是草民干的,其内藏有冤情!”
年轻人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秦霄身后,急忙赶来的刑部尚书和刘员外等人。
刑部尚书走了过来,连忙行礼,“拜见张国师,此人是偷马凶手!且方才还击伤了二十多名刑部侍卫,实属罪大恶极,不可饶恕!还请国师许我将其拿下,以斩首示众!”
年轻人看了一眼秦霄,目中闪过一丝震惊,淡然道:“他说此案藏有冤情。”
此时的京城主干道上,满满的都是看热闹的人。
而他们在听到这句话后,爆发出一阵哗然,不少目光都落在刑部尚书身后,表情带着些许慌乱的刘员外身上。
刑部尚书冷哼一声,“此案已经盖棺定论,三司已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此人就是那偷马贼!”
秦霄冷笑了一声,将自己的推理过程及结果尽皆说出。
“胡说八道!”
刘员外气极反笑,“此子实乃恩将仇报之徒,亏我还将你抚养长大,你却不知好歹,还倒打一耙!”
刑部尚书也怒了,因为方才秦霄的话语中,十分明显的暗示了他这个刑部尚书在查案时做了手脚。
他无法忍受,因为这不是普通场合,这是在万千京城民众前,当朝天子前,他的名声受到了玷污!
刑部尚书一张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不由分说的亲自走上前,要将秦霄拿下。
但华服年轻人却发出一道冷哼,让他身子直接飞出三丈远,口鼻流血不止。
他挣扎着爬起身,脸色讪讪,不敢对年轻人发作,而是朝秦霄投去凶狠的目光。
秦霄冷笑道:“尔等这些朝廷官员,就算对当朝制度有意见,也应该上奏才是,而不是背地里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你们偷走或是宰杀了那些马,可知马者乃甲兵之本,国之大用?
尔等这些消耗大周国力的行为,与异国敌人又有何异?
你们难道不知道,马政既国政么!?”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所有人都在回味着秦霄的这番话语,就连华服年轻人也怔了一怔。
刑部尚书被秦霄说的震耳发聩,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口中呢喃着:
“马政既国政...国政......”
……文抄公就是爽啊,秦霄心中暗暗想到。
“说得好!”马车内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丝绸车帘再次被掀起,从其内再次走出一位年轻人,身高八尺,棱角分明的脸庞颇具威严。
他身穿黑衣,几条金龙点缀其上,一呼一吸间起伏不断,活灵活现。
“拜见陛下!”
霎时间,整条京城主干道上的所有人都单膝下跪行礼。
“众卿平身。”
清平帝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向浑身浴血的秦霄,缓缓说道:
“马政既国政,朕很满意你这句话。
来人,将这句话用石碑刻下,给太仆寺各部门送去。”
片刻后。
“方才你说,偷马的人不是你,另有冤情?”
清平帝朝秦霄投去目光。
秦霄不卑不亢道:“正是如此,陛下明察秋毫,想必能看出其中有很多蹊跷之处,还请彻查此案!”
清平帝显然看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事成了便是双赢,他获得名声威望,秦霄获得清白自由之身。
“有意思,很聪明的一个年轻人。”
清平帝想了想,道:“此事不必麻烦过多,最近张国师炼成了一门功法,能辨别他人话语真假,直接让张国师询问便是。”
一边的华服年轻人点了点头。
刑部尚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刘员外则稍显慌乱。
只见华服年轻人捏了捏眉心,双眸中亮起一片清光,凝视着秦霄,问道:
“马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
“真话。”华服年轻人说道。
现场一片哗然,旁边围观的吃瓜群众们都瞪大了眼睛,想起了秦霄之前的话语。
之前他们还以为秦霄是在负隅顽抗,编造事实,可此时看来……
华服年轻人继续问道:“那你那天晚上去草场,所为何事?”
秦霄的脸色一下子僵住。
“说出来,马不是你偷的,一切都好说。”清平帝微笑道。
“草民那天晚上去草场,是为了给马儿锻炼身体。”
“真话。”华服年轻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