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斗胆提议,只要去搜查一下贺振袁的书房,自会找到证据!”
贺振袁对吴章涛是百分百信任的,他的书房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入,就连仆人们也不允许进去打扫。
很多证据,都在书房里,大咧咧的放着,真不知道他是自信还是自负!
“好,朕准你带人去搜!”
吴章涛窃喜,他看到康庄大路正在和他招手,飘飘然领命前去,没多久,就带着所谓的证据重新回了大殿。
众人瞧着皇上额角的血管暴起,不敢在说话。
心底大多都明白,贺振袁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贺振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抓起那些东西,“哗啦”朝跪在地上的人扔过去。
“传旨下去,贺振袁一家罪大恶极,财产全数充公,男眷全部流放,女眷充为军妓,贺振袁,贺敏娴,斩立绝!陆湛陆云,贬为庶人,赐鸩酒,即可执行!”
“皇上,不,不,皇上!”
斩立绝三个字,诗贵妃,哦,不,现在是贺敏娴,始料未及,“皇上,求您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饶恕我吧!”
“还有云儿,她毕竟叫了您几年的父皇。”
听完这话,皇后被气笑了,“夫妻情分,贺敏娴,你可知他的妻是我,而你,只是个贵妾,谈何夫妻情分?”
“呸,”贺敏娴朝皇后啐了一口,“你别得意,你以为他很爱你吗,告诉你,他爱的是他的江山,你看看他,连陆湛不是你的孩子都不敢告诉你!”
“你给朕闭嘴。”
“哼,横竖都是死,我有什么可顾及的。”
贺敏娴豁出去了,临死能挑破两人的感情,实在是痛快。
陆湛身份一被揭穿,他就已经败了,没了皇子身份这个筹码,他一直像鹌鹑一样窝在角落,看着一桩一件的罪证落到贺振袁头上。
“陆舟,你不得好死!”陆云疯了一般,恶狠狠的冲向陆舟,“我要杀了你!”
陆云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了一把匕首,凭什么,她就是野,种。
凭什么,陆舟处处压她一头,杀了她,杀了她世上再无陆舟,她就能出头了,陆云不断的给自己洗脑。
陆舟没有防备,也没有想到陆云会随身带有匕首,之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贺敏娴身上。
一瞬间,竟忘了动作,直到一股凉意从腹部传来,陆舟低下头,鲜血渐渐侵湿罗裙,大脑一片空白。
“舟儿!”
“舟儿!”
“舟儿!”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皇后受不住刺激,又要晕了过去,皇上赶忙扶着皇后,掐着人中,皇后才不至于彻底晕厥。
周望离得远了些,红着眼飞身上前,一脚踹开陆云,转身抱起陆舟,快速封了几个穴位,喊了太医前来。
皇上这才,稍稍放了些心。
陆云被踢倒在地,挣扎起身,还未来得及擦掉嘴角的血,就被擒拿住了,陆云勾起嘴角,仰天大笑。
“陆湛,你个孬种!”陆云不再挣扎,余光瞥到陆湛,大声呵斥。
陆湛头也不敢抬,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
“舟儿,”
后劲太大了,陆舟早已大汗淋漓,她咬牙坚持着,不哭不闹。
“快给公主找些东西垫着,别让她咬牙,牙齿会碎的。”
周望心疼坏了,想都没想把自己的胳膊递了上去,“咬着我。”
陆舟不肯,一直躲闪。
“乖,听话!”
周望顺势摸了摸陆舟的头顶,简单三个字,让陆舟瞬间破防,张口咬了下去。
好在,血总算止住了,药也在吸收,小八本想帮陆舟尽快恢复,但她拒绝了。
陆舟松开口,看着周望胳膊上的一排贝齿印,毫无血色的脸,居然诡异的红了。
“安王殿下,要不要帮您上药。”
“不用。”
“可是,不及时处理,是会留疤的!”太医话里,满是担忧。
“无妨。”周望摆手拒绝,留疤最好,这可是属于舟儿的,他求之不得!
“你还是处理下吧!”陆舟心里愧疚,居然把人家咬成那个样子。
“好。”
陆舟开口了,周望顺从的发型,惹得太医一个白眼一个白眼的剜着周望。
“给朕立刻,绞杀了她,”本来,顾及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皇上愿意赐他们鸩酒,也算是体面的离开。
陆云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伤害他的舟儿,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父皇,不可!”
陆舟急忙出声制止,牵动了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父皇,她已是将死之人了!”
陆舟不是圣母,陆云如此对她还会为她求情?不可能的!
她只是不希望陆云的血玷污了朝堂,索性她早晚都会死!
“舟儿,把她大卸八块都不足以平息朕的怒火!罢了,听你的吧!”
陆云这个行径,让三人始料未及,后悔,慢慢爬上了贺敏娴心头,陆云她太娇纵了,若是,没有把她带进宫,若是,让她跟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是不是她就不必命丧于此?贺敏娴这一刻,真是的悔了。
能重来一次的话,她绝不会再受贺振袁的威胁,再进宫,做不切实际的梦。
或许跟着陆云的亲爹,她也会很幸福的吧,不过这一切,都成了如果。
贺敏娴最终,也只能带着遗憾和后悔踏入黄泉。
“皇上,找不到贺家的二公子,贺毅诚。”
别看贺振袁对吴章涛毫不隐瞒,倾全相授。可这换子一事,吴章涛却丝毫不知。
他私心里,是要抓住贺毅诚,一是来领赏,毕竟这个贺二少,虽然混,可却是贺老太太的心头肉!
二来,他看上了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多次求娶,老太太却含糊打发了他,吴章涛早就想出口恶气了!
“看来吴爱卿知道贺振袁不少事,”皇上深知,这种人不能用了,说不定哪一天,触犯了吴章涛的利益,他会毫不犹豫反扑,所以,尽早处理为上策!
“既如此,下去陪他吧,朕相信,贺振袁会十分开心的!”
皇上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领命架着他就要离开。
吴章涛拼命挣脱,跪倒在地,“皇上,你不能这么做,我揭发了他,我是功臣!”
“拖下去,退朝吧。”
皇上一句废话都不想听,任凭他撒泼打滚,舟儿还有伤势,还需静养。
“烨哥哥,越茹怕,他们都是谁啊,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万籁俱寂,皇后忽然出声,皇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许久,才拢了拢皇后额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