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也看到了,爸爸他多聪明啊。送走那个傻子,把我也丢给赵家,接着就是你了。等你被挤出去,人家在外面的年轻貌美的女人就能顺利上位。哦,还有他的私生子,说不定会是个儿子呢。”
乔欣兰每一句话都刺在甘永艳心尖尖上。
“闭嘴!闭嘴!!”
乔欣兰步步紧逼:“妈,难道你想要等他一脚把你踢开的时候再后悔吗?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等你离开,会有另外一个女人住进你的房间里,她的儿子也会享受一切优待,乔氏最后会成为那个私生子的。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你连乔夫人的名头都得不到,到时候圈子里那些富太太该怎么看你啊?”
“好了!!”甘永艳一身冷汗,瘫坐在床上,“上面确定准备和西城合作,大力开发西城?”
“当然,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买通了厉寒的助理,他也确认了这个消息。”
甘永艳站起身子:“还差多少?”
“最少一亿。”
“这可是我全部的股份了!”甘永艳紧紧抓着乔欣兰,“兰兰,妈妈可就靠你了。”
“放心吧。妈。”乔欣兰抱紧甘永艳,表情却阴毒冷漠。
司机提着箱子下楼时,乔莹正在用厉寒的手机玩游戏。
游戏音效在房间里响彻。
他走下楼:“先生,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厉寒扭头,连同乔振山几人打招呼都欠奉,径直往外走去,十分不近人情。
手上还拉着个乔莹。
乔莹一只手被拉着,没法玩游戏,索性将手机放在兜里,亦步亦趋的跟着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偷偷打量厉寒。
暖黄的阳光撒下来,落在男人的眉眼上,乔莹看到男人冷漠而俊美的侧颜,那金黄的阳光在他的长睫上跳跃。
他置身于暖阳中,却好像一块死气沉沉的尸块。
乔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厉寒和尸块放在一起。不论是阴阳怪气的,还是死不要脸的,厉寒都远比自己要鲜活许多。
但面前的人,眼底却不起一丝波澜。
砰。
车门声响起,厉寒松开手,看着发呆的乔莹,将她脑袋顶上的呆毛按下去:“上车。”
他说完,犹豫片刻:“会上车吗?”
疯子和智障还是有点区别的。
就算是智障,也不至于不会上车。
乔莹弯腰,坐在最里面,很快,身侧座椅陷下去。
男人身上的松木香钻进鼻尖,很舒服的清香。
有点熟悉的味道。
那是很独特的松木香,清冽又沉稳,仅仅是味道就让人有说不出的安心感。
乔莹在松木香中昏昏欲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厉家别墅门口。
“先生,您回来了。”管家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哎呦,乔小姐也接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乔小姐一看就单纯,应该远离那个吃人的家。”
厉寒下了车,没走,反而一手挡住车沿。
等乔莹下了车,他才收回手。
“房间布置好了?”
“好了,就等着乔小姐回来住。”管家说着,伸手从司机手上接过行李箱,慈祥的抓住乔莹的手腕,“来,跟我来。”
厉寒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把乔莹安排给管家就没了人影。
管家贴心的把卧室安排在厉寒卧室旁边,行李箱被他提着放在柜子边。房间很大。
比乔家准备的那个破房子要好太多。
只是颜色粉嫩嫩的,床上挂了蚊帐,放着一个等人高的熊,被子床单都是粉色系。
化妆桌上无数化妆用品齐齐摆放,一边的电脑桌上放着一台粉色的笔记本电脑,旁边还放着一个时下流行的可爱风手机。
整个房间都被泡在粉红色的泡泡中,让乔莹有些生理性不适。
“喜欢吗?”管家问,他也不指望一个疯子能回答自己,打开柜子自说自话,“这都是先生吩咐的,说你年轻,装饰的时候也得活泼点,不像先生的房间,总是死气沉沉,黑白灰三色。”
“柜子里都是当季流行的款式,要是不喜欢了,您给我说,我再补充。”
柜子里都是高奢,乔莹看着一柜子形形色色的衣服,感觉看到了一摞又一摞的真金白银。
旁边还有个鞋柜,鞋柜上空荡荡的,管家道:“之前不知道您的鞋码,不过明天就会补上。”
“您卧室的右边是先生的卧室,先生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卧室和书房,唔,也不知道您听得懂不……”管家露出一种同情可怜的神情,接着说,“最里面的房间是您的衣帽间,除了柜子里的衣服外,衣帽间还有许多衣服供您选择。”
“对了,楼顶有健身房,棋牌室,三楼是影厅和家庭酒吧。楼底下是花园和游泳池。”
也不管乔莹能不能听懂,管家说了一大通,最后道:“如果您想要出去一定要告诉我,我会让司机送您。”
当然,还会安排保镖跟着。
管家说完,离开了房间。
乔莹目光空洞,恨不得死在当下。
一一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跟过来,为什么要来厉家?!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监狱吗?
乔莹躺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滚第四圈的时候,抬头对上了厉寒带着浅笑的双眼,他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乔莹:“……,“为什么出去不关门!!!
厉寒不知道乔莹痴痴呆呆的表情下,崩溃的尖叫,他只是想起来书房放着从精神病院取回来的东西。
既然主人在这,厉寒索性把东西放下。
不出意外,面前的小疯子的目光被泛黄的日记本吸引,她愣了下,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神情。
完全不同于痴傻疯癫。
是一种让人难过的表情,日记像是打开了她某个点,让她眼底大雾弥漫。
“抱歉,看了你的日记。”厉寒开口,没得到回应。
女孩肩膀一耸一耸的。
在哭?
女孩的身影和三年前的自己重合。
那是父母刚刚发生意外,连尸体都没剩下,回来的只有一张黑白照片。
不论怎么歇斯底里,人没了就是没了。
他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从地狱街流血而归,就重新陷入进厉家家产争夺战中。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在三年时间稳住厉家内部,接手厉家的生意。更没人知道,他拖着支离破碎的躯体,是怎样艰难的从地狱街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