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蟒仑的时候,林桑就没挪开过目光,这会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不到三秒就下了定论。
就蟒仑现在的模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两条腿血淋淋的,上面清晰可见的牙印能看出来绝对是被生生咬断的,要真是被鬣狗吃的,八成还是一口一口咬成这样,那可不仅是惨了。
简直是惨绝人寰啊!
林桑内心仰天长笑三声,忙碌一天的辛苦荡然无存,只觉得神清气爽。
恶人都会遭报应,老天爷诚不欺我。
“听说明天祭司会举行仪式,请兽神降罚,到时候无论怎样都是他们应得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飞鹰部落也算大仇得报了。”
“就是不知道兽神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这些鬣狗平日就作恶多端,周围的小部落多多少少都被他们抢过食物,甚至灭族也时有发生,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至于蟒蛇部落,就难说了......”
听到这话,大家心里都明白,蟒蛇部落的兽人受的惩罚肯定不会太重了。
他们虽然觊觎过部落的食物和领地,但都被族长打回去了,这次算计飞鹰部落,害的飞鹰部落的族人无家可归还受伤惨重,但到底没有兽人死亡。
总得算下来,要想让他们被重罚,难!
他们的讨论林桑也听在耳里,心里也漫起一丝无奈。
转念一想即使他们不会被重罚,族长也不会放他们回到领地去逍遥自在,惩罚虽迟但一定会到!
蟒仑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狼力并没有把他关起来,而是送到了鸣野那,让他保证蟒仑能撑到明天的仪式结束。
蟒醒站在他身边,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个孩子面对父亲受伤的难过,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祭司,我先走了。”
“嗯。”鸣野捣鼓着药植,点头。
“别,别走......”虚弱的声音试图留住他,但蟒醒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狼力也跟着过来了,见到此情此景只觉得可笑至极,“当初你为了利益放弃他们母子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怎么样,后悔吗?”
蟒仑绝望地闭上眼。
他,后悔了。
蟒蛇一族兽形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尾巴,如今他没了双腿,化形以后也没有尾巴,他要怎么生存呢?
狼力嗤笑一声,跟鸣野道别后离开了。
就这么个玩意,他连多看一眼都嫌脏!
整个房间只剩下捣药的鸣野和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蟒仑,静得可怕。
蟒仑被蟒醒从狗甚嘴里抢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现在无比想要这位祭司给自己止血止痛,但他不敢说话。
从看到鸣野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就不断闪烁着危险的信息,催促着他远离面前的人,这么多年他一步步高升,敏锐的直觉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
“知道这是什么吗?”鸣野把倒在瓶子里的药汁轻轻摇晃,浅浅笑着问。
蟒仑咽了咽口水,恐惧的想后退,却怎么都动不了,“你,想做什么?”
“我是祭司,当然是要救人了。”鸣野微微笑着,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怎么?你不想活了?”
蟒仑当然想活,如果可以,他想活得比任何人都长,但这真的是救他的药吗?
鸣野把药水放到他手边,然后就坐到了窗边继续捣药,似乎并不在意他要不要服用。
蟒仑心中疑惑,警报也在催促着他远离那瓶药水,但伤口处的剧烈疼痛还是让他无法忍耐,猛地拿起药瓶往嘴里灌。
捣药的手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药能让你伤口恢复得很快,很快,你看你的伤口是不是已经没有流血了?”
“是,是没有流血了!我好了!我好了?”蟒仑高兴的大喊大叫,他的腿已经没有再继续流血了,他马上就要好了!
但很快,他发现不是这样的。
他的伤口确实已经止住血,甚至在以极快的速度结痂,但他的疼痛并没有减少,反而开始像针刺一般的抽疼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好了吗?
“忘了告诉你,我在你的药里加了点东西。”
“什,什么?”蟒仑心感不妙。
“它能用最快速度修复你的伤口。”想到什么,鸣野笑了笑,“但它还有个副作用就是,加剧你的痛苦,自此以后,无论你的伤有没有恢复,这份疼痛都会伴随你终身。”
“蟒仑族长,你,高兴吗?”
“你!”
“我很高兴!”鸣野说:“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她这么恨你,但这不重要。我不想让她脏手,也不想沾上你的血,既然如此,你就带着这份痛苦一直活下去好了。”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蟒仑被疼痛侵蚀,绝望地呼喊,拼命去够鸣野的衣角,却还是挡不住他离开的步伐。
“啊!!!”
许多兽人都听到了鸣野房子里传来的哀嚎声,但他们只以为是蟒仑受不住受伤的痛苦,心中微微不耻。堂堂一个成年兽人,纵使受再重的伤,也不至于叫的这么惨,这是多受不了苦啊!
他们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兽人,流血不流泪!
有鸣野特意安排,林桑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也没时间管发生了什么,因为她的长耳兽要下崽了!
难产!
“桑,这都好久了还没生下来,不会有事吧?”照料长耳兽的雌性很焦急。
“哎——”林桑被摇得直叹气,“我也不知道,你先去烧水吧。”
小雌性大惊失色:“桑,你这就要煮了它了?”
林桑:.......
“不是,我......”桑无奈失笑:“嗯没错,我准备做麻辣兔头,要吃吗?”
“......”看出桑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小雌性心有余悸的去烧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烧水。
看着她的背影,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部落里真的是事特别多,一件连着一件,折磨得她脾气都没了。
想到这,又弯腰看了眼窝里的长耳兽,也许是生产用去了它太多力量,此时它有些蔫蔫的搭在窝里,一动不想动。
林桑看着它的状态,也不禁有些着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让它生出来才行,但她一不是兽医,二不是接生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因为不清楚长耳兽肚子里的情况,林桑也不敢乱动手,只能在一边急的转圈,一旁还蹲了个蹦来蹦去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