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手里的养身方子满多的，天天都会让厨房炖些喝的、吃的补品，送到各房，给大家补补身子。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炖法，大人有大人的炖法，偶尔姚安馨也会蹭几口她娘的，发现老太君还真没偏心，给她娘炖的也是特制的。

确认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喝的都是一样的补品，姚安馨松了口气。

自家娘不受宠，老太君偏爱二房的事情，姚安馨也有听说过，只是后来，她被老太君拎过去教导，要她和姚安宏他们一起读书，这种偏心似乎就少了。

一开始，姚安馨也会抱怀疑态度，也会“试探”，但“试探”得多了，她发现：或许老太君会偏心，但老太君也不是真的就对其他人不好了，只不过十根手指头有长短罢了。

母女俩到达姚氏书院没有一会儿，姚安宏、姚安玲兄妹俩便被姚二夫人送了过来，接着是姚安逸，然后是姚六爷、姚七小姐、姚八小姐。

他们看到姚大夫人，纷纷停下脚步，跟姚大夫人行礼、问好。

姚大夫人轻轻点头，目前他们进了教室。

姚安玲一进教室，就凑到了姚安馨跟前，小声道：“堂姐，大伯母怎么突然来书院了？”

姚安馨说道：“我娘说是天气冷了，怕我们冻着，所以过来看看。”

“哦，我还以为来干嘛呢。”姚安玲嘟囔着，还以为大伯母会突然过来，是听到了她欺负堂姐的传言。

姚安玲有些心虚，因为她确实有些喜欢仗着堂姐年纪比较大，故意“欺负”堂姐，只不过以往堂姐都没放在心上罢了。

今天“欺负”不了堂姐，姚安玲决定，她要多“欺负欺负”姚安逸一点。

“阿秋——”

姚安逸打了一个喷嚏，一脸疑惑地揉了揉鼻子，没有多想。

待先生到了教室，开始上课以后，姚大夫人才找借口去了一趟姚氏书院这边的茅房。

这一进来，大丫鬟夏桃就给惊呼上了：“这也太大了吧？！大夫人，你看，这茅房居然还分男女……”

男左女右，写得清清楚楚，提醒大家不要上错了茅房。

姚大夫人没去过男子茅房，不太清楚那边的情况，但女子这边的又大又干净，还有洗手和放东西的地方，真的是太舒服了。

墙角还放着架子，架子上放着一盆盆绿植，即使在冬天，人家也一片绿意，生长得特别茂密。

大丫鬟夏桃还特地小解了一回，舀了一瓢水去冲。

冲得到挺干净的，就是声音有点大，害得她从小隔间出来时有些脸红。

“大夫人，好用是好用，就是这声音……隔壁男茅房，是不是能听到啊？”大丫鬟夏桃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呃……这个问题难倒姚大夫人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道：“都是自己家里人，应该……也还好吧。”

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姚大夫人也有些迟疑，因为她发现姚氏书院休得挺大的，似乎能够容易纳不少学生。

像现在只有不到十个学生，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老太君真的只打算收那么一点学生吗？

顾清菱：“……”

——不，你想多了，这个姚氏书院只是“试点”，自家人用的。

——要真好，到时候再建一个大的。

顾清菱会留那么多空间出来，是为了等着姚大夫人、姚二夫人、姚三夫人生呢。要是他们以后不返回京城，一辈子在金陵扎根了，不只第三代要在这里读书，还有第四代……

还在肚子里面的子子孙孙：“……”

——老太君，你想多了！

有的时候，变化就是那么快，顾清菱准备得再充分，也没想到儿孙这么争气，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概跟在姚大夫人时间久了，大丫鬟夏桃的胆子也要大一些，在上过姚氏书院这边的茅房以后，她小声跟姚大夫人建议：“大夫人，奴婢能不能跟您讨一个赏？等明年新式建筑队建起来，赚了钱以后，能不能……能不能也在自家府上也建一个这样的新式茅房？”

她的脸蛋还红着，显然知道自己提的这个建议有点越矩，但是但是……

这个茅房真地太好了，比他们那个臭轰轰的要好用多了。

她还好，她是大丫鬟，下面会伺候着干净的给她用，以免耽误她的活，被主子收拾；可那些底层一点的下人就惨了，一旦有人拉了肚子，抢茅房的人多了，那味道……

再难闻，也只能忍了。

有三急，你总不能憋死了不如厕吧？

夏桃小声地跟姚大夫人说着底下的难处，做为当家主母，姚大夫人还是第一回听到这种事情，十分惊讶：“还有这事？！”

“嗯，只不过这种事情……下面的人不好意思拿到主子跟前讲，除了我们这种贴身伺候的有些特殊待遇，大家会留一间干净的给我们，其实大部份下人都没有那么讲究……像那种身上沾了异味的下人，一般都不敢往主子跟前凑。”

开玩笑，那味道臭死了，要是让主子闻到，以后还能有他们的好了？

一般来说，他们也不敢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在主子面前。

姚大夫人若有所思：“这事我会记在心上，晚一点跟老太君商量一下，看老太君是什么意思。”

虽说现在是她做主，但毕竟老太君还在，动的又是他们住的府邸，这种事情还真不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不管怎么样，夏桃都连忙屈身，谢了姚大夫人一回。

要是茅房真的能改建，那是好事；要是改不了，大家也怪不到她的身上，毕竟她帮大家争取过了。

至于夏桃自己……

不好意思，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真没有那么急。

因为这个事情比较特殊，姚大夫人特地挑了一个姚二夫人不在的时间给老太君顾清菱请了一个安，把情况说明了一下：“老太君，这新式茅房我也没弄过，也不太清楚这费用会不会很高，若是太高就算了。我也就是想着，底下的下人一天忙得要死，结果如厕还要搞得那么麻烦，也太辛苦了，他们要累倒了，到后面跟着麻烦的也是我们这些做主子的……毕竟他们伺候得好不好，也关系到我们的生活质量。”

“费用肯定不便宜，不过……”顾清菱说道，“咱们府上的茅房确实得改改，不仅下人的要改，我们大人的也要改。之前书院那边的，也只是一次新的尝试，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用，所以先让那边建起来试用一下。既然现在看起来用着挺方便的，那就把整个府上都改成那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