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铃举起了两根手指。
因为她的这句话,夙漓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话往下看去。
白铃唇角翘得愈发的高,她又伸出一根手指,“这回是三次了,你若是不娶我,那我便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或者抹脖子死了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依旧是面红耳赤。
“噗嗤。”白铃手撑着地,站了起来,睥睨的看着因为她的话眼睛又紧紧闭上的男人,“说你是呆瓜,你还真就是呆瓜。”
“骗你的,不过是看个脸,看个脚而已。”
夙漓双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即将眼睛睁开。
刚才未细看,其实他的眼睛不是完全的黑色。
随着光线的变化,她隐隐的能在男人眼中看到一抹暗蓝。
像是墨色与蓝色交织在一起调和成的颜色,十分美,也十分干净而纯粹。
大约是他的肤色白,所以脸上的绯红愈发的明显。
未被锦缎遮盖的肌肤,都像是被水煮过一样泛着赤色。
良久,夙漓从地上起来,仍然不敢看她。
“我听说女儿家的双足,是不能被人轻易看的。”
还有这规矩?
白铃面无表情,心里却叫糟。
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说骗他的了。
“所以你要负责吗?”她歪了歪脑袋,双足动了下,脚裸处玉环上挂着的铃铛也跟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夙漓薄唇紧抿,精致的眉眼微微敛下,他专注的望着眼中满是灵动的少女,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匕首递了过去。
白铃接过,却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姑娘可以杀了我,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我看过姑娘的双足了。”
白铃拿着匕首的手指停顿了下,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勾了勾唇。
她相貌本就极美,如今这具身体,已经像了她原本的七八分。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拉长,相貌只会与她本身越来越像,直至一模一样。
她抬起手,用匕首的一端敲了敲男人的肩膀。
一双眼睛极亮,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两片小小的阴影,声调上扬,带着俏皮,“说你是呆瓜,你还真就是呆瓜不成?难道为了这事,我就得要了你的命?”
“夙某冒犯,理应受罚。”
“夙某,你叫……什么名字?”
云翳在一旁顿觉不妙,这小祖宗还是头一回摆出这么感兴趣的神情,她不会是来真的吧?
到了这个时候,夙漓还是一脸的正经,“在下夙漓,夙愿的夙,淋漓的漓。”
白铃把玩着匕首,口中将这名字念了两遍,“夙漓,夙漓……”
“这名字好听。”她笑了笑,眉眼弯弯,“你记好了,我叫白铃,白天的白,铃铛的铃。”
说着,她还晃了晃双手,铃铛的声音清脆入耳,十分动听。
“这一次,我便不要你的命了,不过……”
夙漓忙弯腰作揖,“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娶不得姑娘。”
“哦~如果不是萍水相逢,你就娶得了?”
“在、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就在夙漓急得满头大汗时,白铃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