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龙卷风!别的暂时不清楚。”高秘书不等霍东宸吩咐,拧开了门就跑出来了,喔!现在的气压正常了,可以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
龙卷风?霍东宸一怔,伸手打开了电视。
是了,美国西部堪萨斯州现在天气恶劣,卫星云图显示最近30小时左右龙卷风可能从这里过境。
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脑子?鳌拜不要命她也不要命了吗?霍东宸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抬手打了个电话给美国的朋友,请他准备交通工具和人手,他要立刻飞美国。
宁西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心里憋屈才跟着过来的,可是当她看见鳌拜所做的准备的时候,惊呆了。
直升机,救援车,法拉利跑车,哈雷机车,航拍设备,全防水相机,还有不下百人的随从……
“这真的是有钱人的游戏!”宁西不禁叹道。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鳌拜带着防风镜靠在车上检查相机,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坏笑。
“我没有钱,也没有你这个实力。”宁西摇着双手,敬谢不敏。
“我有!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用,随便用!”鳌拜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认真。
“呵呵……下次再说!再说!”宁西打着哈哈没有正面回答他。
“沙沙……”鳌拜的耳麦里传来讯号,他立刻调整好频道,接收消息。
“先生,堪萨斯西南方出现黑色风团,正在聚集,现在时速为75英里每小时。”
“先生,风团已经往这里运动,速度在加快!”
鳌拜觉得是时候出发了,他勾起一个魅笑对坐在救援车里的宁西说,“看我给你拍一个伟大的作品回来。”
“你注意安全!我刚刚看新闻,气象专家预测可能是杀手龙卷风,你要小心。”宁西从救援车上伸出头来喊道,却只看见了法拉利的屁股冒出了一阵烟跑远了。
“宁小姐,不用怕!威克赛斯先生是极限运动的高手,他不会有事的。”一个助手看到宁西担心的样子,以为她害怕呢!
“这不是极限运动,这是玩命!”宁西从望远镜里看着远处正在聚集的黑色风团,不断扩大,波及范围太广了,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如此巨大的摧毁力,已经让她后悔来这一趟了。
对!她已经后悔了,她害怕会出事,她不住声地问那些助手,“你们经验很丰富吗?”
“是的!我们跟随先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曾经在万米的加勒比大海沟里潜水,也曾在几千米高空上飞滑翔机,都没事,你说我们经验怎么样?”
“这就好。”略略安心的宁西拿起了望远镜爬上了车顶,远处风团发生了变化,化成黑黑的一片云层了,它厚重无力,速度却慢了下来。
“看样子会下雨!”宁西放心地放下了望远镜,开始摄像。
风威力巨大,一阵一阵地刮过来,卷带着沙石打在宁西的脸上生疼。
“小姐,带上防风镜和帽子。”
宁西把自己武装起来,就在一瞬间,天气又有了变化,风大了起来,雨却没有下。
宁西看向远处的公路,因为接到了天气警报,路上基本没有人,只有鳌拜的车队在追赶着这龙卷风的脚步,真是闲的作死!
“龙卷风已经形成了,它现在的速度已经达到了150英里每小时,请风力范围的民众自行撤离,自行躲避。”电台里传来了州政府的防风警报,宁西迟疑了一会,就叫大家后撤。
“宁小姐,不用吧!再说先生也没有让我们撤呀!”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手下反对道。这女人就是胆小,如果不是老板对这个女孩特别关照,他们才不会客气。
“这是杀手龙卷风形成的节奏,风速可达到300英里每小时,风力中心可以达到500800英里每小时,我想救援车没有法拉利能跑,更没有龙卷风能跑。后撤比较安全。”宁西坚持后撤,她带上了护指手套,跨上了哈雷机车,“听我的,先撤。我去看看。”
风越来越大了,已经阻碍了车速。宁西慢慢靠近了鳌拜的车队,他们还在不停地靠近风团,只有这样才能拍出最好的照片。
龙卷风如果是听话的,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为此丧命了。
宁西大声的喊了几声,都没有人理会她。她可不想死在这儿,就调转车头打算先逃离风团的波及范围。
“轰隆隆”一声巨响之后,一辆车突然侧翻了,堵住了公路的畅通。
宁西一回头,却被冲天的火焰吓坏了,这是……爆炸?
她亲眼看着龙卷风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鳌拜的车队,鳌拜想调转车头,却被那辆事故车堵在了火海之后。
宁西吓的腿都软了,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鳌拜死在她面前。她定了定神狠狠咬牙,拼一回吧!
宁西驾驶着哈雷机车冲入了那着了火的,不足一米的,狭窄的通道里。
飞扬的汽车碎片夹杂着冲天的泥沙打在宁西的身上,满身的疼痛感都不及火焰的烧灼感来的强烈!她发誓,以后一定远离危险,可眼前,她只能尽全力地从车里拖拽出鳌拜。
哈雷机车上带了一个人,还是意识模糊的,难度可想而知。
宁西吃力地把鳌拜拖到机车上,让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际,“鳌拜,搂紧我,我带你出去!”
鳌拜没有睁开眼睛,手却像有意识一样抱住了宁西的腰。
机车在路上划出了道道火花,速度飙到了极致,才堪堪脱离了风团的影响范围。
救援车已经开过来了,他们七手八脚地架起了鳌拜,直接送上直升机,却顾不得还被困在火海里的其他人的生死。
此时,宁西最想感谢的是霍东宸,如果不是他,宁西怎么会因为好胜心,磨练出这样的好技术?
风力稍退,宁西在直升机上往下看的时候,底下已经是一片废墟……亲身感受的是后怕,亲眼看见的是震惊,她决定以后再也不以身涉险了。
鳌拜的随行人员付出了七条人命,数十伤员的重创,一时间,媒体轰动,都在谴责这个藐视人命的富家子弟。
宁西蹲在医疗中心里,木然的看着医生全力抢救着鳌拜。一个护士看见她身上有血渍,好心问她,“小姐,你身上有伤吗?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好!”宁西的神经松懈下来,这才感觉到疼,钻心的疼。
护士的剪刀刚要剪开宁西的防风服,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样的男人推开了,“不需要,我们要带她走。”
“你们是谁?”宁西自然不肯走,她要等鳌拜一起走。
一个手机堵在了宁西的耳朵上,“跟他们下楼。”
宁西一下就听出来,这是霍东宸的声音。
“可是鳌拜还没有醒。”
“鳌拜做完急救手术,就会被带回国。记者应该很快就会冲破医院的封锁线上来的,你不能留在那儿。”
宁西醒悟过来,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一会儿记者冲上来的时候,她宁西就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她迅速进到一个空的诊疗室,脱下了身上破烂的防风服,穿上保镖带上来的呢子长裙,从特别通道下了楼。
地下停车场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门一打开,宁西就看见了一脸阴郁的霍东宸,他亲自来接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宁西一看到霍东宸的冰脸就知道这次的祸闯大了,她产生了莫名的惧怕,连说话都结巴了。
“上来!”
宁西期期艾艾地想坐副驾驶的位置,被霍东宸一个冷扫描,吓得赶紧乖乖来到后座。
车子很快驶离了这个多事之地,宁西看到医疗中心门前挤满的记者,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唉!多亏闪得快!
霍东宸瞥了她一眼,把手上的一叠资料递了过来,“背熟它,一会要用的。”
什么呀?宁西低头一看,是她在尼泊尔拍的两张照片,一幅起名为佛光,另一幅叫时间。
“你起的名字?”宁西静静地读着注解,问他。
没有人回答她,看来霍东宸气的不轻。
“佛光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寻找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轮回,不为修来世
只为了与你相遇……来自网络
“真好。”宁西轻声地赞叹,并且偷偷看了一眼霍东宸,他还是端着一张冷脸,不理自己。宁西也不气,吐吐舌头,继续翻看着。
“时间:
门前小树长新芽,
院里枯木又开花
……
时间都去哪了
还没好好感受就老了
……
“这不是国内的热门歌曲?你可以用吗?”宁西狐疑地抬起头询问。
“哼!”得到的就是这个冷哼。
“你不会被人家告侵权吧?”
“买下了。”霍东宸终于说话了,宁西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霍东宸瞪了她一眼,嘴角抽动了一下,无语。
“你不是今晚要出席什么晚会吗?”
“没你我怎么去?”终于破功了,霍东宸没好气的吼了她一句。
“啊?”宁西被吼得一愣,等反应过来,这聚集在心底的委屈也涌了上来,她带着哭腔说,“关我什么事情?我不是把照片署名给了霍氏吗?”
“稀罕的?”霍东宸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望向了窗外。
“你当然不稀罕,你就是翫弄我的……”宁西大声哭了出来,“你这个坏人!”
“我没有!”霍东宸回过头来,眼光咄咄地看着宁西,懊恼的辩驳道。
“你有你就有!”长久压在心头的委屈,让她冲着霍东宸大吼大叫起来,“你明明说要和我在一起的,为什么出尔反尔?”
我没有!霍东宸在心底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怎么会翫弄宁宁?她可是他心头的暖阳,是他最难以割舍的心头宝,他怎么会不要她?
可是,太多的顾虑,让霍东宸说不出一句誓言,也不敢说,只是伸手抹去了宁西脸上的泪。
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霍东宸看着左窗外,宁西看着右窗外,就这样相对无言。
宁西这一天的紧张,在霍东宸的身边奇迹般的消散了,消散之后就是极度的困顿,迷迷糊糊之间,宁西搂住了他的腰,把他当成了抱枕,在他挣扎之前懒洋洋地开了口,“我睡一会,累了。”
霍东宸忍住抱紧她的冲动,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膝盖上,握成拳。
不否认,刚开始的时候,宁西是有几分故意的,可不一会儿,她就真的睁不开眼睛了,乏了。
宁西真的睡了,等到她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英国,怎么上飞机的她都不知道,怎么来到晚会现场的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和霍东宸一起来的。
“宁西小姐,醒一醒!”
宁西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
“宁西小姐,晚会要开始了!”
半梦半醒中宁西想到了远道而来的塔雅,她是带着救助机构所有孩子的梦想来的,可不能因为自己贪睡耽误了晚会。
宁西用尽所有的力气,才睁开了双眼,看到她面前站了一个穿着基金会制服的工作人员。
“宁西小姐,请你跟我去换衣服。”负责基金会事物的微安千难万易的,终于唤醒了宁西,她舒了口气,偷偷望了一眼背对着车站立的霍东宸。
车外,霍东宸已经等了好一段时间了,他香烟都抽了几支了,要不是时间要到了,他是绝不会唤醒宁西的。
宁西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名师设计的长袖呢子裙,很好呢!虽然不适合今晚的晚宴,可至少盖住了她受伤的胳膊,流血的膝盖。
“宁西小姐,请跟我来!”
“不用了,这就可以了。”宁西理理裙摆,拒绝了。
“去换。”霍东宸站在车外,低沉的命令她。
宁西有些为难地低下头,却没有动。
“不愿意?”霍东宸的头探了进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懊恼。
他这可是认为我不识大体?还是认为我给他丢人了?宁西咬着唇揣测他的心里后,还是坚决地摇摇头,“不需要!”
霍东宸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像在说“别闹。”可是宁西也不屈的回瞪着他,我就是不换你能怎么着?
半晌,霍东宸气呼呼的扔下一句,“随你。”就转身先进去了。
天啊!这个女孩竟然给我们高高在上的霍总脸色看?微安有些鄙夷地瞄了宁西一眼,暗骂她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