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默发现宁西驻足了,立刻戒备。
“不是,看见个熟人。”宁西犹豫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不过他看起来好像有事的样子。
就在这一刻,温斯特抬头了,他瞄见了人群中同样醒目的宁西,带着神秘东方神韵的女孩,白皙水透的宛如白瓷娃娃。
她更漂亮了,小巧的五官,闪动光芒的黑眸,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她来了……
宁西的目光和温斯特对视了一下,宁西抬步想过去打招呼,却被温斯特的保镖迎面拦下了,“宁小姐,请稍等一会,二少有事情忙。”
什么事情?宁西伸头望过去,却看见他的腿上好像什么东西……
宁西眯眼,是女人?
那女人的头发也是栗色的,所以在昏暗的灯光下,宁西没太注意,此时看起来,却是尴尬的要死,宁西的一张脸也是臊的通红。
“秦默,我们走!”她咬唇转身要走,温斯特急了,一脚踢翻面前的女人,追了出来,“不要走!”
宁西眼睛朝天看,一副很不想看见温斯特的样子,却惹恼了他,“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吗?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校友的?”
“咳咳……那个……”宁西迟疑了三秒,终于小手指指他的腰带部位,“门没关!”
靠!丢大发了!
温斯特慌乱的拉好拉链,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既然来了,我请你喝酒。”
秦默蹙眉,这个男人是谁呀?他沉着脸伸手要拉宁西离开,却被温斯特的保镖迅疾隔开。
宁西对秦默摇摇头,“不要紧张,没事的,这是我的校友。”
是吗?秦默怎么瞧着这人很不好惹的样子?
温斯特轻哼了声,“来吧!吃不了你的。”
宁西笑笑,对秦默说,“你去玩吧!我这儿没事了,我跟校友去喝一杯,一会你来找我。”
秦默迟疑了一下,才点了下头,“别喝多了。”
温斯特早牵了宁西的手,走进一间新开的包间,豪气的说,“来,想喝什么,我都买单。”
宁西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
温斯特就让侍应生把单子递上来,随便她选。
宁西低着头,白皙如葱白的手指在单子上滑过,嫣红的小嘴还微微嘟着,好像在苦恼要选什么,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耳边,轻轻摇逸,一起一伏就像摇动他的心灵,让他心痒难耐。
上次分别他就没有再见面的打算,可是世界这么大,还能让他们再碰上,这怎么能不让他欣喜?这怎么能不让他怀疑,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怎么来了?”他轻问,
“散心。”
是吗?温斯特不蠢,他看见宁西身边跟着的那个保镖,就知道她一定是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但是这又代表什么呢?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宁西又何必一个人出来散心?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要抓住。
温斯特敛下若有所思的眼神,递过去一杯颜色亮丽,带着甜香的饮品。
宁西喝了一口却发现是果汁,她不满道,“我要酒!”
“你太小,不能喝。”温斯特直接拒绝。
“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请我喝酒的?难道是舍不得钱?”宁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直说的他哑口无言。
静默半晌,他对站在门口的保镖说,“把我调酒工具拿上来,还有,我的那几瓶好酒也拿过来。”
宁西的眼睛立刻睁得好大,“你会调酒?天啊!校友大人,你竟然会调酒?教我好不好?”
温斯特乘机提起了条件,“我有什么好处?”
宁西神气的伸出一个手指,“给你找个奶霸!”
温斯特的脸黑了下去。
“两个?”宁西迟疑,声音小小却能让他听见,“不是不能干吗?”
气死人了这张小嘴!温斯特忍住去撕她嘴的冲动,站起身就要走。
“那你要什么?”宁西追过去挡在他面前,“你说嘛!”
温斯特对着宁西这幅娇憨可爱的面容,还真是气不起来,他悻悻的摇头,“还没想到,想到了告诉你!”
宁西刚要答应,想了想又补了个但书,“只要不是我,都可以商量。”
温斯特一听,脸更黑了,心道:除了你,我缺什么吗?
看着摆满桌子的美酒,宁西两眼放光,“我听说长岛之恋很好喝,给我来一杯!”说着,把腿翘在沙发上,十足的痞子样。
温斯特伸手拿起调酒套杯,注入基酒,手法老练,一个一个的酒瓶在他手中穿梭飞舞,眨眼之间,宁西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杯色泽缤纷的调酒。
好好喝的样子呦!宁西伸手要拿,却被打落,“只能看不能喝!”
纳尼?
温斯特已经着手另外调了一杯彩虹之子递过来,“那杯酒后劲太强,你还是适合这杯。”
宁西虽然眼馋,可是她不会再放纵自己,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她伸手接过彩虹之子,小口抿了一下,瞬间眼睛亮了,“很好喝!酸酸甜甜的好像……果酒?是不是果汁加一点白兰地?”
“嘴还挺叼!”温斯特赞赏的点了下头,然后从容的拿着宁西的手,开始一步一步教授,“那些花式你熟练自然就会了,可是酒的种类,口味,还有你想要表达的心思,都要靠你这根舌头来试出来!”
宁西憨憨的探出小舌,却没注意到温斯特的眼瞬已深……
整整几个小时,宁西都在学习调酒,她调出来的酒大部分进了两个保镖的腹中,少数进了温斯特的肚子。
外面喧哗声已低,宁西看了一眼手表,“我该走了,明天再约!”
温斯特的心一下空了起来,他的眼睛盯着宁西的背影,在她伸手拉门的时候,他从后面按住了,“再陪陪我!”
“太晚了……”宁西把手表竖到他的面前,时间指针已经在三点半了,凌晨。
温斯特无奈,松开了手,跟在她的身后,却看见秦默就站在门口,等着她。
“默默,不是叫你去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宁西熟稔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不放心你,怕你喝多了。”秦默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温斯特的。
“有我在,不会让她喝多的!”温斯特只注意到宁西的手搭在秦默的肩上,觉得很刺眼。
秦默挽住了宁西的胳膊,“该休息了,晚睡对皮肤不好!”
“是!秦妈妈!”宁西调皮地敬了个礼,而后对着温斯特摆摆手,就走了。
温斯特就这样看着她一点一点走远,直到看不见。
“二少,您也该休息了。”保镖颤巍巍地上前。
温斯特伸手抹了一下嘴角,刚才他喝了宁西调的乱七八糟的酒,很不舒服。
“去开间房,要和宁小姐隔壁。”
保镖愣住了,“这楼上就有您的包房,要开房间还是明天吧!这么折腾您受不了呀!”
温斯特阴鸷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明天?那我今天呢?睁着眼睛?”
果然,权势是个好东西。
在凌晨四点半,温斯特如愿住到了宁西的隔壁,令他很不爽的是,那个秦默竟然和宁西一间房!
虽然他知道,保镖贴身保护是不分男女的,因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雇主的安全,可他心里就是不高兴!
就冲着这一股不高兴,温斯特敲开了宁西的房门,冲着开门的秦默说:“喂!那个男人,我帮你另开了一间房,你能不能搬出宁西的房间?”
秦默寒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怎么?不愿意?”温斯特的脸也冷了下来。
“是他不敢。”宁西从屋内出来,替他解释,“他的任务是贴身保护,如果我出了岔子,他会有麻烦。”
“不是麻烦!”秦默慢慢的回头,一字一句的说,“是很麻烦!我要以死谢罪!”
“咦?我这么重要?我怎么不知道?”宁西调侃。
“现在这一层除了我们,就没别人了。你放心,安保由我来负责。”温斯特的话一说出口,就让宁西滞了一滞,这有点过了,这已经不是对普通校友该有的热情和关心了。
宁西沉默了片刻,直接对着他身后的保镖说,“伺候你家二少去睡觉!”
温斯特不动,保镖也不敢动。
“你想我明天,不,今天就走吗?”宁西威胁道。
温斯特碧蓝的眼瞬暗了下去,妥协,“好。你会停留几天?”
宁西抿着唇笑笑,没有直接回答他。
温斯特转身就走,在宁西关门的瞬间,宁西清楚听见他说,“如果你不说一声就走,我保证你走不出巴黎。”
秦默关上了大门,若有所思。
宁西无所谓地笑笑,没让温斯特的那句话影响心情,“晚安了,默默!”
“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秦默在宁西关上房门的瞬间,抵住了门。
“什么?”宁西不解。
“他喜欢你。”秦默的语气很肯定,“他很喜欢你,不会轻易放手。”
“我们之间不可能。”宁西还是笑笑,“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绝对不会给他希望,也绝对不会背弃你家少爷。”
秦默松开了手,默默地退下。这件事本来就轮不到他多嘴。
宁西关上了门,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想起了秦默的话,难道真的是自己交友方法有问题?之前有展明睿,现在有温斯特,是自己给了他们错觉?
想到这里,宁西起身下床,却看见秦默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没有开灯也没有睡。
“我跟你说明一下。”宁西不遮不掩,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意思,“温斯特是我纽约大学的校友,我之前并没有和他很熟,甚至没有见过他。”
秦默抬起眼,在没有开灯的厅里,他的黑眸显得格外明亮,此刻他的表情是疑问。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正在被一群流氓围攻,他们准备把我卖掉,是他救了我,并且帮我找回了丢失近半个月的行李。”
秦默闪动了下眼神,原来还有这种事?这就难怪宁西不会拒绝他的靠近了。
“他救过我,还对我有恩,所以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我不会计较,也希望你不要乱想。”宁西觉得该交代的她都交代了,想了想就吩咐秦默,“收拾一下吧!我们该离开。”
可是,能顺利离开吗?秦默丝毫不敢小觑了那个俊美绝伦的少年,就凭着他能找回宁西丢失半个月的行李,就充分说明,他的手段,他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没关系,我会跟他说的,我想他应该不至于真的对我做什么。”宁西安慰了声秦默,可是两人心中都知道,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说说他的基本情况吧!这样我也好有个准备。”
宁西沉默,她如果说了,算不算是出卖温斯特?
“你说不说,我一样都可以查到,只是迟一些罢了。”秦默看出了她的顾虑,不甚在意的拿出手机晃了晃,“你不说我找金莎姐。”
“好吧,我说。”宁西不想任何人去查温斯特的资料,这对他不尊重。“温斯特,23岁,意大利人。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医生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现在,他已经二十三了,已经是他人生的极限了。”
秦默的眼瞬闪动了一下,“就是说,他不可能对你怎样?是吗?”
什么?宁西一愣,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什么?怎么这么龌龊?
秦默的脸上分明就写着,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这样龌龊!
宁西以手遮脸,懊恼地打了秦默一下,“我告诉你,就是不想你胡思乱想才告诉你的。还有,在他的面前千万不要乱说话。万一他一激动的话,可就糟了。”
“说说他的背景。”秦默拿出,准备输入,“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不能留隐患给你。”
“这个金莎姐应该已经查过了,意大利格雷科家族的二少,温斯特。约拿。格雷科。”宁西老实的回答,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隐瞒而给别人带来危险。
秦默的脸立刻严肃起来,他的目光也变得谨慎戒备,“你不知道他是黑手党?”
“他不是,他大哥才是。”宁西耸耸肩,无所谓的反驳,“你不要杞人忧天了,他没有威胁的。”
有没有威胁也不是你说了算的。秦默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宁西对于少爷,对于执剑意味着什么。
宁西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门铃就响了。
秦默看着门口的温斯特,实在无力,“先生,你都不看时间的吗?现在……”
温斯特一把推开了他,径自打开了宁西的门,他看见宁西像一个小蚕蛹一样包在被子里,才放心。
“原来真的没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