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能放过她!她有心机,有手段,放出去迟早是个祸害!”林战急了,他手边还有未经证实的消息,说少爷这次遇袭,说不定也是钱思佳在搞鬼。
“这是我给外公的面子。”霍东宸提醒钱少,“不过,钱紫薇,你要当心了,你玩不过她的。”
被点名的钱少心知,这已经是霍东宸莫大的宽容了,但是他竟然不想要这样的恩赐,因为钱思佳在微风细雨之间就让自己几乎破产,这样的女人还是除了好。
钱泰明此刻也觉得一个吃里爬外的孙女要不要,没什么关系,但是因为这个孙女赔进去一个儿子,他却是痛彻心扉了。
他连看都没有再看钱思佳一眼,就着急着往车祸现场赶去。
望着像风一样卷走的钱家人,霍东宸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缓,他享受着这平静。
“少爷,你为什么要放过钱思佳?等到宁西回来,我看你怎么交代!”林战嘀咕着。
“你懂个屁!”高亭远啐道,“现在钱家人都知道钱思佳包藏祸心,你认为他们还能容下她?”
“容不下?最起码她还活着。”
“不对,钱少一定会送她出国,永远不允许她回来。”高亭远好像看见的一样。
这也难怪,他跟了霍东宸这么些年,阴招学了不少。
霍东宸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却若有似无。
高亭远看见了,也笑了,“我立刻叫人封了她的护照,不过您想她去哪个国家?”
“意大利很好。”霍东宸说完就让人把那巨大的床抬回了楼上,他需要休息。
意大利?林战使劲咽了口口水,眨巴着眼睛望着高亭远,“我我觉得少爷好坏!”
“才知道?”高亭远低头收拾着资料,提醒林战,“你立刻查找那卷带子的下落,我觉得钱思佳不会没有后手。”
“知道了,我已经再查了。其实这卷卡带应该是在钱少手中,但是我查看了钱思佳的手机,她之前好像发了一个备份出去,我正在查找这个人。”林战果然没闲着,短短时间已经做了很多了。
高亭远横了他一眼,警告道,“事关宁西的名声,你最好注意点。”
“知道了!铁血秘书,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少爷最近要修养,没有办法工作的”林战跟在他身后喊了好几声,高亭远也没有理会他,径自走了。
医院里,钱泰明悲呛地望着支离破碎,烧成灰碳的儿子,哀嚎出声,泪如雨下,这可是他仅剩的儿子了,从此之后,钱家只剩下钱紫薇一个男丁了。
“爸爸,爸爸你不要死!爸爸”钱思佳跪着,爬着,哭着。
“是钱长超速,造成了特大交通事故。”钱彪在老爷子耳边低声汇报,“您立即返回吧!一会死者家属围上来,您吃不消的”
钱毅安一辆车追尾,造成了11辆车子的损毁,死伤人数超过了十五人,这样特大的交通事故岂是盖能盖得住的?
医院楼下布满了记者,他们都要扒开这个肇事者的真面目,哪怕他死了。
“爷爷,我让秘书留下善后,您先走。”钱少也不能留下,他不能担着这样的名声去做生意。
钱老爷子再也不坚持了,只是吩咐,“不要怕花钱,一定给死伤者最好的赔偿,但是记得保密。”
“她呢?”
钱老爷子看了一眼钱思佳,厌弃之情溢于言表,“拖走!不能让她在这里打眼。”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着爸爸”钱思佳拼命抠住床的边沿,死也不放手。
钱少不耐烦,直接打晕了她,让人拖走。
深夜,钱家。
“爷爷,真的不处置钱思佳?”
钱老爷子黯然地摇摇头,抹去眼角的一滴老泪,“算了,就算给老二一个心愿好了,但是她不可以再留在国内,把她送的远远的。”
钱思佳面如死灰,她的嘴几不可见的扇动着,却没有说出话来,是啊,能捡着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还能妄想留在国内?
“好,我立刻安排。”钱少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他说这话的时候连头也没低,哪怕她钱思佳就跪在跟前。
“我我”钱思佳终于鼓起勇气,嗫嚅道,“我想等爸爸的葬礼过后再走,行不行?”
“哼!二叔就是你害死的!你还要留下参加葬礼?”钱少终于看了她一眼,眼中却全是愤恨与厌弃,甚至是恶心,他是恨不得把钱思佳送到天边,这样他就看不见自己的愚蠢了。
“爷爷,求求您了,我就想看着爸爸入土为安,到时候我一定走,走的远远地,永远不回来!”钱思佳拼命地磕着头,她才不要这时候被送出去,此时出去,钱少正在气头上,不刁难她就不错了,怎么还会给她优越的生活?
钱少狠下心来,他记得霍东宸说过的,留下她只会是后患,所以,他绝对不能答应。
“你明天就走!我已经让人给你买机票了。我告诉你,你以后和钱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连你的姓氏都改了,你就和二婶姓,叫李思佳!”
“你不能这么做!我爸爸尸骨未寒,你就这么对我,你不怕我爸爸出来找你”
“啪!”钱少直接给了她一记耳光,“要找也是找你!来人,给我带下去,好好看管,明天就是捆着也要给我送上飞机!”
“爷爷爷爷”钱思佳的呼唤没有换来钱泰明的一个眼神,他对这个孙女是失望透顶,不报任何希望了。
“钱少,钱小姐的护照被十几个国家拒收,他们都禁止钱小姐入境。”秘书买不到机票,胆战心惊地过来报告。
“十几个国家都不给她入境?她是多讨人嫌?”钱少虚握着拳抵着下巴思索,“还有哪个国家要她?”
“刚果,印度,毛里求斯,埃塞俄比亚,意大利。就这几个国家不限制入境。”
“给她自己选。”钱少很慈悲。
和霍东宸设想的一样,钱思佳选了意大利,那里虽然乱一点,最起码还是繁华都市,她才不要去土着那里。
“少爷,钱思佳去了意大利。”
霍东宸轻“嗯”了一声,还是侧头望着窗外。
林战叹口气,转身要走。
“宁西呢?”霍东宸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她没事,就是不肯回来,胡约理说她就好像旅行一样,一路玩着开心的很。”
霍东宸又开始搞自闭了,他的世界开启了沉默模式。
“宁西今天和展明睿联系了,还和那个伦敦来的费列大师联络了,但是她拒绝和你联络。”林战故意坏心地刺激少爷。
霍东宸慢慢地转过头来,那一双凤眼深沉如水,不起波澜。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林战,没有一丝别的情绪出现。
林战被望的心慌,赶紧打着哈哈,“唉!是少爷你惹宁小姐生气的啦,你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为什么一定要等她联络你?”
霍东宸垂下眼眸,没有吱声。
“这冷战是需要一个人主动的,不然等感情淡了,或者她遇见了更好的男人,你不就后悔死了?”林战化身为知心姐姐,开导他。
谁知,霍东宸薄唇轻启,却是气死人,“一个光棍在教授感情?可笑!”
“你!以后有事情不要问我!”林战气的鼻子都歪了,他气呼呼地掉头就走,临了,还吼了一句,“我不是找不到,是我的眼光高,我看不上!”
“死要面子。”
“你!”半晌,林战捂着脸,嘤嘤嘤地跑出来,发誓再也不和少爷探讨感情问题了,他不领情就算了,还毒舌!
霍东宸的手按在了枕下,犹豫着捏着手机,他想打电话给她,可是这个电话该不该打呢?
“少爷,检查伤口。”闵医生进来,霍东宸赶紧把手缩回,换上了一副冰山脸,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看着窗外,也不理睬人。
闵医生把各项数据记录好,才迟疑地建议道,“少爷,那个电话放在枕头底下有辐射,我帮你拿出来哈”说着,伸手准备做好事。
霍东宸盯着他多事的手,脸色阴郁。
“呃我就是说一声,额呵呵”闵医生一看,少爷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自己破坏了什么好事?还是赶紧撤吧!
霍东宸闷闷的拿出手机,盯了好大一会,终于狠狠的把手机摔了出去,自己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宁宁啊宁宁,你就不能先打电话给我?你能联络展明睿,能联络那个洋鬼子,就不能给我也打个电话?
门外,立刻又送进来一个手机,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霍东宸的床头。
霍东宸却没了拨打的那股冲动了,他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睡眠状态。
展明睿看着宁西发过来的讯息,一点也不高兴。她把室内新型壁纸的专利给了自己,还有她未发表的作品使用权也给了自己,这是不是表明在短时间里,她不会出现了?
“我要的不是这个,我只想每天看见你!”展明睿猛一拳砸在桌上,震的外面秘书都听得见声音,在门口问,“展少,有事吗?”
“没事。”展明睿揉着发红的手,低头看起了文件。
几个小时过去了,展明睿做出了重大决定,“郑家庆,准备记者会,我要宣布新的决议。”
很突然的决定,但是郑家庆一向不问原因,对他的决定坚决执行,“好的,还有什么注意事项?”
“绿芜山庄同时发售。”
这一场记者会简直是展望的表演会。
首先展明睿宣布,福利巷开发案中,唯一没有签字拆迁的面店他不动不建,就维持原样,但是面店周围5000平米都规划成为绿色氧吧,全部种上换气的绿色植物,面对所有市民开放。
“天啊!这得亏多少钱呀?”记者们咂舌,这可是大手笔呀!
展明睿让人把一长溜挡板推开的时候,众人惊呆了。
眼前,旭日初升,漫天星斗,绿草茵茵,枫叶似火,白雪皑皑竟然出现在一起,随着工作人员灯光的变化而变化,所有的记者眼睛都要亮瞎了,他们驻足不前,却移不开眼睛,迈不开腿。
“这是什么?是3技术吗?简直身临其境呀!”
“不对,3是图,这是真的,是立体的,你看还有大自然的味道”
“对的对的,闻所未闻哪!温度还不同,我站在这里,好像春风拂面”
当他们惊叹够了的时候,展明睿才走到台前,慢慢的介绍。
“这是福利巷地下建筑的模版展示,叫爱的四季,全部采用新型建筑材料打造,这些都是展望特有的,是专利。如果想要看具体的实景,可以请大家移步同属展望开发的绿芜山庄。”
明明是一场亏得不能再亏的生意,展明睿却赢得了绝佳的口碑,而且,他也成功的把绿芜山庄精品度假酒店推向了市场,完成了全年没有空房的神话记录。
“啪!”钱少猛地关上了电视,他承认,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他输了。
展明睿虽然也损失惨重,但最起码他获得了名声,但是他自己却是骑虎难下,因为滨江道商圈已成鸡肋。
钱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可是心头这把烈火却越烧越旺,他气的砸掉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却在看见了一张碟的时候,愣住了。
钱少记得,这是他在那天晚上出事的时候,在钱思佳的车上拆下来的,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他迟疑再三,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把碟片推进机器,却在三秒钟之后慌不迭迟的退出来。
思筹了半晌,钱少带着这张碟片去了霍东宸那里。
“吱”那一张碟被慢慢地推到了霍东宸的面前。
霍东宸扬起眉,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
“是钱思佳拍摄的那张碟片。”钱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回答。
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捻起那张薄薄的碟,霍东宸的声音轻轻的,就像风拂过,“你看过?”
“没有没有!”钱少忙不迭迟地摆手。
“看过也没关系。”霍东宸阴郁个脸,猛一把折断了那碟片,然后又是几个狠力,彻底把它掰成了渣渣,“我希望你忘了这里面的内容。”
“我真的没看!”钱少发誓:“我要看了我就不是人。”
“无所谓。”霍东宸的嘴角噙着冷笑,语带威胁,“如果你看了,你会很惨。”
“呵呵呵幸亏我没看。”钱少干笑两声,试探着问,“怎么惨?”
霍东宸凉凉的抬眼,“你不是没看?”
“呵呵呵,我就问问。”
“经由钱思佳车载仪器做出的碟片和音频,都带有病毒,只要播放,就会激活然后蔓延。”霍东宸垂瞬冷笑,“直至整个系统瘫痪。”
钱少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他也顾不得霍东宸在场了,立刻拨打了秘书的电话,“公司怎么样?”
“没什么事呀!”秘书的话让钱少稍微放松了一点,却恍然发现已经自漏马脚,他胆寒地瞟了一眼霍东宸,再次发誓,“我只看了三秒,真的,一看到就关了。”
“没什么关系。”霍东宸难得的大度,他越是如浴春风越是让人害怕。
钱少几乎带着哭腔哀求,“东哥,我错了,我知道好奇心害死猫,我不该手贱,去点那个播放,但是我真的没胆子去看下去,真的!”
“”
“东哥,我保证,我一定会忘记的,我绝对”
“别说了!”霍东宸压抑着情绪,眼底藏也藏不住的自责,低吼道,“你不要一直提醒我,我该死!”
钱少彻底被吓撸了,他局促地站起身,嗫嚅道,“我对不起,我走了。”
霍东宸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也意味不明地在钱少身上盘旋,他和钱紫薇一向亲厚,此刻却是说不出的疏离。
终于,他还是抵不过心底的那一点柔软,叫住了他,“等一下,给我倒杯水。”
“啊?奥!”钱少手忙脚乱地给霍东宸倒了杯水,恭敬地放在了他的面前,“温度我试过了,刚好。”
霍东宸却看也不看那杯水,低着头径自说着,“滨江道商圈的停车问题,我已经想好解决之道,你过两天来拿图纸。”
“东哥?”钱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怎么?你不是说我偏心吗?那我也给你画一张好了。”霍东宸淡淡的挑眉,“不想要?”
“东哥!”
霍东宸脸色转暗,他不喜欢唧唧歪歪的。
“呜呜!东哥!”钱少一下扑在了霍东宸的身上,撒娇一般的喋喋不休,“对不起,如果我肯相信你的话,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真该死”
“你是该死,你压到我的伤处了!”霍东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脚踢开他,自己却是面色惨白,直喘粗气。
“啊?怎么了?医生!医生!”整个别墅里都是钱少破音的嘶嚎。
意大利,罗马。
钱思佳独自一人拎着包站在街头,她没有了钱家的庇佑,没有了用不完的金钱,就连爸爸的追悼会都没有办法参加,她只能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逃离。
“宁西,我不会放过你的!霍东宸,我等着看你的下场!还有钱家,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放弃我!”钱思佳的眼中盈满了仇恨与不甘。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知女人,她有强大的头脑,她一定可以笑着回去,把他们都踩在脚下!
“哈啰!小姐,要搭车吗?”一个热情的计程车司机停车招呼。
“奥!好。”钱思佳点点头,示意司机把后车厢打开,她刚把行李放进去,车就像火箭一样开走了。
“喂!喂!我的行李”钱思佳嘶喊着,追着那辆黑心的出租车,路上行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因为他们司空见惯了。
钱思佳追着车子跑了几条街,可那车却总是不紧不慢地逗着她。
她忽然发现,自己跑进了一条黑暗的巷子里。
眼前,那辆黑出租慢慢地又冒出来了,钱思佳却心底发凉,她慢慢地后退,举着双手,用英语喊着,“我不要了,东西给你们了!我不要了!”
身后,她退不了,因为不知何时起,已经站了好几个强壮的大汉堵住了去路,他们体味严重,身材魁梧,甚至还有黑人。
“n!我的东西送给你们了,求你们放过我!”钱思佳浑身打颤,这样的情景她不陌生,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对那些缠着展明睿的女人做过,现在,这一切落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是多么可怕!
一只黑的发亮的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是一口雪白的牙齿突厄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扫视了一圈,忽然露出了淫邪的笑。
“不要!求求你们,我不要!”钱思佳使劲甩开那鬼魅一样的黑爪子,却连一步都跑不掉,因为她的栗色长发被他狠狠拽住,被迫的,她仰起头,接受那一群男人的检阅。
几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确定是不是这个女人。
终于,有一个人用英语问她,“ss钱?”
钱思佳直往后缩,但是她紧张的表情出卖了她,她就是钱小姐!
那几个男人互看一眼,把她拎上了车。
钱思佳心里就像是十几只小兔子乱跳,慌得很。但是,看这一群男人又好像不是那种街头混混,他们至少没有对她行不轨之事。
所以,她大着胆子哀求,“能不能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很多很多!”
“”
钱思佳大着胆子伸手去拧那车门,却顿觉头上被一硬物所顶住,她抬眼一看,是枪!
她不由得尖叫出声,“啊!啊”
只一秒,她就双手抱着头,浑身哆嗦,再不敢发出一声了,因为那支枪深深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老实点!”一个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男人勾唇冷冷笑着,他面目犹如刀刻一样,没有一丝柔软。
钱思佳彻底老实了,抱着头蹲在座位上。
车一直行驶了很久,在钱思佳被扯着头发拉下车的时候,她赫然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影影绰绰地好像是山林,却又完全看不到边。
“这是哪里呀?”钱思佳哆嗦着嘴唇,四处张望,却没有人回答她。
“砰!”被狠狠地一推,钱思佳摔倒在一间很暗的房间里,那里面只有窗户透着一点月光,但是靠窗的地方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的脸完全隐在黑暗中。
“先生,是不是搞错了?我不认识你,也没有得罪你,为什么要把我抓来?”钱思佳趴在地上,悄悄地抬头偷望着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