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了它!周红梅捡起餐券,撕的粉碎,自欺欺人道:“我没去过!你现在没有证据了!”
可笑!既然已经知道她去过伦敦,那么查起来也就不会是难事了!
展鸿传笑她太天真,这宁西是不知道她妈妈被害死的,要是知道,怎么可能放过她?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现在就滚出这个家,离婚书我会让律师寄给你的。我的财产会用来补偿宁丫头的,一分都不会给你!”
一提到钱,周红梅火山爆发一样,推开了展鸿传,“我是你老婆,我用你的钱是天经地义!”
“我打你个天经地义!打你个狠心女人!”展鸿传狠狠抡起了沉重的拐杖,抽打着周红梅。
他一边打一边骂,“这些年你偷了多少钱去填窟窿?又拖累了明睿多少回?这个毒妇,我忍够你了,我要和你离婚,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女人给我滚出去!”
“离婚?你做梦!”周红梅狠狠一推他,展鸿传被这大力一推,“咚咚咚”滚下楼梯,头部着地,而周红梅只是侧过头去看看,连上前都没上前,“喂!这才几级楼梯,你不要装!”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她匆忙接了电话,就从后门跑了,而展鸿传则再也没有动弹
“呜呜”展明睿的拳头塞进了口中,狠命地咬住,他呜咽出声,在郑家庆靠过来的时候,猛一下砸了电脑,“出去一下,我要静静!”
整整一天,展明睿都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搅他。一直到傍晚,展明睿才做出了艰难的决定,“郑家庆,明天召开董事会,我有事情要宣布。”
“好的。”
深夜,展明睿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霍东宸的别墅,他静静地坐在车上,望着屋内灯火通明,一脸向往。
“吱嘎!”一声,大铁门自动开启,“展少,少爷请你进去。”
展明睿也没客气,直接把车开到了门口。
还没下车,就听见宁西银铃般的笑声,他踌躇的坐在驾驶座上,对于即将面对的宁西,有些胆怯。
这种胆怯,是从心底冒出来的,是他对宁西的愧疚,是他明知道自己已经出局了,却不肯回头的执拗。
“怎么?展少怕了?不想看看宁西被你的爱慕者打成什么样吗?进去就知道了。”林战无声无息地靠在他车旁,恶意地说。
展明睿一拧车钥匙,就要开走。却听见林战大声喊道,“宁西,展明睿来看你了!”
展明睿只得熄火下车。
“真的吗?我哎呦!”宁西挣扎着出来,却被那隐形的内伤牵扯的龇牙咧嘴。
听到宁西的呼痛声,展明睿急了,呼喊道,“小宁不要动,我现在就进去,等我”
两步踏入了那空旷的吓人的客厅,展明睿一眼就看见宁西趴在那沙发上,朝着他招着手,“明睿哥哥,快过来坐。”
可是坐哪里呢?她的身边已经被霍东宸霸占了。
展明睿选择了旁边一个沙发,静静地坐下。
“明睿哥哥,你还好吗?”宁西轻声问,那关怀如春风直入心扉,让展明睿略有些哽咽,“嗯,我没事。”
“你要坚强些,如果我可以帮上忙的话,我”宁西的小腿嫩肉被霍东宸一掐,她回瞪着他,“你干什么?我和明睿哥哥最起码是朋友吧?再说了,我爸爸死的时候,可都是他陪着我的”
“我我只是按摩手法重了。”霍东宸高举着手以示无辜,却神色不善的瞄了一眼展明睿,低头继续按摩。
呵呵呵!展明睿心中苦涩,连带着眼眶都有点酸涩,他从没想过这一刻,自己连妒忌的资格都没有了,就只能看着,还得心甘情愿地看着。
“霍先生,我想留下两样东西,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霍东宸抬眼,却尽是不屑,“我劝你还是不要留,那沾染了气息的东西留着扎手。”
“你们说什么?”宁西插嘴,谁知根本没人理睬她,她气哼哼地起身,“我去煮咖啡,明睿哥哥,你等着。”
宁西的小身影一进厨房,霍东宸就严肃个脸,问他,“真的下决心了?”
“也许早在几年前我就该这样做,要不然,我不会失去这么多。”展明睿讲的含糊,霍东宸却听得懂,他不掩呲笑,“几年前?你能放得下?”
“就是放不下,才会失去所有,连带自己的心都失去了。”展明睿抬瞬,望着霍东宸,“不管小宁如何求你,你都不要插手展望的事。”
“插手?我插你一刀还差不多。”霍东宸垂瞬,冷漠的很,“我最讨厌有人觊觎我的女人。”
“不会了。”展明睿望了一眼厨房,满眼的不舍,满心的痛涩,却无法言语。
他终于体会到了心有所属,却无处安放的感觉。“最后求你件事情,小宁是个好女孩,你要给她幸福。”
浓郁的咖啡香气传来,宁西端着大大的托盘出来,“喝咖啡了!”
沙发上却已经没有了展明睿。“他人呢?”
“走了。”
“你”宁西拧眉,“是不是你赶走的?”
“没有,他展望的事情太多,回去处理了。”霍东宸说的合情合理。
“是吗?那也应该和我说一声呀!”宁西有些失落地坐下,“你说,他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是不是”
“打住。”霍东宸双手做出停止的动作,“男人是不需要女人的怜悯的。”
“是吗?”宁西像是自言自语,“那我也不要怜悯你了,今晚你睡自己房间吧!”
瞬间,霍东宸的脸垮了下来,他每天赖宁西床的借口就是:我不睡这儿就睡不着了
同样,今晚的霍东宸还是睡不着。
睡不着就该找一点事情来做,他火热的唇一点一点落在宁西的身上,就像是火种一样燃烧了他自己。
“每天这样,你吃得消吗?”宁西捂住了他肆掠的嘴,不让他靠近自己的身体。
“我身体很棒的。”
“不是。我是说,你每夜都冲几遍凉,不会难过?”
霍东宸把唇停在了那脖颈处,吻着那热血跳动之处,“让我难过的是,你得不到快乐!”
宁西望着他那溢满深情宠溺的眼,忽的一口咬在了那耳垂,重重地一口,不由分说,“听我的,先分房。”
霍东宸手捂着耳垂,却痛的是心,他沙哑着嗓子,“你不要我了?你准备干什么?”
“你这样伤身体。”
“我不觉得。”霍东宸说的也是事实,他一个人睡,总是难眠,比起一夜不睡,他觉得身体的煎熬反倒是可以忍受的,毕竟还可以吃甜点。
“一次,每夜只有一次。”宁西竖起了一根手指,坚决的很。
“好!”霍东宸很好说话,一下就同意了,然后
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长到两人都精疲力尽,长到天色破晓才罢休。
等到霍东宸洗完了澡,宁西已经累的睡着了。
他的手轻轻拂过那娇颜,声音低缓的几乎听不见,“如果,明天,你还能这么冷静的话,就好了。”
宁西的回答是,小鼻子凑凑,蹭着他的大手轻轻两下,像极了小宠物。
展望集团,会议室
展望所有的股东都出席了今天的大会,所以会议室显得有些拥挤。
展明睿端坐在首位,他的脸色如常,没有一丝慌张,对展望的现状,显得信心十足。
“现在通报这几日展望的股市情况和内部运营。”郑家庆打开了大屏幕,开始做简报。
“展望的股价被人恶意操控,已经快要跌停。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补仓,但是所需资金是五十亿。”郑家庆的话音未落,众人皆咂舌。
“二,是申请破产。当然展望所有的损失将不会转嫁到你们的头上。”
底下,议论纷纷。终于,一个大股东黄铭开口了,“展少,我不认同你所谓的办法,如果你没本事挽救展望,为什么不让贤?”
“让给谁?”展明睿虚握着拳头,抵住了自己带笑的薄唇。
“谁有能耐吃下这股份,就让谁当总裁。”黄铭说。
展明睿环顾了一下会场,大家都沉默,倒是没有人反对,果然是利益面前,无人情啊!往日里巴结的凶,也抵不过利益的诱惑。
展明睿低头呲然一笑,“好,我同意。”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愕。
“我手上有展望股份35,谁有实力买去,我可以在价格上优惠。”展明睿朝着郑秘书做个手势,郑秘书递上来几张股权证明。
黄铭愣住了,这展少的反应怎么不太对劲?他不是应该誓死也要保住展望吗?他不是应该倾家荡产也要来购买展望的股票,以期达到救市的目的吗?
“怎么?没人要?”展明睿狠狠地把股权证明甩在桌面上,声音冷酷的好似寒冰,“我父亲展鸿传亡故,所以,展望对我而言,已经毫无意义,今天,我将挂牌出售展望的股份!”
“千万不要!”股东们都慌了,“展少,消息一出,展望会彻底完蛋的!”
“你们想怎么样?”展明睿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你们还想让我拿钱出来,保证你们的分红?或者,让我吃这个哑巴亏?”
“你黄铭,把我父亲亡故消息出卖给国际掮客,在股市大跌的时候,买进了200万手,你等着我高价回收,是吗?你江德江,勾结周思远,私下收购了两千万的原始股,还有你”展明睿一个一个点出,一点也没留情面。
“你胡说!”几个人炸了锅,“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能瞎说的。”
“公司股东私自买卖原始股权,你们涉嫌操控股价,获取不正当的巨额利益,光凭这一点,我就能把你们送进牢里。”展明睿打了个响指,门外进来几个警察。
黄铭几人面如死灰,他们没想到展明睿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在展望危急存亡之际,他竟然不畏惧丑闻,报警抓他们,他这是要亡展望呀!
“凭什么你舅舅就可以买卖股权?我们不可以?”黄铭豁出去的喊道,“是你自家人先买卖的,要抓先抓他!”
“会的。”展明睿重重的锤了下桌面,狠狠道,“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门外,传来了周红梅的声音,她被保安阻在了楼下,却看见黄铭几个股东被警察带走,她就急了,在外面怒骂起来。
“让她进来。”展明睿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喝着水。
“砰!”会议室的大门被狠力推开,周红梅进门就指着展明睿开骂,“你个不孝子,你爸爸尸骨未寒,你竟然就想卖展望?你是不是人呀?”
展明睿垂着头,不想去看她那张脸,因为一看见她的脸,他就想起了监控里,她推倒父亲,不顾而去的画面。
“你给我放黄董事回来,他有什么罪?他为了展望鞠躬尽瘁,你这个黄毛小子敢以权压人?”周红梅骂着骂着,就要往展明睿面前冲,想要扭打他。
“砰!”一声杯子重重放下的声音,展明睿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姿势站起,他慢慢挥了一下手,让阻挡的保安让开,任周红梅冲到了他的面前。
“我打你个不孝子!”周红梅的手高高举起,去没有挥下,因为展明睿架住了那嚣张的手。
一寸一寸,展明睿靠近了她的脸,自己的容颜被光影遮住,“想打我?是因为我不再听话了?”
“你”周红梅竟然被吓住了,她忽然觉得儿子好陌生,他的眼中闪动的可是仇恨?
狠狠地,展明睿甩开了那手,背过身去,声音冷冽无情,“给你一天时间,把展家老宅的地契拿回来。相信我,在滨江,我可以捏死你亲爱的弟弟。”最后两个字声音极只有靠近的周红梅听见了。
地契?弟弟?
周红梅愣怔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押了地契?是谁告诉他的?是展鸿传?
周红梅后心直冒冷汗,她很确定明睿没有见到展鸿传最后一面,那他怎么会知道?
展明睿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
“滴滴!”周红梅的手机上接收到了一条讯息,她只瞄了一眼,大惊失色,瘫在地上,那是一小段视频。
“现在没有人有异议了吧?如果有人想要收购我的股份,没问题,我可以优惠。但是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挂牌出售,到时候是个白菜价还是一文不值,我就不知道了。”展明睿冷傲地环顾了四周,眼角尽是讥笑。
有一个股东大着胆子上前问,“展望现在进行的项目不是还有赚钱吗?比如绿芜山庄,比如人气很高的福利巷开发案,如果出售的话,是不是应该包括这两个金母鸡?”
“哼!”展明睿冷哼一声,“包括,但是不包括里面的亮点新型材料的使用权。”
“什么?如果没有这项技术,那还值个屁钱?”
“为什么?这不是展望的资源吗?你上次不是宣布,这是展望独有的吗?”
一时间,又开始了纷纷杂杂的吵叫声。
“砰!”展明睿充满戾气的砸了杯子,一声脆响让唯利是图的股东都沉静下来。
“这项技术是我的朋友送给我个人的,你们以为我会拱手相送?回去看看合约,上面的专利转让是针对我展明睿的,不是展望!”
“”一片静默之后,大家都嘈杂起来,“那谁会要这个赔钱货呀?”
“对!你抛售股票,我们也抛售!最起码减缓些损失”
地上,周红梅是想阻止却不敢,可是不阻止的话,周思远就永世不得翻身了,他连带着借,nn,还有资产抵押,已经是倾其所有,就妄想在展望的股票上赌一把,把一切都赢回来。
如果展望崩盘,他就死定了。
展明睿轻蔑地望着母亲,她给了自己生命,却又夺去了自己的父亲,他不知道给如何处置她,这割不断的血缘让他的太阳穴发胀,连带着眼眶都酸涩疼痛,“你走吧!我不会报警。”
“那公司”
“以后,没有展望,你到别处挖钱去给你弟弟吧!”展明睿的话让周红梅心透凉,她嗫嚅地说,“这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你不能”
冰凉地接近漠然的眼瞬冷冷地望着她,展明睿薄唇轻启,“只要是你在乎的我都会毁去,包括这家已经沦为你自动提款机的展望。”
周红梅彻底绝望了,她嘤一声晕倒,耳边却听见展明睿无情的声音,“叫120。”
他却连身子都没弯,径直朝门口走去,就好像展鸿传摔倒时,她的冷漠一样。
“明睿”周红梅的嘴哆嗦着,她想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就随便一推,就能让展鸿传脑出血啊?可是此刻的辩解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霍东宸别墅
林战轻轻敲了敲门,“少爷”
霍东宸轻手轻脚地下床来,此时,疲累至极的宁西连动也没动一下。
“下楼说。”霍东宸小心掩好房门,压低了声音说。
楼下客厅,林战开始了汇报,“展少已经在半小时之前挂牌抛售股份,这个消息一出,展望的股价立刻跌停,现在能卖掉已经是万幸了,根本没人在乎价钱。”
霍东宸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沙发边沿,沉吟了片刻,命令林战,“我想要福利巷和绿芜山庄,现在去买进。”
“是。”
霍东宸静静地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藏住了满眼的阴鸷,他像是随口问的一样,“我记得周思远的手上囤积了很多展望的股份,现在他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低价抛售呗!不过没有人要。”林战幸灾乐祸。
“沈依依还住在他的别墅里?”霍东宸忽然提到了沈依依这个小角色。
“是,沈家一夜覆灭,她已经无处可去了,现在躲在周思远的别墅里,一步都不敢走。”林战靠近了霍东宸,小小声问,“少爷,你想”
“我没想。”霍东宸平静如常,“总之,她欠宁宁的,我要她百倍偿还。”
“我会让她千倍的!”林战狗腿地说,却横遭霍东宸白眼,“你不是和宁宁不对盘吗?”
“再不对盘,她宁西也是我们执剑的老板娘,哪里容得别人欺负?”林战也是个护短的,他薄情的唇边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展望崩盘,周思远想要投机的打算彻底流产了,他躲在一辆不起眼的破烂车里,眼看着追债的s打砸了自己的公司,扬长而去,他才小心翼翼地爬出来,给姐姐打了电话。
“姐姐,救我!现在追债的已经上门了,怎么办?”
周红梅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她低声嘱咐,“你立刻找地方躲起来,要不,去那个荒凉一点的别墅躲两天,等我帮你弄好机票,你就出国。”
“姐姐,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怕我会被砍死。”
“没有钱。”周红梅狠狠地啐了一口,“展望都完了,我哪里还有钱?”
“你找你儿子要呀!”周思远忽然想到一个烂主意,“姐姐,要不然你先把债背过去,反正展明睿是不会看着你死的。”
周红梅心里一凉,“万一我被砍了呢?你个没良心的,有事情就把我推出去。”
“不管怎么说,展明睿也是你的儿子,他不会见死不救的,但是对我,他很有可能落井下石。”周思远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行不行呀?姐!我可告诉你,我是咱老周家唯一的独苗,你不救我,就让我去死好了。”
周红梅心里焦急却没有办法应承,她现在想起儿子的脸都觉得有点后怕,如果自己不是他的母亲,他可能会杀了自己吧?
“姐姐,我不管,要不你帮我还钱,要不你帮我找的人说说,给我点时间,让我去找钱!”周思远无赖地说。
“你先到别墅去,我会尽快安排你走。”周红梅恨铁不成钢,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周思远却一脸轻松,在他的认知里,这件事已经交给姐姐去处理了,他不用烦心思了。
这样想着,他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开着车往那荒凉的别墅开去。
这间靠海的别墅其实就是个烂尾楼,里面简陋不堪,交通也不方便。周思远直接把车开进了院子里,才慢吞吞地下来。
“你是谁?”一声娇柔的声音响起。
周思远回头,不由得吹了一声口哨,“嘘!美女,你是哪位呀?怎么会在我家?”
沈依依立刻明白了,这是伯母的弟弟周思远,她立刻带着甜美的笑容上前,“是周先生吧?我是沈依依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