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霍东宸把手中的枪慢慢抬起,瞄准了齐美云的脚尖,没有任何预兆的开了一枪,那激起的火花让齐美云尖叫着逃窜,可是霍东宸的枪如影随形,一枪一枪盯着齐美云打,根本容不得她躲。
“我不能说!我姐姐还在他手里。”终于,齐美云见逃不掉,索性说了实话。
“你都会死,何况你姐姐。”霍东宸冷漠地望着她,“这里是高辐射区,就算不立刻死,你也活不过今年。”
“什么?”齐美云愣住了,口中喃喃,“不会的,不会的!”
“蠢。”霍东宸吐了个烟圈,懒得看她。
可是倍受打击的齐美云却像魔怔一样,喃喃自语,“雅各说我带着n,一定能把你引过来,只要你来了,后面的事情他会解决。没说我会死啊?”
“他是骗我的是不是?啊?”齐美云猛地扑上来想要抱住霍东宸的胳膊,却被踹开,她还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明明说做好了这件事,他就会放了我姐姐的,他骗我”
门外,传来了撬动舱门的声音。霍东宸呵斥住他们,“别费劲了,用r塞在缝里,炸开。”
“不行,少爷,这r威力太大,再加上舱内有放射性物质,会引发热能聚变的。”舱门外,林战的声音焦灼地传进来。
“听我的,快点。”霍东宸让所有手下把身上的隔离服脱下,完整的包裹在那几个箱子上,推到角落里,把所有能用上的东西全部遮在上面。而霍东宸他们则远离舱门,捂住了耳朵。
“嘭!”一声沉闷的bp声传来,连整个船舱都在震动,可此时,坚固无比的舱门终于露出了一条缝隙,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
“门开了,少爷!”手下立刻簇拥着霍东宸转移。
齐美云哭着跟上来,“霍先生,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死!”
霍东宸冷淡至极地看了她一眼,那酷肖宁西的面容让他恨不得立刻毁了她,可是,此时,他却顾不上了,宁西还等着他去救呢!
“你不想知道宁西被关在哪里吗?”齐美云豁出去地喊道,“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你已经是个弃子,没用了。”霍东宸淡淡地丢下这一句,脚步更快了。
“谁说我是弃子?我知道雅各的事情多着呢!我从跟着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就是个替身!你不想知道,雅各他都怎么爱我吗?你不想知道雅各他每一次想宁西的时候,都会疯狂地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他越是得不到,越是拼死折腾我!”齐美云在刻意激怒他。
“闭嘴!”霍东宸冷冽的眼神望向她,那冰冷的,不属于人的情绪让齐美云不禁倒退几步,心下发颤。
“我”齐美云跟了几步,却被“执剑”的人挡住,眼看着霍东宸就要走了,她不管不顾地嘶吼道,“雅各是不会放过她的,他抓了宁西,肯定早睡了她,毕竟他想了这么久”
霍东宸顿住脚步,慢慢地回转,那森冷的目光让齐美云一畏缩。
可是愤怒让齐美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她拼命的要想刺伤所有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尊贵倨傲的霍东宸,凭什么宁西就这么好命,能够遇到这样的顶级男人?
“你还是男人吗?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什么感受?啊?宁西这个贱人,她此刻一定在雅各的身下,放荡的扭曲”
“砰”一声枪响,霍东宸愤怒的抬手一枪,打在了她的胸膛。
“你你也是个疯子!”齐美云捂着那不断冒血的窟窿,嘴角流出了丝丝鲜血,“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宁西?为什么雅各是,你也是?为什么?”
“因为她值得。”霍东宸深不见底的眼瞬中闪过藏不住的宠溺,深情不悔让霍东宸冰冷的脸庞多了一分柔软。
齐美云痴痴地看着,笑的癫狂,“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好事,我求你一件事,你答应了,我就把雅各可能藏身之地说出来,不然,我就带着秘密下地狱去!”
霍东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血已经快要流近,而齐美云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可霍东宸依旧没有松口,也许齐美云的话对他毫无用处。
她终于死心了,凄然地狂笑,“罢了罢了!我说,雅各不在滨江市,在临近的东江市,最起码我出来的时候他在。”
霍东宸沉默片刻,交代手下,“问她的心愿,我先上去了。”
齐美云的大眼睛里流淌着最后的泪水,她强撑着,因为她知道,霍东宸给了她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齐美云慢慢地张开嘴,声音几乎是破碎的吐出一声哀求,“请救我姐姐!”说完就颓然倒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甲板上,全部的旅客都被押在一起,而林战带着人一个一个开始搜身。
“你们是海盗吗?”一个旅客颤声问。
林战轻蔑地笑着按了一下对讲,“这里还需要生化部队,对!这艘船上有放射性的矿石,所有人员都要隔离检查”
“什么?放射性?我们都要死了”
“呜呜呜我们都要死了?”
一时间,旅客都乱成了一团,那数百的执剑守卫都拦不住。
他们情绪激动冲过来,围打着守卫,“你们打死了船长,你们就是nbn”
霍东宸不耐地朝天放了一枪,声色俱厉的警告他们,“我是霍东宸,现在我和你们一样,都被未知的危险源辐射了,但是,你们是幸运的,你们上船仅仅几个小时,而放射源藏在底层船舱,所以,你们需要等待生化部队过来,给你们每一个人检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回家。”
霍东宸?众人惊呆了,在滨江,霍东宸谁不认识?没想到霍东宸这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然和他们一样,也受到了辐射。
有一个rn着胆子问,“你的人打死了船长,为什么?”
“因为他为了私利,夹带国家明令禁止出境的铜铀云母,这是国家战略物资!”林战上前解释道。
这一下,旅客的情绪稳定了些,他们的命再怎么金贵,也不如千亿富豪霍东宸的命值钱吧?既然霍东宸都说会没事,那就姑且相信一回吧!
他们不再冲击执剑的守卫了,都老实地接受检查,甚至积极提供线索。
不一会儿,林战就抓出了好几个雅各安插在船上的人。
“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的。”几个人都跪下求饶。
霍东宸掩唇轻咳一声,“林战,采集资料,不要遗漏。”
不一会儿,军用飞机就飞抵了这片海域,他们的生化专家仔细地给所有旅客检查了身体,结果还不错。
“霍先生,他们都没有受到急性辐射,我会让他们先隔离十天,这期间再配合药物,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奥!太好了!”旅客们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开,他们都向霍东宸道谢,“霍先生,你就是我们的恩人,要不是你及时发现了船长的阴谋,等到船靠岸,我们一个都跑不掉,一定会被辐射致死!”
霍东宸还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样子,但是这样的霍东宸在他们眼中却是神一样的存在!
也对!神怎么可以嬉皮笑脸的?
军方安排了船只送他们去特种病医院。
生化专家拿着仪器要给霍东宸检查。
“不用了,我没事。刚才我穿了防护服。”霍东宸推辞。
“少爷,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霍东宸侧头看了一眼刚才跟着他下船舱的手下,点头,“那好吧,都过来检查一下。”
检查结束,霍东宸疲倦的靠在直升机上,“去东江。”
“先生,塔台取消了我们的航线,说是天气不好。”
雅各听着维纳的汇报,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晴空万里,蹙眉,“这是什么烂理由?”
“他们说未来几个小时会有雷雨警报,所以”
雅各阴狠的眼瞬藏在那光影中,让人看不清。“算了,我们先转移,再做打算。”
“转移?”维纳一惊,“我们被发现了?”
雅各狠冽地呵斥了一声,“你的问题太多了。”
维纳吓得立刻低头,他声音小小的问,“那屋里还有个女人,怎么办?”
“还要我教你吗?”
“是。”维纳立刻交代所有人准备转移,而他则到后院去解决那个麻烦。
后院有一排隐没在树林里的小房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她浑身不着寸缕,奄奄一息。
维纳上前用脚踢了她一下,把她踢得翻过来,那凌乱黑发下的脸,俨然是齐美雪。
维纳舔了舔唇角,上前捏起了她的下巴,这女人虽然不比齐美云,但也是一流货色!
色心一起,维纳也不急着杀她了,而是飞快的撕裂了齐美雪身上仅有的衣服,就准备逞凶。
“砰!”一声闷响,维纳的脑袋上被重重的砸了一下,鲜血顺着额骨流下。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见了举着一根铁棒的宁西,站在他身后。
这一下敲击很重,维纳翻着白眼倒下了,宁西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鼻息,还好,只是被打晕了,她本意就不想杀人的。
宁西赶紧推推齐美雪,“快点醒醒!”
“宁西?”齐美雪红肿的眼睛艰难的睁开。
“穿上衣服,我们得逃!”宁西七手脚地把维纳的衣服扒下来,套在了齐美雪的身上,“你快点啊!”
“我不行了,你走吧!”齐美雪浑身就跟散了架似得,连坐都坐不起来,疼的不得了,她也就不妄想逃跑了,“宁西,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宁西焦急的望着门外,生怕有人过来。
“再不说来不及了。”齐美雪苦笑着望着昔日的眼中钉,其实当初的她更多的是妒忌吧!
“宁西你自己逃吧,我一步都走不动了,我求你件事,你去救救美云好吗?”齐美雪像是交代后事一样,交代宁西,“她被那个魔鬼带到公海上去了,你不去救她,她就死定了。”
宁西抿着唇没有答应她。
“我求你了,好不好啊?”齐美雪以为宁西还记恨她,急的匍匐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求求你了好不好啊?”
“好个屁!”宁西啐道,“你自己妹妹自己救!你不走,我可真走了!”
“可是我走不动!”齐美雪羞耻让宁西看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处,“我这样只会拖累你!”
“多大事?我们出去找个医院补补!”宁西咬唇,目光避开那令人恐怖的地方,“我们一起走!只要有一个人能出去,就有希望。”
齐美雪被强行拖起来架走,宁西把维纳身上所有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包括枪,bs,还有手机。
“先生,准备好了,可以离开了。”手下报告。
雅各点点头,起身来到楼上,轻轻敲击宁西的房门,“宁西,我们要走了。”
“”
“宁西,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进来了!”雅各伸手去拧那门锁,却不料门被反锁了。
怎么回事?雅各直觉不对劲,他大喊了一声:“瑟尔!瑟尔!开门!”
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
雅各暗叫一声不好,迅疾退后一步,抬腿猛地踢向了那扇坚固的大门。
门,应声而碎。
雅各冲进去一看,不由得舒了口气,这宁西耍脾气呢!她这不好好地睡在牀上?怎么不应声呢?
“宁西,又调皮?”雅各慢吞吞地坐在牀边沿,伸手在那隆起的被子上拍了一下,“我打你的小屁股!”
被窝里传出了“唔唔”的声音,那像小猫一样的抗议声真的很不对头!
雅各猛一下揭开了那被子,把被子里的人揪出来,但是这个人不是宁西,而是瑟尔,他专门安排给宁西的贴身保镖,是他特意从意大利带来的顶级杀手!
看着被捆成粽子一样的瑟尔,雅各的眼中布满了阴霾的狠意,他拿下了塞在瑟尔嘴里的毛巾,“人呢?”
“先生,宁小姐跑了。她骗我说饭太烫,非让我给她吹吹,结果我一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是猪吗?她叫你吹你就吹?”雅各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是该赞赏宁西聪明,还是该责罚手下太笨?
瑟尔一肚子委屈,她怎么知道这东方女人这么多花花肠子?
不过是一碗黄焖鱼翅,她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愣说自己不安好心想要烫死她,还揭破自己暗恋雅各先生的隐秘,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我就是帮她吹吹。”瑟尔委屈死了,“我真的就吹了一下就晕了,我都没有吃,怎么会”
哼!蠢货!宁西跟着温斯特这么久,弄晕个把人算什么?就是弄死个人也不稀奇的。
雅各伸手抓住了瑟尔身上的捆绳,一个使力,绳索应声而断。他吼道:“还不快去找人!”
“是!”瑟尔跳下牀,立刻摸摸腰间,脸上尴尬了,“我的”
“又怎么了?”雅各已经是能经得起任何打击的了。
“我的枪,我的通话器,还有我的钱。”瑟尔的脸气的通红,简直要滴血了。
她有个怪癖,喜欢把所有钱装在身上,现在全没了,整整一千多万的瑞士本票呀!
“集合所有人,彻查这间别墅!”雅各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周密的思考。
这里地处荒郊,频临大海,没有车辆是绝对跑不远的。现在他还没有接到车辆丢失的报告,就说明她还没有跑出去!
雅各让手下把这间别墅的所有监控都打开,而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每一个画面,每一个视角。可惜,没有一个摄像头拍到宁西的行踪。
“难道有人帮助她?”雅各摩挲着下巴犹疑着。
“先生,维纳不见了。”瑟尔上前一步,汇报。
维纳?雅各忽然想到,他让维纳去处理那个齐美雪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立刻把画面切到那个小房子,却一片漆黑,那里的摄像头已经被挡住了。
“去,看一下。”
片刻,几个男人拖着身无寸缕的维纳回来了,雅各看着昏迷未死的维纳,嘴角都开始抽搐了!他是笨蛋吗?被人剥成了鸡蛋!
维纳被一大桶冰水浇醒,他一激灵,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宁小姐打我头!她跑了!”
雅各仰躺在沙发上沉默无语,是他小看了宁西。
想想也是,宁西陪伴了温斯特一年多,又怎么会是单纯无知的女孩?
他起身拍了一下手掌,“现在,给我在方圆五公里地毯式搜索,记住,不要轻敌,也不许伤了她!”
所有的雇佣军都散出去开始搜索,别墅里此刻出现防守漏洞,呈现了空虚状态。
四周寂静一片,“呲呲”,客厅的壁炉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声响,慢慢地,爬出一个人,又一个。
“齐美雪,你先躲在这里,我去弄辆车!”宁西把站都站不稳的齐美雪藏在那巨大的雕塑像之后。
“你要小心,这是手机,你拿着,我已经把声音弄成了静音,方位也已经发送出去了,现在就等着有人来救我们了!”宁西小声交代她。
“你快点回来。”齐美雪惨白个脸,怯怯地说。
“你快躲起来!”宁西朝她摆手,然后猫着腰贼一样地趴在窗户上,想要偷车。
院子里至少还有十辆车,可是她没有钥匙,也不会那神乎其技的打电路线偷车,怎么办?
铁门外,有一辆汽车闪了两下车灯,然后,铁门打开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进来。
天助我也!宁西暗自捏紧拳头,心里默念:对不起了!这车我要借用了。
这是一辆很普通的别克车,不过胜在结实。
宁西打定了主意,就是它了。
她慢慢潜过去,在车门刚打开的瞬间,她手中的枪就抵住了司机的脑袋,“别动,别喊!”
司机还是个女人,她颤巍巍地说,“我是来找雅各先生的,请你通报一声。”
那声音甚是耳熟,宁西慢慢转到她面前,一愣,“钱思佳?”
钱思佳也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心思一转立刻就想明白了,张开嘴就要喊,却被眼疾手快的宁西一下把枪管插进了她的嘴里,“你喊哪?使劲喊!”
钱思佳吓得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喊叫,宁西才把枪管拿出来,对准她的脑袋,“钱思佳,狭路相逢哪!”
钱思佳被她用枪逼着离开了车子,她在宁西不在意的时候,偷偷朝着车子使了个眼色,那后车门竟然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人影慢慢地爬出来,慢慢地转到了宁西身后。
宁西四处看看,也没有找到什么绳索,只好把钱思佳颈间的丝巾拿下来,把她捆在树上,正在低头打结的时候,一棒打在她的后脑。
剧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宁西倒下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报应这个词,她打了维纳闷棍,现在自己也被人打了闷棍!
“小贱人,你也有今天啊?”身后,那阴狠到渗人的声音传来,赫然是消失很久的周红梅。
“快解开我!”钱思佳喊道。
“急什么?我先惩治了这个小妖精再说!”周红梅狰狞到扭曲的脸靠近了宁西的面前,嘶吼道,“你没想到我还有出来的一天吧?精神病院?真的是太让人难忘了!”
后脑剧痛,难为了宁西还能不晕倒,她咬唇抵御那阵阵袭来的晕厥,“关我何事?冤有头债有主,谁关了你,你找谁去!”
“啪!”一记狠狠的耳光甩在宁西的脸上,周红梅狞笑着说,“对!是霍东宸把我关到精神病院的,但是,我斗得过他吗?就连我那无所不能的儿子都被他赶上飞机,我在他眼里就是个蝼蚁!没关系,我找不找他,我找你!一样!”
“一样个屁!”宁西啐了一声,“我根本没有惹你好吧?”
“谁说你没有惹我?”周红梅的声音变得尖锐,“你惹我了!从我儿子爱上你的那一天起,你就惹了我!你个贱人,不看看自己是谁,还敢妄想进我的家门!你怎么不去死?就和你妈妈一样”
周红梅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宁西的脑袋,她低哑着嗓子问,“你说我妈妈?是你?是你杀了我妈妈?”
周红梅愣了下,眼神闪烁。
但是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宁西都成砧板上的肉了,我周红梅还会怕她?这样一想,周红梅“嗤嗤”笑了出来,“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