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信件看完以后,盛彦师眼眸中充斥着愤怒,只见其浑身气势节节攀升,煞气滔天!
“裴仁基已经叛变瓦岗,王君可、屈突盖、屈突通诸位将军务必要协助我将此贼生擒,待战后再带回瓦岗寨交由主公处置。”
对于裴仁基,盛彦师在心中已经将他判了死刑, 待会诸将合力将他生擒以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要让他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痛苦。
南顿攻城战数次未果,使得瓦岗军士气低落,每日都有小股的逃兵和叛兵出现,一直以来盛彦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没有太多干涉。
可如今连高层将领当中都出现了临阵叛变者, 这妥妥的是在打主将盛彦师的脸, 若是不加以严惩,恐怕无法震慑那些宵小!
故此次处置裴仁基,盛彦师决定让全体将士一齐前来围观,以振军心、了断溃逃之风气的扩散。
“报告将军,裴仁基回来了!”
大帐外负责看守的士卒大老远便眺望到裴仁基的身影,于是他急急忙忙的闯入帐中,向盛彦师等人汇报情况。
既然那裴仁基还没察觉到自己等人发现了他投敌的秘密,那自然更好!其两手空空,手无寸铁的一头扎进军帐里来,正好给自己等人生擒他的机会……
当裴仁基拖着疲惫的脚步迈入军帐当中时,却见里面围满了手持利刃、杀气腾腾的士卒,未等裴仁基反应过来便听见王君可振臂高呼,示意将士们将这个裴仁基拿下!
“怎么回事?王君可你什么意思?”
瞬间便被士卒给强行束缚住的裴仁基从疲惫中彻底清醒了过来,只见他双眸瞪大,一脸疑惑的怒斥王君可。
“叛变的家伙,还在装什么装?来人, 给他嘴堵住,打入监牢。”
没等裴仁基再次开口,他的嘴巴便被士卒用鞋袜给强行塞住,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只能任由那些士卒把他带入负责看押犯人和俘虏的监牢当中。
在前往监牢当中路上,裴仁基偶遇到盛彦师,正当想向盛彦师求助之时,却听见盛彦师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裴仁基的心瞬间便凉到了谷底,自己处理军中事务这期间,恐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导致这些家伙误会了自己,甚至还将自己给看押了起来。
此时的裴仁基尚且还不知自己即将面临一场灾祸,他脑海中还在不断的思考怎么向盛彦师等人解释。
“解释什么?我现在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一脸苦闷的裴仁基只能孤零零的横躺在监牢的稻草丛中,暂且歇息,恢复体力。
没曾想,这一躺下去,裴仁基竟然因为过于疲惫而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鼾声。这番场景,让站在监牢门口负责看守的士卒表示无奈,裴仁基这家伙死到临头竟然还敢睡觉, 可真行!
耀日落山,黄昏来临,瓦岗军这里燃起了袅袅炊烟,士卒们聚拢在一团填饱肚子之时,却听见了王君可等将领所传来的消息,夜晚会对军中的一员奸细进行处置,全体将士务必都要前来观看,若有违抗军令者,所获军功全部消除。
这样的消息一经传出,使得整个士卒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众说纷纭,皆是在盲猜夜晚即将被处置的奸细的身份。
“有小道消息,那奸细是裴仁基将军!下午亲眼看到他被王君可将军他们押去了监牢,现在也没看到他和咱们一起吃饭!”
人堆里面突兀的传出来这样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士卒眼眸中皆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裴仁基将军平日里兢兢业业处理军中事务,不像是会叛变投敌的人啊?更何况他儿子裴元庆还被袁军给生擒了去,生死未卜,更应该是与那袁军有不共戴天之仇吧?
“你们知道啥呀,平日里一声不吭的那种人鬼点子才是最多,他干啥你也不知道,就算是算计了你,你也无从知晓!
裴元庆将军被袁军生擒过去,听说他在南顿城里面餐餐都有大鱼大肉,享福的日子比咱们好太多了,也难怪裴仁基将军会叛变……”
众将士们在听到裴元庆被俘虏以后,还餐餐大鱼大肉的享福,心里便觉得不公平,原本对裴仁基还留有一丝好感,现在直接就荡然无存!
夜幕降临,王君可等人来到军营当中,手持证明裴仁基叛变投敌的那封袁术亲笔信件,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字一个字且声情并茂的朗读出来,激起军营当中众将士内心的愤怒情绪。
“儿郎们,我们之所以付出惨重代价还久攻不下那南顿城,并非是他们城坚将强的原因,而是咱们自己这里有人胳膊肘往外拐,叛变通敌,泄露军中情报。”
王君可见群情激愤,于是便派人将监牢中被堵住嘴的裴仁基押了出来,当着全体士卒的面,执行军法。
“盛彦师将军有令,裴仁基叛变通敌,杖一百,择日押送回瓦岗寨,交由主公和军师大人处置!”
一声令下,王君可从袖口当中抛出一支黑头签,示意那执行军法的士卒即刻执行。
“遵命”
既然王君可抛出来的是黑头签,那今晚这被执行军法的裴仁基恐怕是要被打的皮开肉绽,由士卒搀扶着回监牢了。
笞杖之刑是杖臀,即打屁股。花样就在这签子上,如果扔下白头签,那么大板打完后,皮肉无痛,立刻走人;如果是黑头签,同样数量的大板,犯人会皮开肉绽;如果是红头签,则大板打完,不死也要残废。
杖刑执行开始,那裴仁基目眦尽裂,想要解释却因为被堵住了嘴而被迫发不出声音,只能支支吾吾用眼神哀求那王君可等人放过自己。
但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王君可等将领根本不理睬裴仁基,甚至还落井下石,嘲弄裴仁基活该!
随着大板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裴仁基的眼神由乞求转变为愤怒,再又转变为怨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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