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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绮月摔入了湖内,好不容易让人捞起来,第二日还发了高烧。
威宁候府的人得知,生怕穆宁伯府的人薄待了自家的幺女,连忙派人登府,火速将余绮月接了回去。
崔钰送走了这个烦人精,心情十分舒畅。
但同时,她也深知余绮月的脾性,她必定不会放过崔英的把柄,等这位县主病情好转,指不定又惹是生非,到处诋毁崔英的名声。
崔钰有些烦躁,她在书房中练了一会字,洗笔之时管事走了进来,禀告道:
“伯爷,宫里来人了,常嬷嬷将三小姐接进了宫中。”
崔钰垂眸,将狼毫笔搁置在窑白釉笔山上,随侍递了铜盆过来,她净了手,擦着帕子道:
“皇后应该是问清了殿下的态度。”
常嬷嬷是侍奉皇后的贴身嬷嬷,她此番叫崔英入宫,应该会委婉地告知李慎矜对崔英的想法。
这结亲成或不成,还得看李慎矜的主意,估计崔英从宫中回来,就能知道答案了。
崔钰将帕子扔进铜盆里,又有一位随侍推门而入,他低眉拱手,道:
“伯爷,有位公公传话,说殿下正在东宫候着您。”
崔钰:?
她警惕道:“他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侍从摇摇头。
好吧。
崔钰只能收拾一阵,去内室将常服换下,着一身官袍入宫。
马车驶过长街,车前铃铛一路直响。
快到宫门前,另一辆马车正迎着伯府的车驾驶来,珠帘垂门,车身雕花,车壁雕刻的是皇商的徽标。
是陶家的马车。
崔钰看了一眼,正准备将帘子放下,陶家的马车却忽然转了个方向,在崔钰车前“吱呀”停下。
车夫见状吓得一勒马绳,差点就要开骂。
陶家车前的人却是一笑,拱手一礼,朗声道:“车里坐的可是穆宁伯?”
听到别人都叫上自己的名号,崔钰不得不掀开车帘,答道:“正是。”
她一眼看过去,却是愣住了。
那马车前坐着的人,虽然戴着斗笠,披着麻衣,勉强遮住了脸。
可是他气度不凡,帽檐下露出的下巴洁白如玉,光洁的无一丝胡茬,很明显是注意个人形象,精心打理过。
崔钰再瞄了瞄他的手。
同样干净光洁,连指甲盖都秀气得很。
崔钰呵呵笑道:“陶公子怎么忽然当起车夫来了?”
陶融许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认了出来,轻咳一声,有些窘迫的道:“因为贵府小姐……”
这时,陶家马车上的车帘被人挑起,露出了一张秀美的脸,那人正睁着一双水眸泪盈盈地望着崔钰。
崔英?!
崔钰表情霎时间凝固。
她面无表情,看着陶融道:“这又是闹着哪一出?”
“哥哥,是我的马车坏了,刚好碰到陶家公子,就顺便带我一程,他怕耽误了我的名声,就先伪装成车夫。”
崔钰疑惑道:“那你……为什么露出这么委屈的表情……”
分明是哭过,不知道还以为是陶融把她劫持上了马车。
崔英听到这话,却是更委屈了一般,眼圈瞬间红了,“哥哥,殿下不喜欢我……”
“好了好了,打住!”崔钰连忙抬手制止。
这种事情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行吗!
穆宁伯府不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