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司云祁回话,青竹就提着篮子急急忙忙的又赶了回来,不等司满满询问,青竹便是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小姐不好了,翟家来人了!”
听及此,司满满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几步上了岸,来不及擦拭脚便套上了袜子。
司云祁见此,微微蹙眉。
前世可未曾听说过翟家,更何况小丫头这个表情……看来这翟家,非善类呢!
至少在他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急匆匆的往司家赶,而此时的司家,向琳霏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看着底下的一双人儿,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是很满意一般,端起桌边的茶水便饮了一口。
“母亲今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翟秀芝脸色有些苍白,语气更为僵硬,想起前些日子自己书信翟家,却了无音信,心中便有些忐忑不安。
当初自己草草定亲,而后便是只隔了三日便将自己嫁了出去,为的不过是司家的聘礼,用以周转家中生意上的危机。
本是落魄家族,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翟家卷入了太子争斗之中,便是输的两手空空,没被问斩都是好的了。
哪儿有钱财?
父亲大手一挥要做生意,信誓旦旦要崛起翟家,奈何根本不是这块料,生意没做成,反倒亏损不少,还欠了不少外债。
便是为了偿还外债,加之贴补生意上的窟窿,想着继续做下去,毕竟一家之主的面子还是要的。
便和当初的司家老太爷做了交易,将自己以三千两银子和司家十分之一的收益卖给了司家儿媳。
可还没等到成亲,司家老太爷便出了事故,死了。
家中姐妹嘲笑自己,更有过分者说自己克夫,便是连门都没过,就先克死了夫家公公。
自己一度想要寻死,若是以克公公的名声嫁到司家,过的是何种日子可想而知。
却不知,父亲为了那千两银子,竟是日防夜防,连死的机会都不给,在出嫁那日,更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绑住她的手脚,将她送到了司家。
好在……
好在丈夫并不是个残暴不明事理的,不但对自己呵护备至,就连对待翟家,也是同自己共同进退。
儿女双全,丈夫疼爱,本是美满幸福,却因今日向琳菲的到来,而感到摇摇欲坠。
只因出嫁前一日,这个向来温柔贤淑的母亲,露出了可憎的真面目,如同恶鬼般可怖,如同血蛭般令人作呕。
她口口声声说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她这个卖出去的女儿,从此以后便不再是翟家人,望她好自为之,再不要涂生妄念想要回翟家,从此应当老老实实守着自己的农民夫君,过她满是柴米油盐的日子。
与翟家,一刀两断!
字字句句,犹在耳边,可憎面目,犹在眼前。
谁能知曾今那个对自己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儿女还要好的继母,会是自己这亲事背后的幕后主使?
谁曾明白,自己从小濡慕亲近的母亲,会是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可恨,可怖,可怕。
“明儿便是老爷六十大寿,怎么,你这个做女儿的也不打算回去看看?”向琳菲语气温和,嘴角带笑的看着翟秀芝,似是最为温和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