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桌上放着的,不是千霜公子要硬塞给她的弓箭吗?怎么会在这儿?
魏胤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坠星箭。”魏胤池不紧不慢地回答。
“它为何在这里?可是什么人来过了?”云溪思索千霜公子自称是自己的爱慕者,他如果来赠箭,魏胤池肯定要与他针锋相对啊,难道他们已经打过了,是她睡得太熟了?
“你说千霜公子?”魏胤池挑眉。
“是啊,你们打架了?”
“没有啊。”
“有没有搞错啊,他在赛场上向我表明心意,你居然不打他?上回他欺负我你也不在,关键时刻你都到哪里去了?”云溪撅着嘴抱怨。
实在费解,他对尉迟星纪和千霜公子还真是两副面孔啊,难道他与千霜公子是旧友?不应该啊,朋友妻不可欺,千霜公子明显逾越了。
云溪百思不得其解,他居然还收下了。
“他,是个好人。”魏胤池也无力辩解。
“总之,你看你惊月也有了,怎能不收下这坠星?多漂亮,是不是?”魏胤池的语气像极了在哄小孩。
“罢了,我不同灵器过不去。”云溪也只有片刻的骨气。
她跑着将坠星箭拿了过来,有一说一,手感真不错,虽然比不上惊月,但也算上乘。
主要胜在它漂亮,赤焰之色也不乏霸气,总而言之,抛开千霜公子不提,她还是挺欢喜的,来一次,白嫖了两件灵器。
反正日后也遇不到千霜公子了,什么他的心意,皆就随风而去吧。
“将军。”风影风尘仆仆,他连夜赶路,一路奔波,一整夜未合眼,还赶着去云复那儿旁听了结案定论。
那简直是一派胡言,糊弄糊弄小孩子。
“四皇子结案了,说是陈甫偷剑而逃,路遇石宇安,二人一言不合就拔剑出手,石宇安杀了陈甫之后,畏罪自杀。”他讲这话都想笑。
两人打斗,身上却一道伤痕都没有,他俩打空气呢?
云溪也摇摇头。
“难为云复了,既然案子已结,我们现在就回去。”魏胤池说得轻巧,风影可要累死了。
“好。”云溪心中有些担心回去的路途。
“我们回去走山道吧,快些。”云溪说。
“好。”
山庄门口,停了一众车马。
“等等!送我一程!”尉迟星纪追了出来,他在云川孤苦无依,当然要占尽魏胤池的便宜。
魏胤池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匆匆赶来的尉迟星纪,无奈地说:“前面骑马。”
“这样不妥吧,怎么说我也是邻国皇子,太招摇了。”尉迟星纪盯紧了这辆马车。
“上车。”魏胤池也只能依了他。
又是熟悉的三人一车。
云溪总想找些话聊聊,不然大眼瞪小眼怪难受的。
“你何时回南夏?”云溪问尉迟星纪,惹得魏胤池醋坛子又翻了。
“再过个几日。”尉迟星纪还要在这儿待上个十天半月的。
“你平日在哪里落脚?”云溪追问。
“你问人家那么多干嘛?”魏胤池直接截胡了云溪的问题。
还不是三人沉默着太尴尬了。
魏胤池坐在了云溪和尉迟星纪两人中间,仗着长得高,挺直了背,彻底断了两人想要交流的小心思。
突然,马车咯噔一下,像是碾到了石子,外头的风影勒马停下。
“将军,遇到土匪了。”风影喊到。
“恐怕不是土匪。”魏胤池掀开轿帘,土匪无非是想抢几个钱,而这群人蒙着面,提着刀,来势汹汹,应该是与月华山庄的幕后黑手里应外合,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
风影带着几个护卫已经和这群杀手扭打在了一起。
魏胤池观望四周,土丘之上竟然还有一排弓箭手,是何人竟然能布置如此大的阵势。
他与尉迟星纪示意,尉迟星纪最擅轻功,若到时候他们实在不敌,他一定要带着云溪快跑。
利箭齐发,魏胤池飞身而下,无梦剑一出,将百来支利箭通通扫落在地。
“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云溪很是着急,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胜算也更大一些。
“魏胤池他武功高强,没事的。”尉迟星纪安慰道,其实他心中何尝不着急。
“不行,我要去帮他。”云溪坐在轿中,只能听,看不见,如坐针毡。
“不能去,你受伤了,我如何向魏胤池交代?”尉迟星纪将她摁在了座位上。
“那你出去帮帮他,我就在轿中,不出去,好不好,求求你。”她眼中带泪,真诚地望着尉迟星纪。
尉迟星纪抿着唇,终是叹了一口气。
“那你拿好了剑,好好保护自己。”他交代完之后,运气飞出,加入了混战。
“不是让你在里头护着云溪吗?”魏胤池火气上头,一连下了好几个狠手,无梦剑上鲜血淋漓。
“云溪放心不下你,你以为我想来帮你?”他嘴硬。
“既然来了,好好打。”魏胤池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剑,扔给了尉迟星纪。
尉迟星纪也是奇怪,从来不佩剑,关键时候,一把破扇子顶个什么用。
尉迟星纪爽快地接过短刀,黑色的身影穿梭过人群,一跃而起,落在土丘之上,与搞偷袭的弓箭手厮杀。
他运气于手,扇子脱手而去,只斩敌人咽喉,扇子犹如利剑,取人性命之后回到了尉迟星纪手中。
“铁血扇,深藏不露啊。”魏胤池落在他身旁,长剑展露锋芒,剩下的弓箭手人头落地。
“你也不赖。”尉迟星纪合上扇子。
原以为恶战已经结束,正准备再度启程之前,敌方又来了人。
他们在月华山庄四面八方都埋伏了人手,听说魏胤池一众人走了这条路,立马前来支援。
“真是阴魂不散。”魏胤池扔下了剑鞘,继续迎战。
这次地方人手众多,怕他们要寡不敌众了。
长剑划破了魏胤池雪白的衣袍,留下了一道道血红色的剑口,他一身戾气,血染白衣,如同落入炼狱的神仙。
一边的风影和尉迟星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的黑衣倒是看不见血水,但谁又知道他们到底受了多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