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之后又是别样的风光,游历者喜不自胜,流连忘返。
直到太阳彻底跳出海面,魏胤池才抱着昏睡过去的云溪回了客栈。
海浪将旖旎冲散,如同见了爱人一般急切地扑上海岸,原来是匆忙一面,海浪又退回了海里,将两人欢愉的痕迹卷进海里。
海岸上,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客栈之中。
魏胤池抚摸着云溪额前濡湿的碎发,俯身吻在了云溪已然红肿的嘴唇上。
时至正午,云溪堪堪醒来,只觉得浑身似乎被一辆马车碾压过一般,酸痛无比,她掀开被子,正欲下床,谁知腿居然不听使唤,一下跪倒在地。
脑子里那些旖旎的风光突然涌现,避之不及,她脸上不禁泛起红晕,之后又是恼怒,自己竟然被魏胤池的美男计蛊惑住了,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怎么敢的?
可能是当时还未睡醒吧。
云溪将一场你情我愿的欢爱,全都归结于没有睡醒。
这下要她如何面对魏胤池?
说曹操,曹操到。
魏胤池端着一碗粥推门而入,像极了不久前云溪给他留早饭一样。
他一进门就看见云溪跪在地上,连忙放了粥,将云溪抱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你个流氓!”云溪双手却诚实地抱着他的脖子。
“流氓?既如此,为夫就来坐实这个名号。”
云溪柔软的身子陷入锦被之间,还未搞得清东南西北,魏胤池便欺身而上,正巧他还未尽兴。
云溪被迫对上他的双眼,如同幽深的湖泊,而云溪就是在湖里扑腾的鱼,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
“别,我……疼……”她忸怩地说着,两手推着魏胤池的胸膛。
力气上败了他一局,就要靠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网开一面。
“好,不动你,先来吃饭。”他起身离开之际,云溪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身上的压迫感没有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魏胤池耍诈,竟然以退为进,将她拦腰抱起。
她还没有虚弱到要人抱着到处走呢。
可是最终还是屈服在了淫威之下。
她一边喝着粥一边想着今日如何甩掉这一群人,与李映雪一块儿上山去。
“我午后与李姑娘一起出去走走。”她偷偷从碗里抬眸,瞄着魏胤池的反应。
“我可以一块儿去吗?”昨天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现在就约着单独会面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女孩儿家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云溪放下了碗,见魏胤池又要说话,拿了个包子堵住他的嘴,“女孩子的心思你不要猜。”
她看着魏胤池嘴里的包子,思索了片刻,趁着它还完完整整地堵着魏胤池的嘴,伸手将它拿了回来,塞进自己的嘴里,一口接一口,吃得很香。
“我走了。”云溪一溜烟就跑到了门口,要去找李映雪了。
“那么早?”
“这不是还要复诊吗?”
云溪不等她回答,就急匆匆地下楼去。
啪嗒——
踩空了一节台阶,云溪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去。
刚好穆长情正要上来,云溪闭着眼睛将他扑倒在了地上,发出来沉闷的落地声。
“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
云溪赶紧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穆长情身上跨了过去。
然后穆长情还仰在地上没有缓神,他方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云溪温凉的嘴唇与他的嘴唇轻轻擦过,他们交换鼻息,云溪走得太快,让留在原地的他久久不能清醒,还如一梦中。
最后,他白皙纤长的手指指尖点唇,慢慢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云溪真是不经意间撩拨了不该撩拨的人。
美色为诱,愿者上钩。
穆长情很显然就落入了云溪的渔网。
云溪快步走出了客栈,环顾四周无人,一头窜进了李映雪的医馆之中。
“等你许久了,还以为你不来了。”李映雪见云溪一来,就站起身来,拉着云溪往后门口的小院里走。
“不是说要上山吗,来这里做什么?”
“山是要上的,换条路而已。”李映雪神神秘秘的。
但是有什么路要这样鬼鬼祟祟地走?这后院里也没有出路啊。
云溪环顾了一周,将这个小小的药园子看得明明白白,一脸疑惑地望向李映雪,却发现她正盯着不远处爬满丝瓜藤的篱笆墙。
云溪忽觉不妙。
李映雪拉着她走上前去,蹲下身来拨开长满黄花的丝瓜藤,竟然露出了一个狗洞!
不会是要钻狗洞吧?
事实证明,云溪猜对了。
“钻吧。”李映雪居然不给云溪打个样,就让她先钻。
“要不你先吧?”云溪推脱。
“我来断后,放心,外头安全得很。”李映雪一边说着,一边将云溪的头按了下来,云溪吃了一嘴的丝瓜叶。
“我自己来,你放手。”云溪实在受不了被人提着脖颈的命运,还是主动一些吧。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钻狗洞这些屈辱算得了什么?
这件事总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云溪一咬牙,埋头一钻,居然……卡住了!
难道是她早饭吃的多了?不可能啊,肯定是这个狗洞缩水了。
“李映雪,我过不去啊!”云溪试了又试,往后退了几步,又猛地向前冲,还是卡在了原来的位置。
“不可能啊,我明明几年前还钻得过的,你肯定胖了,该减肥了。”李映雪抓着她的脚,用力向前推,却还是徒劳。
“几年前!你几年前才几岁啊?这几年你长高了多少,你怎么指望钻得过去,你难道还穿得下几年前的衣服吗?”来自云溪灵魂深处的拷问。
李映雪哑口无言,这番话说的不无道理。
“现在可怎么办?快拖我回去啊!”云溪嚷嚷。
“不行啊,好像也卡住了。”
完蛋了,云溪这下简直无法动弹了,上又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她的半截身体露在外头,真怕有人路过,那她的颜面真是荡然无存了。
怕什么来什么。
“哟,这是谁啊?”戏谑的笑声从弄堂里传来,云溪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个混蛋。
除了他,谁见此惨烈的场面还能笑得如此开怀?
云溪将头偏向一旁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