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在裴南州那话说出来之后,冉西语的心脏“咚咚咚”的,就像是在心口的位置上疯狂打鼓一样。
哪怕是没有灯光,裴南州也能察觉到她那茫然无措的小模样。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宛如大提琴在吟唱。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给扶起来。
“怎,怎么了吗?”
见到他突然起来,冉西语茫然地问道。
“当然是下去参加宴会了,我们孤男寡女地待在卧室里,再多两个小时,估计爷爷奶奶连他们的曾孙子曾孙女的名字都想好了。”
裴南州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冉西语的红潮真的是从脸颊红到耳朵的位置。
她着急地说:“那,那我们赶紧出去吧。”
说完,她就想上手推裴南州出去。
但是裴南州就像是一座高大的山一样,怎么都推不动。
“我还没有换衣服呢,你是想我带着你的杰作出去吗?”裴南州语气无奈地反问。
他的话成功让冉西语想到他那破破烂烂的衬衫,还有衣领上的口红印。
她很快就怂了,再也不敢催裴南州出去了。
她乖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在黑暗里,她看不清楚东西,但是耳朵却是极其锐利的。
听着裴南州的打开衣柜门,然后拿衣服,脱衣服,窸窸窣窣的……
她又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不开灯?”
“你是想看清楚我吗?”裴南州语气幽幽地问道。
冉西语:“……”
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冉西语站到腿都麻了,她又硬着头皮开口:“好,好了吗?”
但是这一次,裴南州却不说话了。
“裴南州?你在吗?裴南州?”
许久都等不到裴南州的回答,冉西语心里慌了,她着急地喊着。
但是回给她的只有沉默。
糟了,该不会是药效真的发作了,他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冉西语的心一紧,也顾不上害不害羞的了,她快速回头。
伸手摸索着,想找到裴南州衣柜的所在地。
但是她才往前一步,就被绊了一下。
然后……
她就往前扑过去。
紧接着……
她就扑入一个怀抱里。!
那个怀抱有种淡淡的清香的味道,很是熟悉。
“裴南州?”冉西语试探着问道。
“嗯。”对方淡淡地应了她一声。
“你没事吧?”冉西语着急地把他从头摸了一遍。
“没事,你要是再乱摸的话,就不一定了。”
裴南州抓住她乱动的小爪子,语气无奈。
“那你刚才怎么没有回答我?”她略有些委屈地质问。
某位裴教授的眼里闪过几分幽光。
若是我回答你了,你如何扑我怀里?
不过,这种话他可不打算说出来。
他若无其事地开口:“刚才没有听到。”
她都说这么大声了,他没有听到?
冉西语心里疑惑,但是裴南州却不给她细想的机会。
他快速拉着她的小手,带她往门口的位置走去。
“你为什么要拉着我的手?”
冉西语担心裴爷爷和陶奶奶他们还在外面,见到她和裴南州手拉手的不太好,她就想把手给抽回来。
但是裴南州的动作却更快,他把她给拉得更紧。
“我怕黑,让我拉着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脆弱。
听到他这话,冉西语刚才心里还很坚定地想要把手给抽出来的想法彻底被压下去了。
“好,好吧,你拉着吧,就拉一会儿。”她小声说道。
“好,就拉亿会儿。”裴南州轻声说道,话语里带着一些冉西语听不出的别样深意。
两人好不容易摸索到门口了,冉西语不小心重重踩了地板一下,结果发现黑漆漆的卧室开始亮起来了。
她这个时候才彻底看清楚这个卧室。
布置和公寓里的风格一模一样。
这个地方甚至要比公寓的要简单了些许。
而裴南州换了一件新的衬衫,整个人像是一块灼灼的璞玉一样。
金丝边眼镜之下,深沉的眼神突然和她对上,让她的心脏漏了几拍。
“出,出去吧。”冉西语很怂地主动把门给打开。
开门之后,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估计他们都到一楼去了。
见状,冉西语松了一口气。
还好大家都不在这里,要不然就太难为情了。
明明自己是来救裴南州的,但是谁知道居然还闹出这样的乌龙来。
想起救裴南州的这件事,冉西语赶紧问裴南州:“你身体没事吧?冉冰琪到底给你吃了什么?”
“就是一些会让人昏睡的药而已。”裴南州语气平静地说道。
“啊?那你现在岂不是很不舒服?”冉西语的心再一次悬起来了。
“也……”
裴南州刚想说也不是那么重的药量,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他看到她这个担心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很快就改成了:“头很晕,但是今天是爷爷奶奶举办的宴会,我不能缺席。”
“那,那我看着你吧,你可千万别磕伤自己了。”
冉西语语气凝重地开口。
要是他突然晕倒了,是很容易磕伤的,到时候问题就更加严重了。
两人一同走到楼梯处,冉西语看着下面满满的客人,她就有些头疼。
“裴南州,你先松开我的手好吗?我答应你会在旁边看着你,一有什么问题我就冲过来的。”
她用商量的语气和裴南州说道。
要是被别人看到她是牵着裴南州的手的,到时候她几乎可以成为全民公敌了。
不过裴南州好像很不好商量一样,他该不会不愿意放开吧?
就在冉西语还满心顾虑的时候,裴南州居然把她的手给松开了。
冉西语松了一口气。
还好,裴南州还是很好说话的。
但是,她嘴角才刚扯出了弧度,很快这个弧度就彻底消失殆尽了。
因为,裴南州从她的左手边,松开了她的左手,变成了走到她的右手边,牵起了她的右手。
“裴南州,你……”
“我的左右手有脾气,你牵了我这么久的右手,我的左手不高兴了。”
裴南州俯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嗯?所以呢?”
“再牵我的左手吧,就再牵一会儿。”
他好听的声音继续传入冉西语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