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娜领主四个字仿若流星锤重重砸在众人心上,防不胜防。
而且台下神色严肃,怎么看都看不到任何欺诈的感觉。
这叫什么事,浑事。
妖兽主动认人族做领主,他们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更不必说是没见过面的野生动物。
可能不是绝对的,按照公认的概率,依然有四分之五的不存在概率。
如果有,那也是高阶冒险家之间的行当,毕竟在这个杂糅天花乱坠因素的世界,喜闻乐见的奴隶自然少不了。
特别是兽族奴隶,谁能不想从中获得我见犹怜,舍力相救,含情脉脉,以身相许的套路捏。
但是,可能,应该,也许,葫娜就是那个意外?
这消息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值得跳脚的好事。
但对葫娜本人,心里莫名有点小激动。
这时,与这事并无多少关系的西索丽却眉头一皱,发出疑问。
“喂喂!为什么她是领主,俺姑娘勒,阿尔卑斯去哪了?”
她语出惊人,罗家人尤为惊讶,这个冒险家声音甜美,但没想出人真的是受的。
至于为什么会这想法,貌似因为衣袍见不着面目的缘故,都下意识大胆的认为她是带把的变声人。
最近阿拉德挺流行这玩意魔法的,勇者和冒险家之间都爱用这个魔法聊天。
听说不少人凭靠以此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相反的,也导致人们开始出现声音认知错觉,扛火车的人多来许多。
哞!
大殿之上,刀疤牛天庭饱满,牛角锃亮,一身正义凛然,绕过地上的花花草草,走出来中路对峙。
“大逆不道!阿尔卑斯大人岂是谁都能直呼的,而且洛兰领主还未说话,哪伦得到你这小崽子放屁。”
妖兽的开场语从来不缺侮辱性,按照洛兰兽族的说法,欲服其人,必先逼人,气势必须磅礴,说话必须爷们,禁忌娘娘腔腔,杜绝一切无意义社...扯远了,不好意思。
不过别说,西索丽听后果然气势渐渐低落,扭扭捏捏,小眼泪啪啪直掉,露出令人喷血的模样。
“请问,牛大哥,你是牛耳朵瞎啦还是眼睛聋了,不认识我就是阿尔卑斯的掌握者,魔界人西索丽嘛,叫我小崽子?!今天让你尝尝近战法师的厉害。”
诈完,她凭空抄出法杖,连劈带刺,动作连贯,步伐一流,一上一下,行云流水,攻守兼备。
不难看出,西索丽确确实实是练过的。
众人大惊,尤其是小粉丝葫典,心里的大法师西索丽的形象瞬间震碎满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拿棍棒的女武者。
想到这,她也跟葫娜一样,莫名有些小激动,偶尔换个形象,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刀疤牛看着步步逼近的棍棒,嗤之以鼻。
“可悲的智商啊,人类妄想以身撼大牛,自不量力。”
战火一触即发!
武力,暴力,战争,或许不是一个文明的好介体,但在实力至上的魔法大陆,绝对是显示自身“以德服人”能力的最佳方式。
不巧,众人妖正准备吃瓜之际,天空蓦然黑云密布,大殿顿时乌天黑地。
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关闭露光的大门,现场顷刻伸手不见五指。
在场人心慌慌,好些妖兽险些拌倒。
伴随逼格满满的铺垫,渊伟于黑暗之中现身,一簇幽火环游周身。
一时间,全场目光看向他。
“人妖殊途,打打杀杀,不为苍道之本,此日正值良辰吉日,建议大家,快些办理登主一事,随后吃吃好好,共商驱除敌人,征服洛兰的宏图伟业。”渊伟特意强压着嗓子,振振有词。
葫叔众人大惊失色,他的语句非常奇特,声音已经无法用凡人妖语来形容。
毫无疑问,这就是前所未有的声音。
阿拉德新声音。
噗呲!
西索丽的棍棒落地,捂嘴憋笑。
在场无人敢笑,唯独这朵奇葩。
渊伟眉骨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随即问道。
“西索丽守护者,你有何高见。”
“不不,我只觉您的口音有点像我乡里头的老师傅。”
“你老家哪里的?”
西索丽清清嗓子,当即换了一口浓厚的方言口味,干笑道:“软妹币南讶子滴。”
渊伟听后差点飞起,不过他确实在飞。
“不赖不赖。”
他之后也没有过多说什么,扫视大殿,缓缓落向葫娜面前。
葫叔见那把邪门的骷髅头太刀渐渐靠近葫娜,毅然决然将她拉到身后。
还未反应过来,背脊突然发凉,回眼看去,渊伟的阴头凑到眼睫毛前。
他强忍住退缩的汗手汗脚,心里暗骂,这什么勾八妖兽,分明是不死族的魔鬼。
隔壁哥布林都比他顺眼几分。
但是,待他看清出渊伟头上手柄的时候,头皮不忍发麻。
葫娜所说的伙伴,和日日夜夜陪伴在身边的武器,赫然是眼前这位能够自我飘浮的太刀。
他很难想象这孩子怎么会与一个魔鬼为伍,若是别人,不说日日夜夜,哪怕一刻也跟不下去。
想到这,他不由回头担心地看着葫娜,发现其满脸天真无邪,浑身透着傻憨劲,毫无疑问是原始的模样,顿时放心许多。
葫娜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意识到瞒不下去,便鼓起勇气,凑近葫叔的耳边,将渊伟的事迹从头到尾阐述了出来。
而另一边,渊伟转头向箩林嘀咕道:“领主既然都来了,你们就把上等好肉好菜准备端上来,好好招待客人,记住,千万别难为他们。”
“好的,大人,在下这就去准备。”
箩林立即带领两排妖兽,哄哄地走进城堡遗迹深处。
剩余的妖兽以刀疤牛为首,帮忙粉饰场面。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行动,城堡内的宴席气氛油然而生。
西索丽她们就准备等着吃席,岂不美哉。
渊伟满意地点点头,再回头准备应付葫家这档事时,却发现,葫叔竟已扭恐为哭,不知为何走到面前,握着他的剑锋,使劲摇晃。
“谢谢你!谢谢你不嫌弃我的孩子,谢谢你照顾我女儿!”葫叔这感谢涕零的模样就像是见到家人一般。
“啊?!”渊伟被他的三连谢搞得一愣一愣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话说回来,他第一次与葫叔正式对话,竟会是这种形式进行。
“恩人不必过谦,要不是您,我家孩子可能已命丧天堂多次,所以....”
渊伟幡然醒悟,而却突然制止他的话:“所以大叔,你能不能不要握那里,虽然我没有鸟用,但还是有点敏感。”
“哦,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