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丽终于明白渊伟要她拿出法杖脱掉黑袍,头戴面具的原因了。
不过现在不是讲究这个的时候,面对势不两立的人妖,她必须替自己还未巩固的城堡行道。
“嘿..咳,没错,我就是贝尔大法师,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兽,让我来消灭你!”
这急耳的嗓门声直接就是拉了一条街,众村民一阵哗然,渊伟顿觉尴尬,正所谓,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是谁!?”魂隼掠到一半急刹住翅膀,惊奇看见一个面具丽人为村民出头。
“怎么,半天不见不认得我啦,看见这是什么没有?”
西索丽手举出一块令牌,刻着大贤者三字,这是她特意托堡垒工哥布林打造的泰拉石令牌,拿到的那一刻近乎爱不释手,时刻傍身,大内密探之感油然而生有木有。
“大贤者大人!”
“哎呀,你完全可以叫我贝尔大法师。”
说罢,西索丽尤为神气地走到双方之间,拿起魔杖佯装聚法,渊伟暗中相助,运出一颗暗黑魔法球,死亡的气息瞬间直窜人心。
感受到灭世的能量,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赶忙放下手中的武器,跪下祈祷。
魂隼也不敢怠慢,尤其是发现她腰间刀鞘之中,那把一动不动的太刀后,浑身毛发惊吒竖成刺猬,分散异次元能量化为一只小麻雀般猫头鹰,乖巧落在她的肩上。
罗门一看这还得了,心中没有疑惑地大声呼喊贝尔的威名,现场眨眼间又爆发宛若邪教一般的气氛感,仿佛百鸟朝凤,众星拱月。
据说贝尔美若天仙,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敬佩,这些村民在片隅居住这么多年,期间从未见过太多高阶冒险家与勇者这种大人物,心里没有个底数,何况她是不是传说中创造这片大陆的大法师,都难免有些激动。
这时,天空不作美,刮起了熊风大雪,但也浇不灭信徒们的热情,反而认为这是大法师在作法帮助大家!
“乌拉拉!”体会到凌驾一切的快感,西索丽不觉怪腔怪调,放声大笑了起来。
事实证明,拥有了实力,地位,拉个架都不疼不痒的,这才是人类至高无上的快乐。
很巧的是,大雪的呼啸声盖糊了声音,让大伙以为她又在神神念咒,否则又是一场棘手的勾心斗角。
西索丽的笑声停在上一秒,左右草草过了两眼,杵了杵法杖轻言浅笑:“我此次前来,是要解决一件误会,你们大概也看过和平共处条约,实话告诉你们,不仅是条约,还包括深渊契约条约,妖兽领主,这一切都是本法师私底下指使妖兽奴隶安排的,你们也别怪本法师,这其中自然兼顾大家的安全和利益,如今洛兰有一小撮人罔顾事实曲直,妄想颠覆妖兽和人族共识,故意以我为借口,攻击和平共处条约的正义性,非蠢即坏。”
罗门眼睛瞪得滴溜圆,惊惑道:“可是大法师,它们将我们的食物,财产,甚至唤出不死族要挟我们,怎么可能是您....”
村民纷纷点头,这些天受了不少家门外的惊吓,头发都白了大半。
颇有魄力的西索丽抬腿便走到他们面前,无形中增加些许压迫力,但没有持续太久,她温柔的扶起罗门冻青的双手,渊伟也随之充作暖气机,吸收了他身上的负能量,趁罗门脸色逐渐舒缓,她和声细语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优胜劣汰的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那些妖兽并没有直接性伤害到你们,对吧,没有错,这都是在考验你们,都是迎合接下来的复兴阶段,难道你们不想看到家园恢复到以往的繁荣吗!?”
这话说下来,别说村民们,罗门与渊伟都听得热泪盈眶。
按照这胡扯八道的能力,大贤者之名真就给取对了,甚至领主的位置让贤给西索丽也不为过。
“这怎么会??原来是我误会了贝尔大法师,都是我太敏感了,对待大法师的决策,和您的奴隶说出那样痛心的话,我有罪,我该死。”
罗门深深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看着手中贝尔留给先人的遗物,无止境的惭愧充斥整个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其他村民同样羞愧,浮夸地流下伤心的眼泪,不禁感慨,这真是一个天大误会。
“??”渊伟似笑非笑看着这些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西索丽倒乐在其中,仍不忘营造仪式感,庄严的振开双臂,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这片大地风调雨顺,这个村庄人民阖家欢乐,最后挥手指向田园里的庞然大物,喊破了声音。
“现在你们该明白,为何我要造出这些粮食了吧,一方面是奖励,一方面便是试炼!现在,是该到你们收获成果的时候了!尽管放心过去享受吧!”
“欧!!!”
所有村民心中的顾虑一哄而散,如同饿狼出山一样冲向田园里,瞬间整个田园到此被人群所占据,这一片激烈的盛收中,已经有人当场在大吃特吃,吃不完的带回家储存起来,有人拉来马车,满满几大筐就让马匹汗流浃背,承受了这个生物不该承受的重量。
西索丽睥睨众人的刹那间,命令魂隼及时看守好这群放荡不羁的狼群,谨慎戒备周围的有没有外来人士,因为指不定下一个麻烦会不会是那些偶尔来刷等级装备的冒险家勇者,那处理起来可比这些村民复杂的多。
时光荏苒,村民的收获行动一直持续到傍晚,家家升起灶火,揭锅开酒祝乐,能带回去的庄稼,也只不过是田园里的五分之一,今晚满桌子吃的,更只是蔬菜水果皮外伤。
村民得知时隔几百年大法师贝尔回归,并掌控洛兰所有妖兽居住在山顶城堡遗迹的消息,高兴得一晚上没闭不上眼睛,有什么能比吃饱喝足,安全度日更重要的呢?可能就只有鼎鼎大名的贝尔吧。
西索丽与渊伟再次到葫家做客,葫叔倾情相待,上等好酒好菜,暖和的炉火,悠扬动听的播放器摆个遍。
这通知村民去照料田园的过程里,其实他也听说了田园发生的事,但或许早已猜测到是冒牌货,他并未多少惊讶。
在餐桌上,葫叔表诚恳,向渊伟坦白了自己一直担心孩子未来的不安,自己能否照顾好她们的惆怅,诸如此类的心里话。
渊伟虽然嘴巴没有西索丽的伶俐,但也跟他聊了很多,一人一刀相见恨晚,满意的葫叔决定了让葫娜跟随他一段时间。
而等过完这个冬季,打算将葫典和葫娜一同送去魔法学院进行测试,貌似因为她们的母亲有魔法血脉的原因,所以才出此决策。
抛开葫娜这刀剑战士的天赋不谈,大家好像都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她们姐妹两的本质魔法元素。
端量了几眼已喝的烂醉的她们,渊伟不禁感慨这一家人的命运有好有坏,该有的总会有,没有的强求都无法得到。
月弯儿高高挂起,寒风犹如含蓄的姑娘留给旅行者的考验。
村民连夜宵歌,鸡犬撑咽不鸣。
渊伟托着醉醺醺的西索丽回到城堡遗迹,盖好她身上的被褥后,自己则老样子坐在阳台的老摇椅上,独赏月光。
毕竟是把刀嘛,肝铁得很,睡觉这种习惯仿佛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