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不太清楚,毕竟死神德莱弗斯在这个世界上地位超然,能力神秘,是位连勇者和冒险家都各位忌惮,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接见的神明大人。”
说到这,箩林偷偷瞄了一眼渊伟紫森森的骷髅头,“像,实在像。”它心念道,不知为何,它莫名将其对应上摄魂的死神。
其实洛兰的妖兽在暗地里一直在猜测着渊伟的真实身份,答案那也是各有不同,当然,大部分妖兽还是坚持认为他是魔剑,要么保底也是魔剑化身,但现在看来,似乎又更聚扑朔迷离。
恰好渊伟也是这么认为,若说戾气值与魔剑相关,那么视线上的灵魂值会不会也跟这个死神有着某种联系,亦或者意味着自己是死神和魔剑的混合物!
“糟糕,乱套了都。”他摇了摇脑袋清除杂念,安抚一下焦灼不安的心,尽量视若无事一般,飞入到这片被称做千妖的建筑群当中四处捣鼓转移注意力。
西索丽转头察觉,不多想直接抛开多余的想法,随着他的位置而去。
满心好奇的众人也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异常,随之抬腿紧跟了上去。
不多时,经过一栋尚未竣工的木屋酒馆下,葫娜和葫典赫然发现一个人,还有一只睡懒觉白色大犬趴在一边。
“父亲!白奥!”
葫叔正骑在一只白马上,双手指指点点指挥着正在修建酒馆的妖兽,她们立即惊喜地一边高喊一边缓缓步过去。
葫叔闻言猛然转头,看见葫典牵着葫娜行走过来时,激动地咧开干裂的嘴唇,笑着迎接,可突然想到她们前天的不辞而别,随即转怒道:“你们这两个臭丫头,可担心死我了!”
他快速跳下马,急匆匆抱起两个孩子一顿训斥,渊伟见此上前秉着罪人的名义道歉,爱凑热闹的西索丽也随和凑合一脚,搞得他一时半会哑口无言。
“领主大人好!”正在修建无灵体寄巢的众妖,看见他们的瞬间,纷纷齐声大喊着。
渊伟露出满意的目光,看来经过箩林处心积虑的宣传工作,几乎所有前来投靠的妖兽都知道了葫娜和他们的名号身份。
渊伟想要的宣传效果也已经成效,只要再接再厉,将领主的名望彻底盖过这些野蛮妖兽心中的至高地位,泰拉村一定会是一个极易调动的公会,到时不仅能确保村民的安全,行事上也会方便不少。
听到这气势磅礴的敬礼声,伊莎贝拉和塞勒斯二人顿时都感到非常诧异,原以为渊伟这边的人之所以会把这个面具小女孩称为领主,可能只是个方面的客套话,只是一个好友之间的游戏罢了,但眼前的一幕让“以为”变成了事实,这怪异的地方还真是惊喜不断。
“洛兰的司法长老,这个位置坐的舒服吗?”葫娜坏笑地揪着葫叔的八字胡,假惺惺问道。
“哈哈,非常不错,我还多感谢你这小丫头。”葫叔连忙苦笑着捋了捋八字胡,抓着葫娜小脸蛋揉搓了一会。
其实这两天在妖兽群摸索相处,第一次尝试与箩林boss管理妖兽,第一次承担起一个所谓长老的职责之时,葫叔早也从中明白葫娜想要自己做什么。
做为一个冒险家公会老成员,他曾经受命于任务悬赏,流迹于大大小小的国家之中,见识到大同小异的发展历程,对管理人员方面的经验或多或少有所心得,虽然不说很多,但也比普通人强上不少。
葫娜便是看中他这一点,想要让他当任起长老,同时他不难明白,葫娜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想要完成自己和爱人都无法完成的心愿。
葫叔特别感激渊伟,因为他的出现,家里所有的不好或者好的,都开始往意义的方向进取,尤其是葫娜,是他令其罹患卡赞诅咒的脸颊开放出彩虹之花。
渊伟心想自己就不必掺和人家的家庭相聚了,象征性来到施工的妖兽群中嘘寒问暖,接下来独自依偎在木材上调戏起嗅着气味而来的白奥。
“白奥白奥小白奥,谁是大蠢狗,谁就得叫声汪。”
“汪!”白奥一脸傻憨憨的吐出舌头,很配合应了一声,逗得渊伟的骷髅头发出嘎吱嘎吱的笑声,虽然很羞耻,但他一直惦记着这句小时候与它的专属口号,没想到今天如愿以偿了。
没笑多久,他突然发现好奇到处探索千兽建筑群的人群少了一个人。
“喂!你在找我吗?”
西索丽笑靥如花的脸部猛地从身后腾出来,吓得渊伟差点反手一击必杀攻击。
“西索丽大贤者,贝尔的接班人,为何不去体桖人民,而行偷偷摸摸之事。”他随意附和了一下,本想要转移话题赶人,但觉得她不同平常人,没有个三言两语都支不开。
如他意料一般,西索丽没理会他的话,翻身一越,笑摸狗头:“你就叫白奥,久闻大名了~”说着,她便狠狠瞪向不远处的葫典一眼。
“阿啾。”正与葫叔和葫娜眉开眼笑的葫典背脊猛然一凉,打了颤后,才觉凉意舒缓,继续和葫叔讲述着悲鸣洞窟的冒险见闻。
“说吧,有什么事情。”渊伟直截了当问道。
“我见你好像有心事,说出来或许本法师可以帮助你。”西索丽盯着他空落落的眼眶淡笑道。
渊伟故不作声,想要劝她别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可她在洞察力方面从不是省油的灯。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们保持着一些的距离,什么事情都不想透个清白,列如魔剑的身份,凯诺真正认同的洛兰领主,你似乎都故意混淆自己的真正身份,不断边缘自己,克制自己做出一些看似超出人族观念的行为,说实话,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像一把刀灵。”
渊伟不动声色地说道:“也许吧,我一直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什么,这个奇妙的身份又是哪个看走眼的上帝丢给我的,我见识过太多有过一样的想法的冒险家,但他们一辈子都困在名利和金钱的欲望中无法自拔,我想要成为自己,不想像他们一样,难不成西索丽大贤者没有想过自己总有那么一刻不像个人,而是像个被周围因素束缚的方向盘吗?”
说完,渊伟落寞的看向天边金暖暖的夕阳,一排排被染了金辉的鸟儿欢声笑语地穿过天顶,向星辰的另一边飞去。
西索丽眼光出现波动,低头轻哼一声,“是啊,可能我也有这种体会,我是谁,这系统到底是什么玩意,又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突然要带我这种正值人生最青春的人穿越到这里,而不等我好好向家人道个别。”她的声音逐渐哽咽,埋头缄默。
渊伟长叹口气,起身就要带着白奥离开,西索丽却一把托住他,抹去泪水,整理好仪容仪表,时刻保持美丽大方,拿出一股俏皮的自信目视着他。
“只不过,你忽悠人的把戏还不够我看的,对吧,渊伟师傅!”
渊伟波澜不惊的表情瞬间有种触电的感觉,咋舌无言,脑里的神经细胞如同熟过劲的西瓜般接连开始熟透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