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刘将军,这里有股血腥味,不会是……?”。
“嗯,有情况!大家留心脚下,仔细搜索!”
御卫亲军副指挥使,刘之烨警惕的眼神盯着十米外的竹林。
“二侍营,火把整亮,跟着一侍营火速进林子”。刘之烨安排好人马后,率先带头进入密林。
宫中,“蝶衣,孤的头好痛!”
皇后娘娘紧紧握住皇帝的手,有些哽咽:“臣妾明白,臣妾帮皇上揉揉,唉…”。她轻叹,眉间紧蹙,眼里尽是濛濛氤氲之息。
皇后:“小橙子,有消息来吗?再去侍卫司打听打听……”
小太监橙子领命出了未央宫,直奔侍卫司找亲军指挥使韩益。
未央宫,殿里灯火摇曳。
大殿外站在宫女绿苹、红叶,她俩正踮起脚尖往外观望。
殿中的翠喜和梳子掌着烛火不敢抬头,身子有点发抖,那烛火也颤颤巍巍的。
皇上旧头疾又犯了,这次还特别严重。娘娘正焦虑中,生怕弄出点响动会遭到什么不测。
御侍卫亲军指挥所,韩益指挥使正闭目养神。
小橙子:“拜见大人,小橙子有礼了。”
韩益:“橙公公找韩某有何吩咐?
韩益一见小橙子,不敢怠慢,赶紧回问。
这个小太监虽说年轻,但是他深得帝后的喜欢。
小橙子:“韩大人,娘娘的差事您办的咋样?太子府的人有信回吗?”
韩益:“有,有回,飞鸽传信说这一半天就到了”。
小橙子听他这么说,不好回去交待呀………
他眼珠子一转,立马带他进宫面见皇后去了。来到未央宫宫门前,见焦虑不安的皇后娘娘在门口踱来踱去。皇后娘娘可真好看,芙蓉玉面,柳叶弯媚,婀娜的身姿,一点也不象有太子爷那么大儿子的女人。
韩益:“卑职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娘娘:“嗯,韩大人,太子人呢?此时辰还未见禀报,你们亲军司办事可否有不妥?”
皇后漓蝶衣焦灼含愠,韩益慌忙又解释一翻。
皇后娘娘:“那你再派些人手,即刻出宫,这雨太大,说不定路上…也好有个帮衬。”
韩益不敢多说,起身迅速出宫去了。
这时的城外竹林,大雨已停,偶尔传来几声夜鹰嘶哑的鸣叫,给人一种诡谲的冷森。
刘之烨一进竹林,便看见了一大片横七竖八的尸体。旁边有道土坎,土坎边斜靠着一名浑身插满火箭,衣衫褴褛,血肉模糊的男子,他身边横着一把沾满血污的三尺宝剑。
刘之烨走近细看,这男子已昏迷不醒。刘之烨翻看他的剑,只见剑柄上.刻有“宝亲王”,再看他腰间垂挂的玉牌:上官梓。
“上官太子!”刘之烨心下大骇。
刘之烨:“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阵急唤,昏迷中的上官太子微睁眼睑,嘴唇蠕动了一下,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快,找找,车俩伺候。”亲军侍长邓栓子立即招呼着众兵士。
大伙迅速举着火把四处查看,不一会便听见兵卒回禀,五十米外的竹林,到处都是太子爷府的府兵尸首,血流成河。
“发现太子妃没?”刘之烨大声喝道。“没有,除了尸体,还有三辆侧翻的马车。”几个兵士齐声回答。
一阵风来,竹叶哗哗摇动。空气里尽是浓浓的血腥味,有些士兵忍不住干呕起来。
击杀者是谁,这里早已没了踪影。刘之烨从一具死尸身上拔箭细判,这种带火头的箭弩,只有宫里御卫亲军营才有,他顿时黯然失色。
刘之烨眼神复杂,心下也是万马奔腾。他对那些尸体一一察看后,留下二十名兵士看守现场后离开。
心急如焚的他,喝令着队伍拉着昏迷,且生命垂危的上官太子向瀛洲城奔去。
宫内,紫荆花园。玫瑰色的紫荆一蓬蓬地盛放。看上去一切依旧繁华,可是皇后娘娘的心却一直焦虑不安。她仰望着灰暗的天空,对宫女梅儿:“不知怎的,这几日本宫总是心绪不宁,感觉有寒芒在背似的……”
“娘娘,您是休息不好,皇上的病,林太医不是说……无大碍吗”。梅儿乖巧懂事地宽慰着。
“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贵妃紫玄月纤腰莲步,粉唇嫣然明媚。一身丁香色衣裙曳地,显得淡雅婀娜。
“嗯,贵妃妹妹,安好”。
两位尊贵无比的美人儿,装模作样地寒暄了一下。
梅儿转过脸,心中嘟囔,啍,贵妃……口蜜腹剑。
“姐姐,皇上龙体今儿可康泰些?”
音儿:“奴婢音儿,拜见皇后娘娘。”
“臣妾顿了人参大补汤来,音儿,咱进殿边吧,趁热,正好伺候皇上服用。”皇贵妃神色温软地说。
殿中,两位娘娘服伺皇上刚饮完参汤。只见李嬷嬷慌张来禀:“娘娘,不好了,太子妃遇难了……”
“什么?太子呢?太子呢,”皇帝一阵晕旋,刚饮的参汤喷涌而出。皇后也娘娘眼前一黑,差点摔到在地。
李嬷嬷:“亲军,刘大人已将太子送至咱未央宫,急等娘娘吩咐呢?“”快传御医林景升,快!”
冀州,长安王府,歌舞升平,富丽堂皇。西花厅茶香氤氲,长安王上官定悠闲自在,对坐一名身着黑青衣衫,头上青筋突出的老者。
茶台上摆放着翡翠绿豆糕、黄金桂花糕,枣仁生津蜜饯……茶香袅袅,点心诱人。
转瞬,只见长安王俊美的眸中又渗着些许淡淡的恍惚。这时,宫内太监阿炟手持拂尘风跃而入。
“安王殿下,尘埃落定”。阿炟阴鸷而狂喜地说。
“嗯,他二人尸身可否被人发现?”长安王急切地问。
黑衫老者:“女的已了,男的恐余一丝气息吧”。
那老者内力深厚,所言如是从肚腹中传送出来的。
“这么说,还是有险漏?”
长安王一下子站了起来。天青色的袍子将茶碗也带落在地,发出“呯”的一声脆响。
阿炟的小眼溜转,打了个哈哈,走到长安王跟前,附耳:“他活不过三个时辰,那些箭头全都涂有“红颜散”,沾肉即封喉!”
“那就好,那就好,长安王狠毒的拍着阿炟的肥脸一遍又一遍。”
稍时,只见他眉目如画的脸颊上滚下两行清泪。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父皇啊,父皇,都是您的儿子,我哪里不如上官梓!为何我不能拥有天下,您看看,哈哈哈……!”
“爷,您别伤着自个心神了,阿若会一直陪着您的!”
只见长安王身边不知何时贴了个媚骨酥胸的妙龄女子。女子秀发垂腰,橘色衣裙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她左鬓斜插珍珠步摇一枝,简单而明媚。
“珍珠姑娘,可真是妩媚动人啊……”
花厅门外的回廊处,长安王妃纳兰沁突然就现身了,她轻声不悦道。
“王妃,王妃……”厅中几人先后招呼正欲入内的纳兰沁。
长安王轻推珍珠,眼神犹豫,他移步走向长安王妃。
长安王:“沁儿,不是让你好好养着吗?怎不听话呢……”。
他的语气温存得如和熏的春风,拂过纳兰沁的耳垂。
这个味道撩红了她一脸的胭脂,她有些羞涩地用手中丝帕掩去半面。
长安王妃:“王爷,我听说姐姐和太子爷这两天回宫看父皇了,父皇龙体又欠安吗?”
“唉,沁儿不明白,太子哥哥和姐姐当初怎么要迁居荆州的宝亲王府,住在召阳宫多好啊。”
长安王:“呃,太子哥哥性情较悠散,也许,住召阳宫他会觉得拘谨吧。”
长安王妃见他这么温柔,心情好了很多。
其实,她不知道,长安王内心的盘算。如若太子当初不选择住宝亲王府,他上官定,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阿炟:“皇妃莫要忧虑,皇上只是小染风寒而已,三两日即可全愈。”
长安王妃:“喔,那就好,公公您不用伴在父皇母后身边吗?”
“咳咳……嗯,咱家是受贵妃娘娘之命,特来传信给殿下,下月初九是皇上六十大寿呢,娘娘嘱咐王爷好生筹备喜礼”。
这阿炟信口一诌,竟然是如此流畅。厅中数人皆暗自佩服这阉人的智商如此超群。
长安王:“沁儿,你该休息去了。”说着命婢女阿莲连忙托着王妃裙袂离去。
皇宫,众人将太子爷抬进皇后寝殿,宫女嬤嬤好一阵忙活清理。
以林景升为首的太医院的医士全体出动。李嬷嬷及宫女翠喜急忙换下太子爷的破衣烂袜。
看着遍体鳞伤的太子爷,皇后娘娘心痛得晕了过去。
皇上明太帝压着头疾,奋不顾身地守在儿子塌前,哽咽不止,老泪纵横。
“给朕更衣,朕要上朝,给朕彻查,严惩!。”
刘之烨和韩益,太监小橙子立即传令百官。
万盛殿上,文武百官肃穆无言。
皇帝大怒:“紫爱卿,你可知太子、太子妃遭难一事?!”
紫必达:天盛朝左丞相。右丞相兰博。二人同属天盛开国之相,他两各扶一边,紫丞相是长安王的舅父,紫贵妃的兄长。
而右相兰博则是天盛朝两位皇子的岳父,太子国丈。二人在朝势均力敌,无人敢妄议一二。
“皇上,吾等惶恐,方才得知,不过,臣等定竭力彻查到底。诛杀歹徒!还望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皇帝:“太子妃也不知所踪,太子目前生命垂危啊!你让朕如何安心,如何保重!”
皇帝:“朕,限尔等一天之内给朕彻底挖出歹徒。诛杀这大逆不道,穷凶极恶的反贼!”。
纳兰博:“皇上,太了妃不知所踪。咳咳……请允许老臣进宫探望太子殿下。”
纳兰博丞相痛不能抑,哽咽难言地蹲在了朝堂的角落。
见此痛悲场面,满朝文武无不动容,皇上也是崩溃大哭。
宫里,经过太医院所有大夫一天一夜的抢救,上官太子生的气息算是暂时保住,只是他还是陷入重度昏迷的状态。
冀州的长安王得到内线密报,知道了太子的病情后有些不安。遂派府中黑衣剑士与舅舅紫丞相密见,如此这般。
这日,宫里传信,贵妃娘娘染疾甚严。国舅紫必达丞相携夫人进宫探病。
上午,兄妹一家人相见甚欢。紫贵妃命寝宫中婢女音儿,前去未央宫三请皇上,移步华仪宫相见。
皇帝推诿不过,中午时分来到紫贵妃寝宫共进餐食。
席间,紫丞相给皇上禀报了太子案件进展情况,说是冀州驻边平阳大将军卢俊才已经抓到一凶犯主谋蔡正坤,并由长安王近日押解进京面圣。
皇上听到此讯,心中甚是安慰。紫贵妃与兄嫂又一翻劝解,说的是情深意切。皇上心头乌云渐散,不由得多喝了两杯。
结果,皇上酒醉。紫贵妃宣杜太医进献解酒汤药,服用后,才吩咐宫中婢女芽儿搀扶皇上回了暖心阁休憩。
第二天,皇上头疾更厉害了,疼得他直想撞墙,连眼睑也睁不开。
紫贵妃又赶紧宣杜太医进宫医治。这杜太医医术了得,他给皇上配了三付药。
第一天,皇上服了一付下去,明显感觉头疾减轻许多。当三付药服完,皇上多年的顽疾神奇的全好了。
皇上心头大喜,即封杜大成太医为太医首席。并赐一内庭腰牌,允许他从此:不需请圣旨出入内庭
紫贵妃这一下推荐有功,龙体安康,龙心大悦。
皇帝对华仪官大赏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无数。
皇帝也隔三差五地往紫贵妃的华仪宫跑,似乎已忘了未央宫的那位漓蝶衣。
薄情不过皇帝。可怜的皇后娘娘,一天天守在昏迷的儿子床前,太子爷还是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未完待续)
余热焰原创
2021.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