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邦德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基本和电影里的没有什么出入。
县长买官挣钱,不过得要时间,张桦作为麻匪是暂时要不到钱了。
“县长死了谁去上任?”
“我。”
“你他妈的一个师爷也敢冒充县长?!”张桦拍了一下搁浅的火车铁皮。
“没人认识县长长啥样。”
“在哪上任?”
“鹅城。”
张桦心里叹了口气:你现在确实只有鹅城一个县。到了后面,你有的,就不止这一个县了,可那时候,你的命在哪呢?
不过到这里,事情也可以顺着接下去了。
张桦刷的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手下的兄弟也齐齐摘了面具。
这让马邦德直接慌了起来。
“别摘别摘……千万别摘!规矩我懂,看见你的脸我就活不成了!你们把我放了,让我上任鹅城,挣的钱,都给你,都给你!”
“兄弟们劫回道,一毛钱也没捞着不合适吧?”张桦笑道。
“不合适。”马邦德眼睛依然闭着。
“你看了我一眼小命丢了也不合适吧?”
“那更不合适了!”
“师爷,那些淹死的兄弟借我用用。”
“借借借,那些人欺男霸女,死有余辜……不是,死了有什么用啊?”马邦德不解道。
“你不懂,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有用,师爷,”张桦拍了一下马邦德肩膀,“睁开眼看看我。”
“不不不!”
“你不看,我先把你给宰了。”
“别别别!”马邦德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
“师爷贵姓?”
“免贵。”
“姓他妈什么?”
“姓汤。”
“汤师爷,咱们鹅城走一趟,我当县长,你继续当我的师爷。”接着张桦转头看向那个县长夫人。
本来是想按照电影里的台词问她“夫人要不要走一趟?”的。
但想起了电影里那种骚样实在让他难以承受。
电影里张麻子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马邦德的老婆,对这个女的有想法。
可他对这个风骚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何况他还知道这个女人是马邦德夫人而且还有过几任前夫……
还是不去理她的好,反正对任务没有影响。
“兄弟们!上任鹅城!”
张桦喊道,接着把旁边的时钟抛向空中,三颗子弹被他打出,不虚一发的直中时钟,时钟在空中碎散开来。
看来结合着张麻子的身体,自己的枪法变得越来越娴熟了。
………
一段马程之后,张桦一行人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鹅城。
此鹅城地处偏壤,城临河而建,城前边是一条浅河。
刚到得城外,只见几个女子在城下击鼓欢迎,女子皆是白面红腮,且都一身蓝衣黑裙子,似旧时学堂的女学生穿着。
张桦从中看到了一个长的稍微俊俏的,眉头微皱了一下,这个女人叫花姐,后面可不简单。
而城里的乡绅分成左右各一排,排在击鼓的队伍身后,也在城下迎接。
张桦向弟兄们挥手,一行人便踏水前行,不出小半里,便到了城下迎接的人群前。
站定,手下的弟兄在马上各自笑吟吟的看着击鼓的欢迎队伍。
“城里的姑娘就是白啊。”
独眼的老二不由叹道。
这时,老六看到了城墙外贴着的一排告示。
“爹,你看,他们怎么把你画成这样?”
只见贴着的告示上,都画着一个满脸长满麻子的狂野粗汉。
这个和他现实中年纪相差无几的青年,一口一个爹的叫着他,起初让张桦还不习惯。
现实里别说娶妻生子了,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这回到了电影里,倒是过了一把爹瘾。
不过这个儿子和他倒也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帮死去兄弟照顾的儿子。
“画得越不像越安全。”张桦附耳道,拍了拍这个儿子。
欢迎的鼓声连绵不绝,越益激荡,最后在数十声繁促的鼓点之后骤然停止。
“恭迎县长大人!”十数乡绅举臂齐声道。
“委任状!”马邦德从马鞍的套筒里抽出一张纸,大声道,“资委任马邦德为饿县县长!”
“此状,中华民国萨康德省主席巴青泰,中华民国八年八月二十八日。”
至此,张桦就是马邦德,而马邦德变成了汤师爷。
哪知,马邦德的话音刚落,城门里跟着也传出了一道声音:
“黄老爷到!”
随后,张桦看到四个人抬着一辆轿子到了城门口来,轿子前还另外牵着两个人。
“黄老爷吉祥!”乡绅们齐刷刷的转头道。
“此乃南国一霸,干的是贩卖人口,倒卖烟土的大生意。”马邦德在旁边解释。
接着黄四郎轿子前的左右随从都抓了抓裤裆,然后掀起轿子的垂帘,露出里面的一顶礼帽。
只听左边梳着大中分的秀气男子,和右边满脸络腮胡子蓬头散发的壮汉说道:
“黄老爷百忙无暇,特令我黄府大管家胡万,黄府团练教头武智冲!礼帽礼帽,欢迎县长!”
说着,各自踩了一下轿子的两条抬杆。
“来者不善啊。”
汤师爷:“您才是来者。”
张桦虽是这样说着,却是面色淡然,他早知道轿子里有的只是一顶黄四郎的帽子,这是他们给他的一个下马威。
但现在翻脸显然没什么意义,要知道喜怒不形于色才是明智之举。
报复什么的,暗地里慢慢来就好。
“下马威是吧?既然现在是我来了,后面就看你们能笑多久了。”张桦心里暗道。
张桦驱马进城,弟兄们也一齐跟上,路过轿子旁时,张桦把礼帽取了,放在座下的白马头上,并笑着道了一声“多谢黄老爷出城相迎”。
随后,不理会胡万和洪智冲蔑视的目光,入了城去。
城里却不如城外热闹,并无甚老百姓相迎,偶尔几个出来看热闹的,其余皆待在家里。
从电影里了解,之前接连死了几任县长,无一例外,都是被黄四郎给弄死的。
这些百姓估计是习惯了,大概觉得张桦也和前些的县长一样,终究逃不过前几任的命运,他们看不到希望。
“被迫害的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