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宁扫视着办公区,狐疑的问道:“胡哥,怎么就咱俩人?”
胡兆先听闻一笑,“他们啊?都是懒货,不到点不打卡。”
“那成,我寻思整个栏目组就咱俩人呢。”
“哈哈哈,咱们栏目组有十来个人吧,待会给你介绍,别着急哈。”
胡兆先没啥架子,也不装比,相处起来很舒服。
八点整。
普法栏目组的办公区涌进来一帮人。
“诶我说,今儿白天干点啥啊?总打扑克真没意思啊。”
“靠,昨天我输两百!回去让我家那口子差点骂死。”
“那你说干啥?不打扑克,干啥?台里也不让早退啊,天天无聊的要死!”
“要不打麻将?”
“麻将?行啊,我燕京赌神!”
“得了吧,我寻思咱打回游戏呗。”
“手游没意思。”
“……”
郑宁听闻,顿时愣了愣。
胡兆先也有点尴尬。
“咳咳,他们就是这样,你别见怪。真工作起来,咱能力不差,就是没遇到好节目。”
“啊。”郑宁呆了呆。
这tm!
不就是关系户栏目组吗?
在电视台上班有摸鱼的吗?
没有!
摸鱼的都去哪了?
都去普法栏目组了呗!
哎我擦…
“咳咳!”
“胡哥!”
“吃着呐,胡哥。”
“这我给你带的三文鱼,早上整点对晚上的工作好。”
“胡哥要瓜子不?五香的。”
胡兆先连连打眼神,他们这才看见胡兆先旁边,躲在办公桌后的郑宁。
“这是咱们新同事,郑宁。郑宁刚毕业,大家多关照啊,否则董哥那边我没法交代啊。”
众人一怔。
“哎呦这都多长时间没来新人了,可算来一个了。”
“你好,我是摄影师陈熙,你可以叫我陈老师。”
“我导播李季,叫我老李。”
“……”
众人一通自我介绍。
郑宁也不能差事,“大家好,我叫郑宁,以后多多关照。”
陈熙笑说:“关照啥啊,等打斗地主的时候,你多输我点啥都关照了。”
“诶,正好郑宁来了,咱们四个人一组打麻将呗!”
“我看行!”
胡兆先黑着脸,呵斥道:“行什么行!上午老教授过来录节目,打个屁麻将,下午在玩!”
“好嘞。”
“胡哥,我去擦擦摄像机,都好久没开机了,万一受潮就完了。”
“我去看看音响录音设备。”
“我也去……”
郑宁真是长见识了,这帮人咋回事?
“胡哥,那我干啥啊……”
头一天上班,要眼里有活,实在找不到就问领导呗。
先混个好印象再说。
“你?呃,你和我一块去接老教授吧。”
“昂。”
胡兆先随意擦了擦嘴,把剩余的早餐放进冰箱。
“中午热一热还能吃,咱们台有规定,上班不让喝酒,否则咱们高低整点。”
“法学老教授年纪大了,行动有点不方便,咱们得去家里接。等上午录制完,晚上十二点就能播,也不是啥黄金时段。”
郑宁点点头:“那多长时间录制一期啊?”
胡兆先想了想,“差不多一个来月录一次吧,一录就是四期,每周三晚上播。”
“昂。”
胡兆先带着郑宁边往电梯口走,边拿出电话拨号码。
嘟嘟嘟……
“啥?”
“啊?”
“草!”
胡兆先傻在了电梯口。
郑宁不明所以,问道:“胡哥,怎么了?”
“出大事儿了!”
胡兆先攥着拳头,眼神慌乱,说完就撒丫子往董主任的办公室跑。
郑宁一瞅这情况,没准真出大事儿了,便紧紧跟随其后。
董主任正在看剧,被胡兆先没敲门闯进来,吓了一跳。
“干啥?慌慌张张的。”
胡兆先着急忙慌的说道:“董哥,出事了!”
“怎么了?好好说,坐下说。”
“老教授脑血栓复发了,现在住院了!咋整啊?”
“什么?”
董学礼听到后,也被惊的窜了起来。
“啥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啊!现在老教授一家子都在医院呢,这可怎么整啊!”
“别慌,别慌!”
这位法学老教授的年纪已经很大了,79岁依然奋斗在普法第一线,现在忽然脑血栓复发,估计性命也堪忧了。
董学礼连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台长,我们普法栏目组的老教授生病了,肯定没法录制……
对对对,啊?自己处理?
台长,我们怎么自己处理,现在谁都不愿意来做普法,不赚钱不说,还让人骂,也就老教授心肠好……”
“我……”
挂断。
董学礼刹那间憔悴了。
“哎,多长时间没有这事了,这回谁都别闲着了,开会!”
胡兆先顿了顿,连忙道:“好!”
随即,胡兆先就从办公室奔了出去,在外面高声喊道:“开会!开会!大事儿!开会!”
办公室内,董学礼看了看郑宁,强颜欢笑道:“郑宁,刚入职就出这么个事,这月奖金就别想了,下个月我私人填补你点。”
嚯,这领导真好啊,去哪找啊。
“诶,别介别介,有难同当有难同当。”
董学礼点点头很欣慰的说:“有难同当,哎!”
会议室。
普法栏目组的人,全都傻眼了。
面面相觑。
老教授脑血栓复发?
没人主持演讲录制节目了?
今晚节目就要播出!
谁来做普法啊?
不对。
谁敢普法啊!
没人敢啊。
为啥?
因为普法的节目没人看,观众看着枯燥无味。
学法律的年轻人嫌弃赚钱少,有点名声的法学人才不差这点虚假名气,德高望重的老法学家更不愿意掺和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节目中。
怎么办?
陈熙摇着头叹气,“完喽完喽完喽,咱们这安宁日子到头喽。”
“别特么在这说风凉话,赶紧想办法啊!”
“就是,为了以后的安宁日子,咱们也得想办法啊!”
“想啊想啊!”
“这可咋办啊。”
“老陈,你不是认识个学法律的吗?找他啊。”
“对啊,咱们随随便便录个节目,把今晚这期糊弄过去啊。”
陈熙摇头:“他不可能来,人家是燕京著名刑事律师,怎么可能来咱们的节目,给多少钱人家也不可能掺和这事儿啊。”
郑宁问道:“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