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万里听忽必烈和赵敏的你一言我一语,早已双目涨红。
主辱臣死,他想着今天就算战死当场,也要让各国看看大理国的威武不屈。
见段正淳似有战意,但却面带为难,他立即跳了出来,“大理褚万里在此,谁与我一战!”
说着话,打量着霍都身后的众人。
“褚兄,你看我们干嘛,我向来仰慕大理文化,怎么能和你动手。”
霍都笑道:“敏敏郡主刚刚叫的最欢,你就找她吧,她手下高手如云,你可要小心了。”
说罢,对众手下使了个眼色,施施然便向一旁退去,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褚万里一怔,愣在了当场。
赵敏道:“阔出,事情是因你而起,你怎么又退了,莫非是怕了大理的人?”
霍都笑道:“你口口声声说蒙古勇士,谁不知道五王叔帐下勇士最多?我还是不逞强了,若是败了,岂不是丢了蒙古的脸面?还是你来吧。”
赵敏想不到以往最好面子的霍都竟然能当众说软话,大是出乎她的意料,一时间也想不什么好的说辞,皱眉道:“我看你就是怕了大理国的武士。”
霍都笑而不语,任赵敏怎样挑拨,就是不为所动。
他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大理比武。
太他娘的没面子,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当面下套子,就算比武赢了,也算是中了人家圈套。
赵敏也有些急了,看霍都油盐不进,宠辱不惊,她知道自己失算了。
见自己拿不下霍都,便向成吉思汗撒娇道:“爷爷,你看阔出堂兄,事情因他而起,他却临阵退缩,真是丢了咱们蒙古勇士的脸面呢。”
段正淳借坡下驴,打了个哈哈,“谁不知道蒙古勇士天下无双,既然无人想比,那就算啦。”
成吉思汗笑道:“没人愿意上场,那就不比了。喝酒吧。”
忽必烈突然道:“阔出说五王叔手下勇士最多,我看未必如此,四王叔征讨大宋,无往不利,五王叔攻伐大晋,连战连捷,两位王叔帐下,都是勇士如云,我看啊,要不你们一方各派一人,和大理高手较量较量。”
窝阔台脸沉了下来,冷哼一声。
他的军队一直被阻在襄阳,天下皆知的事,被说成了无往不利,真是啪啪打脸。
忽必烈佯装没有听见,笑着对赵敏道:“敏敏,刚刚大理不想比,你非要和人家比,现在人家叫战呢,你怎么说?”
赵敏斜视忽必烈。
眼神闪烁,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霍都冷笑看着赵敏。
尼玛的,你不是蹦跶的最欢么,这下让人挤兑住了吧,平白的让人来了个黄雀在后。
赵敏道:“当然要比,阔出堂兄,我派一人你派一人,咱们和大理较量较量。”
霍都知道不能再推脱了,既然赵敏也被拉下了水,自己在推脱,就显得软弱了,当即说了声好字。
赵敏道:“谁先来?”
霍都想了想,“一翁,事情因你而起,你和褚兄过上几招。”
大家兴奋起来,一边叫嚷,一边后退,让出了一大片空地,独留褚万里和樊一翁。
帐中众人吵吵闹闹,竟有人做起了庄家,开盘对赌。
大家见樊一翁身子矮小,和高大魁梧的褚万里一比,气势上逊了不止一筹,纷纷押大理国胜。
樊一翁是公孙止的徒弟,不仅得了师傅的教导,本身也是带艺投师,武功绝对不低,霍都倒也不担心会输。
“一翁,胜了无赏,败了不罚。”
霍都交代着,“若是打和,我赐你一杆金子打造的龙头金杖。”
樊一翁似懂非懂,一时也来不及细想,诺了一声,便跨进场中。
段正淳听到霍都的话,心中感激,也对褚万里交代道:“褚兄弟,你若是能胜,便不可伤人性命,若是要败,也不要拼命坚持,认输即可。不管胜败如何,全力出手就是。”
“我的胡子被我练的出神入化,胜过软鞭,可以当武器使用,这褚万里若是不拿武器,我岂不是占了便宜?”
樊一翁想到这,就说道:“喂,咱们还是用武器的好。”
褚万里道:“悉听尊便。”
很快,就有人在帐外奔了进来。
一个蒙古武士捧着一根龙头钢杖,一个大理护卫拿了一支鱼竿。
看来这次进入金帐的人,不仅霍暗暗提防,竟是都有防备,都遣人带着兵器守在帐外。
樊一翁接过钢杖,在地下一顿。
一丈一尺长的沉重钢杖,把地上铺的地毯炸开,把金帐震得嗡嗡作响,声势非凡。
褚万里抖动鱼竿,嗖嗖作响,怡然无惧。
两人略行一礼过后,也没太多客套,大吼一声便齐齐扑向对方。
樊一翁钢杖横扫,拦腰打去,呼呼风响,这重逾百斤的钢杖被他挥舞起来,风声劲急。
褚万里看对方身子虽矮,却是神力惊人,不敢硬接,身子转动,避开钢杖锋芒,嗖的一声,同时将鱼竿抡起,向樊一翁的脖子打去。
樊一翁钢杖一竖,使了一个“二郎劈山”,挡住了鱼竿的同时,也猛地向对方砸去。
他刚刚发力,忽觉不妙,瞥见那鱼竿虽被自己挡住,但杆子身软,杆头竟来势不停,向自己脖子点来。
他大吃一惊,哎呀一声,强行使了个倒铁板,险之又险避开了一杆。
褚万里得理不饶人,一步上前,手中鱼竿上下晃动,猛刺对方。
樊一翁见对方的鱼竿竟同时锁定自己的咽喉、胸口、小腹三处要害,一时间也不知该防备哪里,避开杆势,伺机反击。
两人一个走的是轻灵路线,一个是刚猛路数,打起来竟是难分上下。
一晃间,几十个回合过去。
樊一翁打的火起,自己一身雄劲,可对方不与自己硬拼,只是躲避刺击。
这时他也没了谦让对方的心思,什么两件兵器欺负一件兵器,全抛在了脑后。
也忘了霍都交代他的话,大吼一声,“小心了,我要用胡子了!”
下巴一仰,那直垂到地的胡子径直缠住了鱼竿中间的腰身部位。
樊一翁瞧的清楚,无论对方抖出几个杆头,可杆子中间的杆腰,只有一个。
他这一下,就是打蛇打中了七寸。
原本有十几个上下左右的晃动不停的杆头,顿时只剩下了一个,呆呆的停在那里。
他猛一伸手,抓住了鱼竿的同时,另一手一杖抡下。
褚万里可不敢徒手去接这上百斤的钢杖,急忙后退。
可鱼竿被对方拉住,几次用力也抢夺不回,只得弃了兵器,险险避开这一杖。
却不料对方论动着上百斤的钢杖,竟然能发能收,只见钢杖猛然停下,停在了自己胸口处,随即一顿,便觉自己的胸口好似被打了一锤,眼睛一黑,差点闭气晕倒。
后退着酿跄几步,干咳了几声,才感到一丝顺畅。
他知道,对方这是手下留情,若不然,便可以一杖将自己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