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幼寻打开匣子,匣子中有一只小小玉瓶,似乎是丹药。
能被师父当做新年礼物送给她的丹药,应该要比平常吃的丹药更好吧?
说起来,最近几个月是最富裕的一段时间,虚空剑派与雷火天门的赔偿到位后,乐幼寻储物袋里就没有过下品丹药,连辟谷丹这种低级丹药,都用的是上品。
随着一声清脆的“啵”声,玉瓶的瓶塞被乐幼寻拔出来,凑近闻闻,淡淡药香吸入体内后,感觉灵力运行的速度快了许多。
“这!”乐幼寻惊喜地拿着玉瓶,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好歹吃了两回,能够辨别出丹药的效果。
是她心心念念的洗炼灵根的丹药!药香弥散不多,药力锁得很好,定是上品丹药。
不知服下后效果会到什么程度?
“师父,我们快去修炼室吧!”乐幼寻迫不及待地道。
流程她都熟悉了,再也不像第一回服用星虹丹时那般惶惶然不知所措,熟练地盘腿坐好,调息完毕后服下丹药。
药力起效很快,灵根发胀发热,血流与灵力加速,逼出身体中的杂质,吐出一大滩乌血。
经历过便不再害怕吐血,这种情况吐得越多身体越舒服,只遗憾买到的不是“猛药”,恨不得一次性把灵根内所有杂质都清除出去。
林兰在旁边为乐幼寻护法,除去清理乌血外便没有再出手,乐幼寻自己已经学会应对,小小的脸上满是笃定的自信。
修炼室中灵气翻涌,汇入乐幼寻体内。
林兰欣慰地看着她明显长高一截的身影,想道。
今年三月份,乐幼寻就要九岁了。当初遇见她的时候,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子,稚气一团,独自在街上行走。
为了保护自己的小猫咪,差点与财迷心窍的摊主打起来,又倔强又恼怒,带着一股无依靠而生出的勇敢。
乐幼寻总说他是最好的师父,而林兰每回忆起往事,同样对当时收下乐幼寻的决定很是庆幸。
不到两年的时间,在他的生命中或许只占据一小段,但是意义却非常重大。
此前收过的四个徒弟,好像都没有让他体会到为人师的快乐和责任感,直到看到乐幼寻从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到现在的小小修士,林兰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养大一个徒弟,是件辛苦且投入很多的事情,修士总不敢轻易收徒,因果缘分,不是随意就能决定下来的东西,怕有去无回,更怕付出后得到的是恶果。
往日与几个不算入门的徒弟之间的种种不愉快,都被天真无邪的乐幼寻洗刷掉了,她从不认为林兰的付出是理所当然,总想着是否能帮上他的忙。
数十年都生活在被恶意包围的江家,对于林兰而言,这种赤子之心让他觉得熨帖安心,不用惧怕自己辛苦培养的人会反身伤害,不用担忧乐幼寻会恃宠而骄。
不知是否与她此前的经历有关,她的心智既活泼开朗不染尘土,某些方面又成熟而理智,甚至与林兰本人有些相像。
两方都在努力地培养信任,努力地试探磨合,亲而不狎,关切有度,不因为师徒关系而忽视感情维系,会互相开玩笑但也不缺少互相尊重。
这样的关系让乐幼寻与林兰两人都觉得十分舒适,相处一年多没有吵过架。
希望以后也能守护她,直到她拥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为止。
如果能够确定她拥有飞升的潜力,就再好不过了。
乐幼寻睁开眼睛,对上林兰关切的目光,刚想表达自己对他的感谢之情,就听林兰说道:“寻寻,既然你已经进入练气中期,便须要开始练习如何御使飞剑了。”
啊?刚醒来就布置作业?
乐幼寻有点茫然,不过学飞剑是件好事,回道:“好的师父,什么时候开始学?”
“定在明日罢。”林兰道。
不知道自己闭目修个炼的功夫,林兰已经想到了未来飞升的情景,燃起为人师者的责任之魂,乐幼寻只觉得有点懵。
第二天,乐幼寻突然发现,在教授自己剑术之外,林兰新增了御剑飞行的练习项目。
怎么说呢!乐幼寻本来以为可以偷懒不练剑的!
呜呜呜这个样子的话,她的休息时间会被压缩的啊……
好不容易完成林兰这边的任务,宋文余的传讯符如期而至,催促她过去学符篆。
乐幼寻到达上德峰后,宋文余眼神一亮,道:“既然你已经突破到练气四层了,此前的任务想必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挑战性,便再加些难度罢。”
“宋师父,其实我觉得我做得还不够好,以前那样就很有难度了……”乐幼寻还想再挣扎一下。
然而反对无效,乐幼寻过上了如同前世高中般紧凑的生活,与此前充实且有休息时间的日子相比,显得极为“凄惨”。
开始的第一周,乐幼寻越学越想放弃,恨不得坐到地上哇哇大哭,全靠林兰温柔且严格地劝导,每天两次吸非非才勉强坚持下来。
第二周逐渐开始麻木,机械性地来回于上德峰、紫阳峰、淮灵峰,连几个小伙伴聚会都不怎么去了,基本一回淮灵峰就把非非扒拉出来往怀里抱着。
第三周接近末尾时,乐幼寻在驾驭飞剑上有了些心得技巧,摔下来的次数比之前有所减少,而且发现了全新的摸鱼技巧。
某日,乐幼寻左手举着一块儿留影石,把各种符篆的影像投影到符纸上,右手拿着腓腓毛符笔奋笔疾书,试图在宋文余过来检查之前完成所有“作业”。
这种方法比对照着符篆书画符可轻松多了,只要按照纸上的图案一笔画下来,错误率大大降低,成符率有所提升,宋文余不知情,还夸了她。
这让乐幼寻美滋滋偷懒的同时又有些心虚,毕竟前世这样的做法算是“作弊”,先入为主地认为宋文余看了会生气,不敢给他看到。
宋文余有些好奇,为什么乐幼寻最近的表现越来越好,问她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见乐幼寻背对着他全神贯注地画符,准备过去指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