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回过头,看见她的三个闺蜜正以讶异的眼神看着他和日暮戈薇。
“一起吃便当吧?”
北条诚白了他一眼,心说‘你是白痴吗?那么小份的便当怎么填得饱我的肚子’。
“抱歉,我有点事。”他果断拒绝了。
日暮戈薇瞪大了眼睛,挤眉弄眼,像是在说‘不去就宰了你’。
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三个闺蜜不知所措地看着日暮戈薇,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她们请客。”日暮戈薇突然露出了元气满满的笑脸。
“耶?”三个闺蜜顿时一惊。
“成交。”北条诚嘴角微微一扬,居然有人请吃饭,太好了,正愁着午饭没着落呢。
……
饭堂里,一行人找了个卡座,三个闺蜜坐一排,北条诚和日暮戈薇坐一排。
由佳:“北条君被虐待了吗?”
惠理:“是不是早饭也没吃?”
步美:“就是就是……”
日暮戈薇眯着眼睛,默默地啜饮酸奶盒的吸管,表示小场面而已。
北条诚恨不得将两只手变为四只手,疯狂地往嘴里塞蛋包饭、杂烩炒面。
三分钟的风卷残云过后,自己盘子上的一份蛋包饭和炒面,已经见底了。
三个闺蜜傻傻地看着他,手里的叉子都没动,有种看到跋山涉水的难民的感觉。
由佳将自己的三明治推了上来,说:“你不介意的话,这个也给你。”
惠理和步美见状,把自己的蜂蜜面包和红豆吐司也递了过来。
这个时候,日暮戈薇捏起拳头,清清嗓子,不好气地说:“我说北条君,你吃太多会积食的。”
北条诚心里想了下,还是算了,再整下去,真的像个格拉斯哥流浪者。
“非常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已经好了,吃好了。”北条诚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向她们表示感谢。
“那个由佳,你不是有话想对北条同学说吗?”日暮戈薇手托着腮帮子,淡淡然地说着,把目光看向了他。
不是,这什么情况?北条诚看到眼前的由佳肩膀前后扭捏着,红着脸,双眼羞答答地垂下去,时不时地向上偷看似地看他。
惠理和步美一左一右地搭在她的肩膀,鼓励她开口。
不会吧?该不会是告白?别搞我啊!?这不是我想要的恋爱喜剧。
我饭量大,会把你家给吃穷的……
由佳在两个闺蜜的鼓励下,点点头,握紧双拳,非常认真地看着北条诚:“北条君……”
她顿了下,空气都凝滞了,北条诚的手心都开始紧张得冒汗了,但愿不是龙卷风席卷停车场。
“请帮我寻找丢失的口琴吧。”由佳站了起来,鞠躬地请求。
北条诚两眼立刻成了豆豆眼,停车场将龙卷风反杀了,暗自汗了下,失物招领,让你给整得跟告白一样吓人。
“不可以吗?”由佳两手拽着绿色的百褶裙,姿态忸怩。
“吓死我了。”北条诚尴尬地笑着说。
“你到底想到哪去了?”日暮戈薇在一旁嘲弄道。
“可以。”
“真的非常谢谢你。”由佳开始一鞠躬,二鞠躬了……
“先说事吧……”北条诚连忙阻止她这种遗体告别的行为。
“事情是这样子的……”由佳开始讲故事,“我本来打算用口琴来参加明天空座町举办的国中生才艺大赛,可昨天早上我打开鞋柜一看,口琴坏掉了。”
“嗯,继续。”
“然后趁着午休的时候,我就去找琴行的人修,昨天晚上我放学回家去琴行拿的时候,琴行的人给我的口琴跟我原来的口琴对不上,我就找他们理论,可他们死不承认,说这就是我的口琴,还冤枉我是不是想敲诈……”
“这还有寻找的必要吗?琴行的人就是小偷啊。”北条诚直接打断她的发言。
“关键是没有证据,当时的收据,气急之下我也弄丢了,那个口琴是很珍贵的,我必须要用原来修好的口琴参加比赛才行。”由佳越说越激动,眼泪如雨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惠理和步美连忙拉她坐下,给她递纸巾。
太过分了,对于这种无良奸商,他是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好像是警察叔叔干的活,他来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得废点脑子。
“换一个口琴不行吗?”北条诚问她。
“我的练习都是基于原来口琴的特有音色,一般的口琴吹奏不出别样的乐章。”由佳一脸委屈吧啦,令人束手无策。
北条诚盘着双手,尽量把目光移开,抖抖脚。
“你要是做不到,就交给警察叔叔吧。”日暮戈薇使出了激将法。
“我试试吧。”北条诚点点头。
……
放学后,北条诚和日暮戈薇就前往步美所说的那家琴行——三井琴行。
门店装修得相当豪华,各种昂贵乐器琳琅满目,进出的人络绎不绝。
“我总感觉我们进去会被鄙视。”北条诚指了指橱窗架上摆放着的小提琴的标价40万円。
“我也不愿意来这种地方,看着都浑身起鸡皮疙瘩。”日暮戈薇白了他一眼。
推开了门口的玻璃门,两人走了进去,一个中间秃,两侧留着长黑发,看上去十分具有艺术气息的男店员热络地上来搭话:“两位有什么需要吗?”
“随便看看。”北条诚用打发黏人的服务员特有手段企图将他打发走。
可对方好像不接茬,继续搭话:“如果两位对艺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你们几种简单易学(溢血)的乐器,同时,我们还有对应的培训课程,现在购买的话,能够打5折优惠哦。”
“滚。”北条诚毫不客气地说。
男店员愣了一下,没见过这么直接的顾客,立刻浮上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有什么吩咐再叫我。”
男店员走开后,日暮戈薇小声地问:“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你希望他跟小狗一样粘着你吗?”北条诚反问她。
“那倒也是。”日暮戈薇扫视着宽敞的琴行,看到了摆放口琴的架子,拉着北条诚的衣摆:“是不是那里?”
北条诚侧身从她身旁走了过去,仔细查看架子上的口琴,看那光泽和标签上的日期,基本都是刚出厂不久的,价格也差不多5万円左右。
这样子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琴行的人,如果是小偷,怎么会大胆到把偷来的口琴当成展销品。
不过,灯下黑这种行为,也不是不存在。架子上的口琴数量有限,仔细查看,没准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轻轻地取下了一个口琴,细细打量,那个男店员见缝插针似地上来:“这个口琴的艺术成分很高。”
“有多高?”
“三四层楼那么高。”
“日暮同学,这个口琴好像以前我一个朋友丢的。”北条诚拿着口琴,回头看着她。
“耶?”日暮戈薇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这是要演哪一出?
“不可能的,我们的口琴都是国外进口的,有各种完备的手续证明。”男店员很和蔼地说。
北条诚故意那么说,是想探探对方的反应,利用做贼心虚的原理,来揣摩对手,可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毫无反应,抑或者说是表现得十分淡定。
可能这个店员是个犯罪高手,又或者他对这件事根本就是毫不知情。
“你还记得昨天有个跟她一样大的学生,拿了个口琴过来这边修理吗?”北条诚还特意地指了指日暮戈薇。
“没觉得一样大。”男店员的回答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说的是年龄。”北条诚不好气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