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菜市场,南业县城最大的一个菜市场,今天不是周末,此时也已经是午十点多,所以买菜的人不是很多,正好适合白甘进行市场调查,如果是人多买菜的时候,谁有空慢慢跟你说话呀。
白甘穿过一条条臭哄哄的摊位,凭印象走到卖水产的市场东北角,湿湿的地面,一股沉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一个个摊位逛过去,很容易找到了一摊专卖淡水鱼类的,一个大水盆里养着要卖的黄鳝,一看就是养殖的黄鳝。
一个30来岁的少妇正在摊位后低头弯腰清理卫生,眼看要出丑,赶紧在黄鳝盆前面蹲下来,平视就看不到风景了。
用手拔了拔盆里的黄鳝,很好,活蹦乱跳的,很生猛,出声问道:
“大姐,你这黄鳝怎么卖?”
卖鱼的大姐闻声抬头一看:哟,小伙子来买东西?年轻人好坑喔!不过,长得也太难看了,如果长得好看点,便宜点卖还行,长得丑嘛,只能买贵的啰!
“野生黄鳝2块8一斤!”
白甘忍不住想翻白眼:大姐,看你长得美,还让我享受了福利,本来想给你起个“水产西施”的美称,没想到那么奸诈!
“大姐,你这个黄鳝一看就是养殖的,喊那么贵不好吧?”
大姐没想到这个那丑小子还懂得分野生养殖的,但绝对不会嘴软:
“我这个黄鳝是从乡下收来的,绝对是野生的!不过你有心想要,可以给你便宜点,2块6一斤给你!”
“太贵了,买不起!”
白甘站起来走了,背后传来那个“水产西施”的低声咒骂:
“丑鬼,没钱问什么黄鳝?那么贵的东西是你这种穷鬼吃的?”
白甘听着一阵无语,白馒头它也不香了,这话说的,长得丑就不能吃好东西啦?谁规定的?唉,也就是他辈子活了几十年,要是他真的只有十几岁,正在又身强力壮的,搞不好会回头抽她一巴掌!
白甘又找了一家年纪大些的摊主问了黄鳝的价钱,这位说了个实在价:2块5一斤。
白甘还问摊主有没有野生的?摊主说野生的要碰运气,而且贵,要卖3块钱一斤。白甘再问有没有土塘角鱼?多少钱一斤?摊主说土塘角鱼养不了,也是只能靠运气,有人抓到了才有,而且也是三块多钱一斤。
白甘说想买野生的,明天再来看看,就离开了。
出了菜市场后,直奔县城最大的酒家——康辉大酒家。要是弄到几百斤鱼,在市场卖的话要卖到什么时候?还是先试试看酒家收不收,因为哪怕是在1987年,野生的黄鳝和塘角鱼应该都是比较稀缺的,所以白甘估计大酒家会收购的。
快中午了,康辉大酒家也做好了迎客的准备。白甘走进酒家的大门,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迎宾小姐迎了来,软绵甜美的说道: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几位?订的哪个包厢?”
“我不是来吃饭的,有点事找你们经理,请问你们经理在吗?”白甘不亢不卑的回道。
“我们经理在办公室。不过,请问你是什么事找他?”
迎宾小姐听说不是来吃饭的,热情度马就下降了。而且也不能什么人都往经理那里领啊,而且看着白甘才十七、八岁,一副学生样,能有什么大事找经理?乱往经理那里带可是要挨骂的,最要紧的是这人脸一颗大肉痣,难看死了。
白甘也不跟她废话,抬脚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这家酒家的办公室白甘还是知道的,因为他的死党同学林小明他妈妈是工商局的领导,辈子林小明带白甘到过这酒家的经理办公室。
“哎,哎,先生……”
迎宾小姐跺着脚叫,想追去拦住白甘,却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只好在那里恼火的骂骂咧咧。
白甘到了经理办公室门口,见这个经理还是辈子几年后见过的那个人,好像姓王吧?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穿厨师服的胖子在说着什么。
“王经理你好!何阿姨介绍我来找你,有点生意谈一谈!”敲了敲门,他们看过来后,白甘就直接了当的说道。
“哦?你有什么生意要谈?”
王经理看白甘一个学生仔模样,不知道有什么生意要谈,就奇怪的问道。至于何阿姨是谁,他也没在意,可能是哪个常客吧。
“我有几百斤野生的黄鳝和塘角鱼,不知道你们酒家要不要?”
白甘的话音还没落,那个胖厨师就尖声的叫了起来:
“野生的黄鳝和塘角鱼?还几百斤?年轻仔开什么玩笑!你真要有这么多,我生吃了它!”
这胖子是酒店的厨师长,几个经常给酒家送野生鱼的,都是这胖子负责收购,这里面少不了他的一份好处。
胖子一听白甘说要送来几百斤的野生塘角鱼和黄鳝,这不是堵了他的好处了吗?不管它真假,先搅黄了再说。
“有还是没有,等送来就知道了。请问王经理,贵店收不收?价钱几何?”
白甘前面的话是对胖子说的,后面的话是问那个王经理的。
“收的话,都是两块钱一斤!”
死胖子又抢戏了。
白甘不说话,定定地看向那个经理。王经理也有点恼火,这死胖子今天是怎么回事?老抢老子的话说。
王经理怕这死胖子又要抢话说,赶紧问道:
“请问你那个何阿姨是?......”
“县工商局的何洁芳,我同学的妈妈!”白甘淡淡的说道。
“哦,原来是工商局的何局长介绍来的,请坐,快请坐!”生意人真现实,是不是还要加一句:小二,茶,好茶?
白甘心里吐槽,脸不露声色,在旁边的木沙发随意地坐下。
这下死胖子不敢再抢戏了
“你家真有几百斤的野生塘角鱼和黄鳝?我们酒家一般可以给到3块钱一斤,黄鳝特别大的话可以给到3块5!”
“行,那过几天我就送过来!”
白甘站起来说道。
“你送过来之后,找我或者找厨师长都可以!”王经理说着,顺便指了指胖子。
“就怕到时候厨师长吃不下那么多啊?”
白甘开玩笑道,一语双关。
胖子尴尬的陪笑。王经理心里暗暗吃惊:这小子是谁家的孩子?虽然长得难看,但年纪轻轻就如此的老辣,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这时快到饭点了,王经理很热情的邀请白甘一起吃午饭,白甘婉拒了,和王经理、胖子告辞后离开了康辉大酒家。
迎宾小姐看到经理热情地送白甘下来,有点后怕地拍了拍丰厚的本钱:幸亏刚才追不这位帅哥,也没当面说什么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