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儒斌没想到南观的身手如此矫健,一次发箭扑了个空。他随后很是急躁的攀上了身旁高高的土丘,俯视着草地上的一切。
冯儒斌早年拜一位将军为义父,射箭方面深得将军的真传,所以箭法格外准确。
他集中精神,闭上一只眼睛,瞄准着正在移动的男人。
箭快速射出,南观躲过。随后冯儒斌又快速的抽出三支箭同时发出,却都被巧妙地躲过。
他气不过,将望七堂的箭矢也全部都拿了过来。
望舒来的时候便看到冯儒斌瞄准远处正骑着马的南观,箭,蓄势待发。
“住手!”
伴随着这一声大喊,箭快速脱弦。
与此同时,跟在后面的红袖心中一惊,甩出从袖口滑落一只暗红色的飞镖。瞬间,箭头在空中被隔断拦截。
望舒手心里实实的捏了一把汗,她气急了,拿起身旁的棍棒,朝着冯儒斌的头就是一棒子。
当时便打的冯儒斌头部鲜血直流。
“你疯了?”
冯儒斌咬着牙朝着望舒愤怒的吼道。
望舒眼瞧着远处的南观在草地上疯狂的移动,眼下便瞧出了不太对劲。
她焦急愤怒的一把扯过冯儒斌的衣襟“我的人你也敢用?你给南观骑的是什么马?”
冯儒斌瞧着她生气的这小模样,心里喜欢坏了,看着望舒的眼神很是yin luan。
“我就喜欢你这副狠劲儿,就像是画里走出的仙子一般。”
此话一出,惹得望舒心中一顿恶心。
红袖瞧着远处的身影似乎是不受控制的闯入了对面的那黑漆漆的树林里,心中顿时慌得厉害,想来多半是失控了。
她赶忙提醒望舒“小姐。”
望舒赶忙骑上一旁的马,快速朝着南观消失的方向追赶过去。
而这边,南观死死地拽着缰绳,弯腰顺手从地上捡起冯儒斌射来的箭矢,快准狠的刺向草丛内停留的鹿,一瞬间,正中死穴,鹿被他拎起时早已一动不动。
他往前看去,马不知何时跑进了悬崖地带,只要继续往前跑几米,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目光快速的环绕四周,最终看到了不远处的树藤。
他一把抓住树藤,人腾空跃起,最终平稳落地,动作一气呵成。
眼见着那白马即将跑进悬崖,却在最后一刻突然调转身子,重新朝着他的方向跑来。
他侧身躲过,却不想一回头,看到骑马追过来的望舒。
他心中顿时慌乱无比,大吼着“闪开!”
望舒看着迎面撞来的马匹,心里慌得一批。但是却已经来不及做接下来的动作,正打算闭着眼睛听天由命时,意外的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只见南观一跃而马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牵引着马掉头。
谁知,就在马即将撞到那棵粗壮的大树时,望舒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若是撞上了,必死无疑。
“南观!”
南观咬着牙,千钧一发之际,从身后将那箭矢拔起,艰难的俯身,看准了马脖子上的死穴,随后毫不犹豫的刺入。
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南观的侧脸。
望舒一时间,看得很是出神,最让人震惊的是他的眼神,即使是手染鲜血,却平静的毫无波澜,好似来自地狱一般。
马渐渐地慢了下来,最终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南观从马的身上下来,白色的衣袍早已被染红了颜色。
望舒一时间好似看到了多年后,那个权倾天下,杀人不眨眼的南观,那个万人敬仰的人。
她眼睛不眨的盯着满身是血的南观,以及倒在地上的马。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蜿蜒匍匐而来的蛇。
趁着她发愣瞬间,快速咬上了她的手臂。
一阵剧痛传来,下意识的将蛇甩开。
南观见状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伤口,眉头紧蹙,低声说“蛇有毒。”
望舒看着胳膊上被咬的伤口逐渐发黑,越发的感觉头部一阵眩晕。
要死的感觉……
她转过头,这才看清楚那条咬她的蛇,正快速的逃离,朝着一旁的草丛游去。
她认了出来,这种蛇的毒液是剧毒,毒死一头牛都不在话下。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还不想死。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南观从怀中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将她的嘴掰开喂了进去。
随后只觉手臂上一阵温热,再一看,是南观正在一口一口的为她吸出毒血。
“你……”
南观低声轻语“有我在。”
在听到这句话后,心中莫名的感到安心,没一会便神志不清的晕了过去。
南观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待黑色的毒血吸干净后。将她打横抱起,迅速的骑上了马。
他拼命地快马加鞭,一路上不停地跟望舒说话让她保持清醒。
“公子。”
红袖见状立马迎了上去,见南观怀中的小姐昏迷不醒,心下有些慌乱。
“这是发生了什么?”
南观焦急的大吼“快去找大夫!”
南观身上的鲜血已经蹭到了望舒的身上,望七堂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望舒!你醒醒,你别吓我!”
说着,望七堂从南观的怀中接过望舒,焦急的嘴里不停地呼唤着望舒的名字,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快步的赶回了望府。
此时,只剩下了南观与吓得呆愣在一处的冯儒斌。
冯儒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二人满身是血的样子,大概是能看得出来,是因为那匹马失控受伤。
他承认故意让那个马奴骑那匹有问题的马,但是没有想到望舒竟然这么在意那个人。
望舒是望家最宠爱的女儿,冯家南边的命脉大部分都和望家大少爷望含温牵扯,若是望舒因为他的原因出了什么事情,冯家将会不堪设想。
他想着想着,身上发了一身的冷汗,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却突然发觉,身周发冷,抬头一看,只见南观面色阴沉,双眼逐渐泛红,他满身的鲜血,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勾人魂魄要人性命。
他将捕来的鹿扔在了冯儒斌的身前,冯儒斌只见那鹿双眼睁着,仿佛临死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
冯儒斌被吓得到退一步。
南观毫无情绪,好像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
他缓慢的蹲下,突然,一只手快速的掐上了冯儒斌的脖子,他还没看清那只手,便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