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护士似乎想到了什么,看都没看聂云杉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更别提回答她的问话。
“小张!小张!你快给我量量血压,是不是我这两天减肥出现幻听了?”胖护士气喘吁吁地走到护士站,对着里面正在消毒的张医美说道。
“黄姐,你不是吧,出现幻听?你就是不出现幻听血压估计也不低。”护士廖云捂着嘴笑嘻嘻地打趣着胖护士。
“去,去,去,我真的出现幻听了。”胖护士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对廖云说道。
张医美给胖护士带血压计的功夫,她接着说“你们知道吗?我刚才到六床查房,突然听到有人问我看见她妈妈了没?六床都脑出血昏迷两天了,会跟我说话吗?还不是我出现幻听了吗?”
“要不要跟赵大夫说一下?”一旁的张医美怯怯地说。她是新来的实习生,平时被这些正式的护士指使干这干那的,轻易都不敢说话。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冒出来这么一句,刚说完她就有点后悔。
“小张,要不你去看看啥情况,搞清楚情况了再跟赵大夫说呗。”廖云怂恿着张医美说。
“啊?好吧,我一会儿去看看吧。”张医美有点不情愿地答道。
张医美给胖护士量完血压后就来到了聂云杉的病房门口。轻轻地推开门,“滴,滴”的检测器的声音随即传来。
她轻轻的走近病床,想看看聂云杉的情况。可刚一走近,只见病床上的聂云杉就睁着大眼睛看着她。张医美心里一惊,问了稳心神轻轻地对聂云杉说:“你能看到我吗?”
“我是失明了吗?为什么会看不到你?”聂云杉露出她灿烂的笑容。看到张医美,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请问你能帮我找找我母亲吗?”
“奥,奥,我马上就去。”张医美缓过神来,连忙说道。话音刚落,门就被“啪”的一声关上了。
“她是飞出去的吗?”聂云杉还是不改她古灵精怪的性格,心里想道。一抹微笑浅浅的浮现在她的嘴角。此时她心里想着:“哥们我又活过来了!”
聂云杉回想起刚刚的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她有点含糊了。
就在这时,那个之前出现过的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傻。”
“嗨!你还真是……咸呀。”聂云杉刚准备大声的怼回去,想起玄女娘娘的话,这个青岩还是她的老师呢,就默默的把最后两个字咽回了嘴里。
“伸开你的手看看。”此时又传来青岩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聂云杉小心的伸开手掌,只见手掌上有五只拇指大的银色的小罐,十分小巧可爱。刚想拿起来仔细看看,可是那让人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乱动,这是法器。啥也不是。”青岩那原本清冷的音调,却因为这句“啥也不是”让聂云杉瞬间笑到抽筋。
“别笑了,我老家就是东北的,你能咋地。”青岩有点愤怒了。
“你知道吗,这是我醒来听到的最有趣的话,你的猴子派来搞笑的吗?”聂云杉一边大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但是刚说完,聂云杉就觉得后背一凉,他是玄女娘娘派来的,这样说娘娘不会……
“咔嚓”窗外传来一声炸雷,吓的聂云杉赶紧说道:“呸、呸、呸、童言无忌,娘娘我错了。”
“有人来了,我先走了,子时我再来。”话音刚落,聂云杉就觉得有风吹过,她知道青岩走了。
这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聂云杉刚将手中的五行神罐放好,门就被推开了。
“赵大夫,您看看吧,我已经通知她的母亲过来了。”门口传来张医美的声音。
赵大夫是聂云杉的主治大夫,他很清楚聂云杉的病情。刚刚张医美告诉他聂云杉醒来并可以正常说话的时候他就有些吃惊,这是医学根本无法解释的情况。于是就急匆匆的赶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他看到半靠在床头的聂云杉时,嗯……他愣了。
“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母亲,放心吧。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赵,可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吗?”赵医生稳了稳心神,故作淡定地说。
赵医生先用手电筒检查了聂云杉的眼睛,接着用听诊器检查了前胸后背,边检查边倒吸着冷气,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杉儿,你醒了吗?”门外走廊上传来妈妈袁小青急促的声音,一把推开门的袁小青冲进了病房。起伏的前胸和急促的呼吸让人能联想到她一路奔跑而来的样子。手里提的购物袋从袁小青的手里滑落,一条白色的长裙从袋子里露了出来。
“妈!”聂云杉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鞋也来不及穿就扑向母亲。站在床边的赵医生也被她推了个趔趄,母女相拥而泣。看到这一幕,赵医生朝护士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出去,随后,他也走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杉儿,你没事了吗?”袁小青紧紧的抱着女儿,她怕,她怕再失去。
“妈,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好好的。”聂云杉安慰着妈妈,用手擦去妈妈脸上的泪,“妈,别哭了,我真没事。”
“他们说,他们说你……”袁小青哽咽着,她不敢说下去,女儿虽然神经大条,但她也担心女儿接受不了。“我去给你买了你之前想要的那条裙子”说着,袁小青转身捡起地上的购物袋,拿出那条白色的裙子递给聂云杉。
“妈,这裙子很贵的,你怎么……”聂云杉含着眼泪对母亲说。
“没事,以后只要是你喜欢的,妈砸锅卖铁都给你买。”袁小青一边擦去泪水,一边说。只要女儿能没事,让她拿命换她也愿意。
聂云杉心里想着青岩的话,不顾母亲的反对,推说自己要好好睡一觉,执意让母亲回家休息。袁小青走后,聂云杉躺在床上,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