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杉一愣,青岩提出的问题她真是没有想过,现在的她一心只想让母亲尽快地苏醒过来。
“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找到人再说。”聂云杉的脸上多了一丝坚毅,从小都是母亲护着自己,现在轮到她保护母亲了。
……
一个小时后。
老城区商业街。
聂云杉和青岩来到了商业街的尽头。
商业街两边的店铺也因为快要拆迁了而显得稀稀拉拉的,因为僻静,所以这条老街上多是买些殉葬用品的店铺。
聂云杉走在老街光滑的石板路上,鞋底了发出“哒哒”的响声。
青岩没有说话,只说默默地跟在聂云杉身后,他俩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任谁看到都觉得是一对小情侣在这老街上悠闲地散步。
两人的脚步不快,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一间没有招牌的店铺门前。
聂云杉回头看了看青岩,青岩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却回答了聂云杉,就是这里。
“当当当”聂云杉用手敲了敲店铺的木头门板,看得出来这房子已经有些年代了,门板上都隐隐地有了层包浆。
屋里好像没有窗户,光线很暗,屋里只有一只古色古香的壁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门前老旧的玻璃货柜里凌乱地摆着很多殉葬用的元宝、铜钱还有些手绢什么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聂云杉一脚迈入门里,轻声地喊道:“请问有人吗?”
“谁呀?”一个十分苍老而阴森的声音从屋里那个最暗的角落传了出来。
聂云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店铺门外。
屋里的光线太暗了,聂云杉退到门口往里看,只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干瘦老头,拄着一根拐杖慢慢地从那片黑暗中走了出来。
黑袍老头的头发有些长,盖住了他的眼睛,灰白的头发好像很久都没有洗过,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也许是因为太瘦了,脸上的皱纹也一层一层地耷拉在脸颊。他的脚步很慢,但让人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年人那样,他的脚步落在地上,没有什么声音,但却看上去很有力。
“你们有事吗?”黑袍老头儿走到门前,身子还停留在屋内的黑暗中,只有一张脸露了出来。似是待在屋里太久了,猛地见到阳光,他的眼睛眯了眯,整张脸的五官好像都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一个包子。
“奥,我们想……”
聂云杉刚想说明来意,屋里的老头却看到了跟在聂云杉身后的青岩,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伸出像枯树枝一样的手摆了摆,打断了聂云杉的话。
“进来吧。”黑袍老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又走进了那片黑暗里。
聂云杉和青岩对视了一眼,抬脚便一同走进了那间阴暗的店铺中。
刚走进店铺,昏暗的灯光一时让聂云杉眼前一片黑暗,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才堪堪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
二人跟着黑袍老头一直往店铺里面走去,原本在门口时,并不觉得这间店铺有多大,可是一走进来,聂云杉发现这间店铺的面积还真不小。
走了一会儿,三人来到一个挂着竹门帘的小屋门前。
“请进吧。”黑袍老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着二人道。
聂云杉有些犹豫,再次回头看了看青岩,青岩却没有回应,先她一步走进了那间屋子。聂云杉见状也跟了进去。
这间屋子里布置的很简单,正对着门口摆着一张八仙桌,两边太师椅放在两边。墙上挂着一张画着一个稀奇古怪的像是符一样的卷轴。一旁的架子上摆着很多的瓶瓶罐罐,十分古怪。
青岩一进屋就坐在了太师椅上,一点儿也没客气,聂云杉看到跟进来的黑袍老头示意让她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也就没再客气,坐了下来。
一旁的黑袍老头儿从架子后面又搬出了一张太师椅,自己缓缓地坐了下来,用手捋了捋长袍,把拐杖靠在了椅子边上。
“二位来的可真快呀。”黑袍老头的笑容有些狰狞,真是笑了跟哭似的。
“哦,你知道我们会来?”聂云杉有些诧异,随口问道。
“在这一行混的久了,总有些自己的看家本领嘛,这没啥好奇怪的。”黑袍老头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他的眼神中却隐隐地透出些杀意,缓缓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我们会找来,那我们也就不绕弯子了,袁小青的事是你做的吗?”青岩的脸上寒意尽显,言语中都能结出冰来,冷冷地问道。
此言一出,黑袍老头的笑容僵了一下,脸也冷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一丝笑意挂在了青岩的嘴角,他的眼神眯了眯,说道:“既是如此,那便好办了。”
聂云杉用眼神扫了扫坐在对面的黑袍老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还实在是说不出来哪里怪。
“算了,不想了。”聂云杉心里想道。她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咽了口唾沫道:“袁小青是我母亲,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救她。”
“我说过了,这件事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生意。”黑袍老头冷笑一声,淡淡道。
“没得商量?”这房间里虽然昏暗,但青岩眼里透出的寒光却让坐在椅子上的黑袍老头打了一个寒战。
“爷爷!爷爷!你在哪儿?”突然屋外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呼喊声。
“二位稍坐。”黑袍老头伸手拿起拐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青岩师兄……”聂云杉见黑袍老头出去了,站起身刚想问问,却被青岩的一个手势给打断了。只好又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了下来。
“此人的修为有些古怪,亦正亦邪,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暂且忍忍,等会儿回去了,我自会跟你说明白。一会儿我们见招拆招,随机应变。”聂云杉刚坐下,耳朵里就传来了青岩的声音,话虽不多,但却让她安心了不少。
没多久,屋外有脚步声传来,细听听,好像不止一个人,聂云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挂着竹帘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