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那人缓步走到床边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把小女孩从床上抱到凳子上坐好，才道：“你可以叫我东方爷爷。”

小女孩：“东方爷爷？”

那人：“嗯。”

小女孩望着他有些不解地问：“你这么年轻怎么就是爷爷了呢？”

那人回道：“我年纪已经很大了，比你阿爹阿娘还大，叫爷爷不亏。”说完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饿了吗？饿了就把粥喝了。”

小女孩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边这位长得过分好看的人，“你长得真好看。我可以不叫你爷爷吗？”

那人想了想，轻声细语地说：“你也可以叫我师祖。”

小女孩甜甜地说：“好的，东方爷爷。”

说完小小的手掌端过那碗粥，一口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东方看着正在喝粥的小女孩，无声地摇头轻笑，也许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身边跟着个小女孩也还不错。

所以他在这里陪了小女孩一个春秋冬夏，陪着她等她的阿爹阿娘。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小女孩每晚都会做噩梦，他听到哭声会赶忙从隔壁过来安抚。

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毕竟他自己没有收过徒弟也没有自己的小孩，身边倒是有一堆乌泱泱的奇形怪兽，但那都不是人。

他们要是敢哭，直接扔出去就是，不会这么让他手足无措。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面对小女孩时哪里做得对，哪里做得不对，只得小心探查改进。

也许是自己孤独了一千多年，遇到这么一个小娃娃，心里便充满了期待和宽容。

小女孩听到他的声音又沉沉睡了过去，这一刻，仿佛他是小女孩唯一的依靠。

直到后来，小女孩做噩梦，惊吓地从床上滚到了地上，额头摔了一个包，哭了好久。

他便不敢大意，在房间原来的床边上搭了一张榻，

小女孩睡里面，他睡外面，有他在的时候，小女孩再也没摔下来。

夜晚观察了两天，那人发现小女孩晚上总会做梦然后在梦中哭泣，也许是他的慈父心犯了。第二日，他从外面带了几只小兔子回来，小女孩开心极了，那天晚上睡觉做梦嘴角都在笑。

他想，原来一个人开心居然这么容易被满足。

没多久他又从外面带了一只老山羊回来，小女孩见到山羊就说：“这只羊太老了，是不是快死了。”

山羊：“......”

那人心情似乎很好：“不会，他可以活很久。”

小女孩皱眉沉思好一会儿，那人温柔地看着，良久，小女孩开心地“哇”了一声，说道：“那就给它取名叫老羊吧，老羊老羊，老山羊。”

老山羊哀怨地看了那人一眼，仿佛在说“它不喜欢这个名字“，谁知那人看也不看就道：“好，你想取什么都可以。”

老山羊：不带这么宠的。

小女孩顿时手舞足蹈起来，这好像是这么多天以来小女孩最高兴的一天，“那几只兔子我也有取名字哟。”

那人蹲下身，慈笑道：“哦？取的什么？”

谁知小女孩话题一转：“东方爷爷，你真好看，等我长大，我一定要娶你。”

小女孩眼神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稚嫩的声音仿佛在说着什么郑重的誓言。

东方不以为意地笑道：“知道什么是娶吗？人小口气倒不小。”

小女孩认真道：“我知道！上次下山，那个什么公主，不是说要娶你吗？”

东方：“......”

小女孩：“她说要包养你，她还说她愿意用她全部身家来娶你。我后来偷偷问过别人什么是包养，别人说就是把你养在家里，可我不愿意她包养你娶你，所以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努力赚钱然后包养你娶你，才不要那些婶婶把你娶走呢。”

东方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地小女孩，“你听谁说的？”

其实，不止他他震惊，就连院子里的几只兔子和老山羊也震惊了，仿佛为了掩饰自己，不停地用爪子埋头洗脸。

小女孩思索片刻，回道：“就那个什么园的那些漂亮婶婶啊？”

说完指着那几只兔子，继续道“所以我准备给它们取名春花、秋月、夏荷、冬梅，跟那几个婶婶的名字一样，我是不是很棒！”

老羊在旁边汗颜：棒极了。

那人拂了一下袖摆，脸上僵硬地笑道：“嗯，挺好。”

那几只兔子大概是第一次出山，又是第一次听说什么园，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了恐怕也反抗不了，几个人的名字就被这么个小女孩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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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自从有了兔子和山羊，小女孩开朗了许多，现在让他唯一犯愁的是吃饭的问题。

打架他没问题，不过让他做饭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在山上呆久了，连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也忘了。

所以他们的桌上经常出现有些黑糊的米粥，和一些已经糊得已经认不出的菜肴，最后这一大一小的两人看着这一桌饭菜怔怔出奇。

连老羊都嫌弃得带着那几只兔子离厨房远远的，仿佛在说：丢人。

而某人为了不那么“丢人”，对小女孩哄骗说：“今天的柴禾太湿，饭菜都被它烧糊了，走，爷爷带你下山去吃。”

小女孩惊疑地看着他，眨了几下眼，最终被他哄骗成功，跟他下山吃饭去了。

晚上东方看着澡盆里的热水又看看身边小女孩，眉头微皱。

小女孩：“东方爷爷，你不是说要给我洗澡吗？我衣服脱不掉。你帮我脱吧。”

东方沉默良久，才道：“爷爷不能给你洗澡了。”

小女孩：“为什么呀？”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说长大后要娶某人还要包养某人啊！

还因为他打算把你留在身边，不还回去了。

东方：“你知道男女有别吗？”

小女孩呆呆地望着他，看样子是不知道了，东方叹气道：“以后你会知道的，你要学会自己洗。”

小女孩认真道：“知道了。那你今天给我洗澡吗？”

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