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被呛到。
楚沉瑜没觉得自己有到那种地步,但她现在确实挺倒霉,最想避开的人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撞见,她面无表情的跟对方对视几秒,就淡定转过脸。
牌桌已经启动,洗牌机利落洗着牌,微弱声响自内里传出。
开启牌桌的女生见他两还在用眼神打架,疑惑的“嗯?”了一声:“都是认识的,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哪来的不好意思。
楚沉瑜唇线抿薄,脸上划过一抹无奈神色。
大小姐的恶作剧有够无聊。
她肩颈松懈,懒洋洋往后靠窝进椅子里,看着桌面洗好的牌挑唇:“想玩什么?”
提到游戏,燕宁注意力瞬间回到青年身上,笑了笑,说;“我会的也不是很多,桥牌可以吗?”
桥牌是一种以技巧赢取牌墩的纸牌游戏,由四人组成两对搭档在方桌上进行游戏,开局五十二张牌平分,按照特定用语来叫牌,其他人跟牌。
庄家坐牌,下位为首攻方,首攻下方摊牌则为明手,若明手对面是庄家,就只能有庄家打两手牌。
而其中有人抽到奖牌,最大可能游戏最后是将牌赢,第二轮由上一轮赢家出牌,直至十三张牌全部出完。
还有更细致的规则,但都是比赛时才会提到的,现在他们自己娱乐局,不用在意那么多。
楚沉瑜会玩桥牌,或者说,只要跟牌沾边的游戏她都会一点,打麻将之类的也是个中好手。
全依赖于她有个魔鬼养父,年纪小小时就带她混迹在各种游戏场里。
两人几句话敲定完游戏明细,包括赌注都压上——没有赌注的游戏玩起来根本没意义。
期间游谨青落座楚沉瑜身边,气压很低,一张秀色俊脸阴沉着,衬得颊边银链子都莫名染上几分戾气。
直到燕宁招来风钊加入牌局,他突然冷声开口:“楚先生心倒是挺大,妻子怀孕住院,自己还被卷入一场命案中,还有心情来找乐子。”
一句话语调变换三次,阴阳怪气到极点。
楚沉瑜伸手去摸桌面分组用的工具,抽出来一块小数骰,她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淡声回:“游少跟钟队接触过么?”
“有或者没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游谨青顿了顿,眸子眯起,“更何况,我身为死者家属跟案件负责人接触不是再正常的事?”
“当然正常,”楚沉瑜看一眼风钊手里的骰子,小数,证明自己跟他是同组,“那既然游少跟钟队聊过,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嫌疑人已经有眉目了吗。”
钟司厘告诉过游谨青这件事吗?答案是当然。
就跟他自己说过那样,身为死者家属,兼之好友,钟司厘肯定不会隐瞒这个对游家来说属于好的信息。
在已知嫌疑人的情况下还来言语贬低无辜受害者,不得不说,游谨青表现的有些蠢,跟他上次发现监控后有人的敏锐形象有些不符。
耳边没有听到回击声,游谨青被她噎得脸色转青。
楚沉瑜也没继续怼他,眼角余光瞥向安静看牌的燕宁,深幽瞳孔中有一丝审视掠过。
“就算你没有嫌疑,但你间接导致策华死亡,这一点,你没办法洗脱。”游谨青很快整理好情绪,再开口平静许多,“那你是不是欠策华,欠我们家一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