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雪,整整下了一夜。
受这场雪的影响,长平军队再无作战余力。
第二日一早,楚昀率军袭入敌营,生擒了敌军将领,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这场古怪的雪,让敌军毫无反抗之力。
也让原本不知还需多少牺牲的战争,就此和平结束。
此时的楚昀,也意识到了宋糯身上藏有秘密。
班师回朝的路上,楚昀发问了。
“你是如何知道会下雪的呢?”
他可不信什么夜观天象的鬼话,毕竟那天晚上他想了一夜的战术,她却早早抢占了他的床榻,睡得死死的。
“那夜我不是早早睡了吗,然后就梦到了上次见过的老神仙,他说是他的疏忽,才给两国惹了这么大麻烦,所以就降了这场雪,让这场杀戮早早停止,也让每位将士都能早日回去,和家人团聚。”
她掀起马车帘布,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美得纯净。
第一次参与凡人间的战争,感觉很新奇。
他们的战袍之义,生死之交,浴血奋战,毫不退缩等等,每一样都让她感触颇深。
听闻这样的战争,每几年都会发生,真的是人间一大疾苦呀。
楚昀没有问其他的,仿佛接受了这个回答。
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她可真是个机灵鬼。
本来就是主君给她惹的麻烦,这事推他头上也不过分吧。
反正这仙君历劫回去之后也不会记得,那主君也算是安全。
想到历劫成功,宋糯又记起了她的任务。
现在他们两个,独处一辆马车之中,这样的封闭空间,可是发展情愫的好地方。
她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一勾,马车立马便哐当一下,没坐稳的宋糯“一不小心”就摔到了丞相大人怀里。
为了防止真的摔倒,她抱住了他的脖子。
楚昀下意识扶住她,两人便变成了抱在一起的姿势。
奸计得逞的姑娘心里暗自窃喜,带着满眼的喜悦抬起头来,装模作样的害羞起来,打算说句谢谢。
却不成想,嘴角碰到了他的唇。
这时,是真的有点害羞了。
两唇一触即分,那软糯的感觉却留在了两人心尖,也不知乱了谁的心房。
宋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抱着他的脖子,呆愣的望着他。
像个小妖精般,撩拨着楚昀的心弦。
那一瞬间的感觉,让宋糯想起了在仙界那些个不为人知的日日夜夜。
想起了曾经那个,对她极尽宠溺的仙君。
也想起了那一声令她心神恍惚的“木木”。
他呀,最喜欢叫她木木了。
宋糯回过神来,眼前的丞相大人耳尖红得要滴血似的,不敢看她,还伸手推她。
想推她吗?
那是不是要更刺激一点?
宋糯搂紧他的脖子,闭着眼便朝他的唇角吻去,一路辗转,慢慢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吮吸。
睁开眼时,楚昀正震惊的盯着她,仿佛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脸却是红了大半。
宋糯笑了,果然还是这么好欺负。
她离开他的唇角,靠着他耳边轻轻喘息,用婉转轻柔的嗓音轻轻对他说,“大人,我心悦你。”
楚昀一时还没从这刺激中回过神来。
她的呼吸轻轻打在他耳边,像是在勾引他一起沉沦一般。
身体上的反应快过脑子,他一把推开她,急忙离开了这乱他心神的地方,去马车外边待着。
这里面太闷,他得出去透透气。
正在驾车的车夫见自家大人满脸通红的出来,差点吓坏了。
“大人您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楚昀眼神闪烁,心虚的回道:“无妨,热的。”
见大人真的没事,他便放心了。
里边的宋糯听见这话差点笑出了声,这楚昀也太好玩了吧。
比起桐木来,那可是好欺负得多。
现在她都快欺负不动桐木了呢。
不过,也不能一下子欺负狠了。
不多时,她便睡着了,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外面如坐针毡的楚昀听见她睡着了,终于松了口气。
经过几日尴尬的相处,他们回到了京师。
大获全胜的丞相大人,一时间风光无限,隐隐有功高盖主之嫌。
待楚昀上朝复命回来时,宋糯已经回宋府了。
不为别的,就是最近要离楚昀远一点。
不出她所料的话,这几日司命就会下凡查看这些日子的异常,她必须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凡间女子,不能引起司命怀疑。
不过,她低估了司命和她的情谊。
宋糯走了,丞相府一时间冷清了不少,楚昀的心也寒了不少。他还以为,她会多待些日子呢。
其实说起来,他们相识才一月而已,却像是认识了很多年一般。
他这是,沦陷了吗?
时间就这么过了十日。
期间,朝中不少官员都曾登门拜访,连陛下最宠爱的文悠公主也到过丞相府一次。
这位公主十分敬重丞相大人,楚昀征战归来,陛下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她只能来相府拜访恩师了。
可惜,他最想见的人没有来。
再次听到宋糯的消息时,是她和另一位公子在酒楼约见时,听下人说,她和那位公子相谈甚欢。
公子?
相谈甚欢?
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的丞相大人赶忙去捉奸了。
这公子不是其他人,正巧是那来凡间查看情况的司命。
他发现仙君的劫难有误之后,连忙打开运薄查看情况。
好家伙,他的运薄里啥都没有了,想了好几个日夜才写出来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也不知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他为仙君安排的劫难出了这么大差池,天君要是追查下来,下一个历劫的就该是他了。
所以他赶紧来凡界,了解清楚其中的问题所在。
刚来没几日,他就惊奇的发现了同僚也在凡间,还是关系比较好的宋糯,这不,拉着她出来诉苦了吗。
“你是不知道,我给仙君安排的劫难全部都变了,运薄上一片空白,怎么写都写不上去,要是仙君因此历劫失败,天君非活剥了我不可。”
说着,他都快难过哭了。
他不就是打了个盹吗,谁知道凡间就乱成这样了。
两国大战,多大的灾难啊。
“那你也忒不小心了,这种事能打盹吗?别说天君,就光是仙君手底下的仙僚知道了,都够你喝一壶的。”
哎,这也忒惨了吧。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呀。
“呜呜呜,糯糯,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苦命的司命仙君,抱着同僚痛哭流涕。
在他的印象里,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宋糯良心过意不去,所以就任他抱了。
“我也不知道啊,给仙君安排的姻缘也出了问题,我也正在找原因呢。”
“呜呜呜,糯糯,我命怎么这么苦呀?”
还没苦哭完,他突然就被人给打了一拳。
司命:“???”
“糯糯?叫得可真亲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