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都是人编撰的,你问我,还不如去问问那坟墓里躺着的作者。”
林岚倒也不在意掌柜的态度,继续问道:“大概在百年前,在如今的青州境内,曾有一个小国,我不知道叫什么,掌柜的可否查得到关于那个国家的书?”
林岚问的诚恳,掌柜的也是做生意的,便拿出一幅地图看着青州的位置。
张晋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跟案子有关吗?”
“无关,这是我手上另一件案子。”
张晋有些惊讶地看着林岚,她还真的以此为生。
掌柜的看完了地图,走到一排书架面前,翻出了七八本古典递给林岚。
“大概就是这些了。”
林岚看着厚厚一沓书,暗道自己嘴太快,若说跟案情有关,就可以讹张晋付钱了。
那掌柜点了一下书,道:“五两银子。”
“五两!”
林岚肉疼了,她才刚进帐十两,这买个书就得花掉了一半。
看着张晋偷笑的样子,肯定是不会出血了,凌家又是这种情况。
林岚翻了翻那几本连名字都很奇怪的书,想抽两本出来又不知道怎么下手,只得认命地付了钱。
可看到掌柜突然露出的笑脸,林岚觉得自己被坑了。
走出书店,越想越不甘心,白衣谷也不关她的事,怎么舍财的是她。
一两等于一百文,五两就是五百文,五百文!可以吃好多好多个馒头了。!
想到这五两银子,林岚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凌子苏抱着书跟在林岚后面,想笑不敢笑。
而张晋的心情瞬间变好了,哼着调带着两人到了行知书屋。
进到行知书屋,还未说话,掌柜看到他们就奔着凌子苏而来。
“魏公子,你可算来了,之前不是说前日交稿,怎么拖了这么久。”
说着,就要来接凌子苏手中那一叠厚厚地书。
魏公子!凌子魏!
林岚眼睛一亮,找对地方了,她上前挡住掌柜的路,道:“掌柜且慢,他不是你口中的魏公子。”
掌柜地又认真看了看凌子苏,笑道:“公子莫开玩笑,我和魏公子打了两年交道了,他还我能认不出来。”
说着直接绕过林岚,眼疾手快地抽走一本凌子苏手上的书,一打开,眉头就皱在一起了。
“不对啊,这不是我给你的话本。”
凌子苏答道:“因为我不是魏公子,你说的魏公子,应该是我的孪生哥哥。”
看着掌柜的震惊的眼神,林岚拿回他手中的书,问道:“魏公子画的画本,拿几本来看看。”
掌柜一直盯着凌子苏看,眼里写满了不相信。
听到林岚这么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了指左侧那一排书架。
“那书架上的画本,都是魏公子画的。”
林岚走过去,随手拿下一本,翻开后给凌子苏看。
凌子苏手里抱着林岚的八本书,垫着脑袋看,很不方便。
林岚给张晋使了个眼色,张晋连忙接过了凌子苏手中的书,接过后,又觉得不对劲,又看着林岚。
林岚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娃反射弧比较长。拍完没等张晋体会,就问道:“能确定这是你哥哥画的吗?”
而凌子苏看着那话本,像是魔怔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点头的那一下,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想起有一次,他叫哥哥出去玩,无意中看到哥哥在画人物动物像,当时他还故意取笑他画的丑,现在想想,真是惭愧。
掌柜的看着凌子苏的反应就更奇怪了,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晋亮出身份,道:“你说的魏公子死了,没办法交稿给你了。”
“死。。。怎么会,上次交稿还好好的。”
林岚问道:“魏公子来这里卖画,都是和谁接头?”
掌柜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答道:“小店就我一个,没有请伙计。”
林岚拿出那个香囊:“这个你见过吗?”
“好像有点眼熟。”
林岚精神一振:“想想看,在哪里见过?”
掌柜低头沉思了半天:“想不起来,只是觉得这个花样我见过。”
“那你知道,他和谁交好吗?”
“魏公子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见过他的朋友,他来都是交了话本,拿钱就走。”
林岚又问了掌柜的几个问题,得到的线索很少很少。
凌子魏默默承担起了家里的负担,却又不想让人知道,朋友也很少。
问不出线索,几人只得泄气地调头回去。
不想,还没有走到街头,书店掌柜就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我想起在哪见过那个香囊了。”
“在哪见过?”
凌子苏激动地一把抓住书店掌柜的双臂。
书店掌柜喘匀了气道:“我不知道你们查什么,但魏公子的人品我相信,他不会是恶人,我也希望能帮到你们,刚刚我一直在想那个香囊,怎么都差一点,就在这时,有一个姑娘过来交稿,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那个人也替我画话本,和魏公子可以说是平分秋色,我看到过她佩戴相似的香囊。”
凌子苏:“她人呢?”
“在店里,但是你们不能让她知道是我说的,我还要指着她做生意。”
林岚道:“可以,你先回去稳住她,做你该做的事。”
掌柜点头,又往回跑。
林岚对着凌子苏道:“你这张脸太显眼了,先别跟过去,你就在这个茶楼等着,一会儿有需要再叫你。”
说完,林岚就带着张晋跟上了书店掌柜。
他们站在街角,看着掌柜把银子给了那姑娘。
那姑娘离开书店后,两人就一直暗中跟着她。
那姑娘走进一间很普通的院子,院子里有几个大姐在洗衣服。
“林姑娘回来了,你家公子还没有下堂吧?”
那姑娘摇了摇头,没有过多言语,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而那几个大姐瘪了瘪嘴,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林岚趴在门缝里,听不见她们说的最后一句。
她站直身,看着那院门,突然在牌匾上,看到一个“租”字。
林岚正想找个借口进去打听一下,前面巷口走过来一个白衣书生。
林岚光顾着看院里的情况,没有看到来人,倒是张晋看到后,立即拉着林岚躲到一边的墙角。
“干什么?”
林岚看着那书生。
张晋答道:“这人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