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师,您看这是金农的漆书轴吗?”
这天韩春明刚到琉璃厂点卯班,就有伙计捧着一卷书轴过来。
距离次韩春明一人修复女娲图已经有段时间。
荣宝斋无不为韩春明在古董行当的深厚学识所震惊。
可以这么说,只有他们不知道的,没有韩春明不知道的。
只有他们不会的,没有韩春明不会的。
这声声韩老师,叫得是心悦诚服。
再加此前荣宝斋对吴道子无量寿佛图一事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
如今韩春明在整个四九城收藏圈都已经小有名气。
来向他请教古董,鉴定真伪的人每天都有,这声韩老师他当之无愧。
譬如这次送过来的金农漆书轴,韩春明看了两眼,便给出鉴定结果。
“晚清仿的,金农作为扬州八怪之首,他创立漆书体的目的就是为了反对当时大行其道的馆阁体。”
“但你看这幅书轴的内容,不还是八股取士那一套吗,金农怎么会写这种东西。”
伙计一听,收了书卷,等韩春明开具鉴定书。
韩春明也不墨迹,拿起一份空白的鉴定书就开始填。
填到一半,韩春明回过神来。
又对伙计说道:“等会,你再把这轴给我看看。”
伙计虽然奇怪,但也如实照做。
“韩老师,以前的藏品您不都是一眼搞定吗。这次是有什么蹊跷?”伙计好奇道。
韩春明戴手套轻轻抚摸书轴的字。
漆书用笔方扁,墨浓似漆,只折不转,由此得名。
这种字体传承稀少,基本只有金农一个人玩得转。
仿也不好仿,卖也不好卖。
伪作着是脑子进水才想仿漆书。
但韩春明仔细一看,这书轴的漆书字字拙辣,没点功力的人还真写不出来。
他瞧了半天,才又对伙计说道:“书轴是后仿的,但里面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说不定是有人把金农的一些作品收集起来,取字重排,弄出这么个玩意儿恶心金农。”
韩春明将自己的鉴定结果写在鉴定书,又对伙计说道。
“你最好把这幅字给其他人看看,如果能查到出处就更妙了。”
伙计一听,人都傻了,还能这么恶心人?
“怎么不能,倭国的朝日新闻四个字不就是这么弄出来的吗。”
“几千年的历史,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只是我们有太多东西不知道,只以为古人就都是课本里的模样。”
这样的故事虽然有些离奇,但对如今的韩春明来说并非不能接受。
在荣宝斋的这段时间,他亲手修复的书画都有十几年,经手鉴定的百件,见过的更是数不胜数。
即便他有系统技能加身,这些古董还是让他大开眼界。
除了荣宝斋这方面,韩春明私下里也在不断淘宝出货。
买贴盒的两千块钱,也慢慢回来了。
如今韩春明的资产大概八千两百元左右。
距离系统的万元户任务已经不远了。
在荣宝斋蹭了顿晚饭,韩春明正准备回家。
“春明儿,你等等。”李伯实喊住韩春明。
“春明儿啊,最近店里要准备下一批书画搜救行动了,你要不要参加?”李伯实递给韩春明一封信函。
“面刚把这一次的批涵给批下来。”
李伯实示意韩春明打开看看。
信函里的批涵其实类似介绍信:
“荣宝斋本次搜救破损书画,有益国家,有益民族。望各地积极配合。”
就一个简单的条子,然后盖了京城部里的橡皮章。
“哎哟,这章,真俊哪!”韩春明笑着将批涵还给李伯实。
李伯实也忍不住笑道:“可不是吗,部里的!乾隆爷的田黄三联章也比不了啊。”
有了这封信这个章,不论去什么地方都能通行自如。
李伯实收了信函,说起正事:“这次我们打算去房山看看,大概待一周。”
“如果收来的东西不多,可能还会去一趟通州。”
荣宝斋去乡下收东西,哪和韩春明这小门小户的可不一样。
别的不说,韩春明想弄个能下乡的正经名目都不容易。
更别说像荣宝斋这样拿着介绍信去。
荣宝斋下乡哪住的都是招待所,和地方说一声,自然有人把话传出去。
只需要荣宝斋定好时间,到时候那些古董字画全都会自己送门。
“您这一般一次能收多少东西呀?”韩春明也好奇。
“以前好的时候一次能收四五百件,现在一般能收个一两百件吧。”
“通常是和地方博物馆对半分,有修复需要的另算。”
李伯实大致介绍了一下,笑道:“以前大家根本不在乎那些字画,好多人都说给烧了。”
“现在不一样了,不少人觉得我们的价格低了,想自己卖。”
说到这里,李伯实像是想到了什么,叮嘱道:“对了春明,书画之外的我不管。”
“但如果是书画类的作品,你可不能和店里抢。整个行动可是要写报告的。”
韩春明爱收藏,也有那个收藏的资金,调动起来还比荣宝斋灵活,没少虎口夺食。
“敲您说的,我是那种人吗。”韩春明嘿嘿笑了两声。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哪这次行动我哪能不去呀。”
李伯实也高兴有韩春明这么个高手助阵,道:“那就拜托韩老师啦。”
韩春明的实力已经没有人怀疑,那些比韩春明年长一轮的,也没少叫韩春明老师。
不过李伯实毕竟是荣宝斋的掌柜,地位身份不一样。
“您怎么也叫我老师啊,您是我的老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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