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明的话,字字如洪钟大吕一般敲打在陈书豪的心头。
此刻他早已怒火中烧,韩春明的话像是火浇油一般,彻底点燃了他对韩春明的厌恶。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韩春明还是那一副高高在自以为是的模样。
韩春明陈书豪已经没法沟通,便拿着梅瓶去找执法人员。
“这件梅瓶我判定是通州小河村仿的,哪里是一个圈内挺知名的造假村。”
“好些古董都是在仿制,然后以工艺品的名义外销。”
收藏圈虽说是以古董为主,但类目还是工艺品。
不论西周的还是周的,开发票都是一个格式。
这就给了造假贩子可乘之机。
如果不能抓现行,就算被摸到老巢也很容易脱身。
“如果我们现在去,应该还能找到这件梅瓶的试做品或者同一批烧制的其他梅瓶。”
“甚至陈书豪为了藏匿正品,减少经济负担,会将之前瓷珍堂卖给他的梅瓶直接在制假作坊卖掉也说不定。”
陈书豪听了韩春明的话,冷汗直冒。
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难道,难道这是韩春明在反套路他吗!
韩春明也太狡猾了吧!
见韩春明和执法人员转身,陈书豪以为这两人立刻就要动身去小河村,下意识喊道:“不准走!”
韩春明本来就没打算走,他只是不想让陈书豪听见而已。
此时执法人员哪里不知道陈书豪到底什么情况。
他干脆对陈书豪道:“这样吧,你先跟我们去所里做个笔录,再仔细跟我们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去,去所里?!”陈书豪冷汗直冒。
“我没干什么呀,我什么都没干,干嘛要去所里?”陈书豪边说边往宿舍里面退。
但此时大家都已经围成一个圈,陈书豪没退几步就撞人墙。
他慌忙转身对众人道:“我,我什么都没干啊,你们可要为我作证!”
然而现在谁还不明白陈书豪玩的什么把戏,都不想理他。
唯一开口的还劝他跟着执法人员走:“你就去所里吧,会还你公道的。”
“我!我!”陈书豪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事如果较真起来是什么性质。
他原本只是想作弄一下韩春明,没想弄成这样啊。
但让他向韩春明低头,他又万万不肯。
陈书豪一时间竟僵在哪里,不知所措。
韩春明也在懒得理他,对执法人员道:“您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开口。”
“我等会想去瓷珍堂一趟,跟他们把现在的情况交代一下。”
执法人员道:“行你先走吧,之前你做的笔录也够用了。”
“还有需要的话我们会找你配合的。”
现在任谁都看出来了,问题出租陈书豪身。
韩春明大致将情况跟瓷珍堂的掌柜交代了一遍。
掌柜的像听戏似的,这人未免也太极品了吧。
掌柜缩了缩脖子,想着要不要去把柜台下的瓜子端来磕。
评书都不敢这么讲呢。
“算了,谁还没遇到几个烂人呢。”掌柜的摇摇头。
他想了想,又问:“韩老师,您是真瞧出来那梅瓶是小河村仿的吗?“
能看出仿的不奇怪,但能看出是哪里仿的就神了。
瓷器这东西说白了就是烧窑。
以前没有瓷器厂的时候,土窑不说遍地都是,但总归不稀奇。
后来各地都建立了瓷器厂。
烧出来的东西又便宜又好看,还都一个样。
就再也没有人用土窑了。
这些土窑不想被淘汰,就只能转变经营方向。
小河村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瓷珍堂作为专营瓷器的古董店,没少和小河村出的东西打交道。
但就是他们,也需要先到小河村看看,有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才敢确认是不是仿品。
“连蒙带猜呗。我打算找机会去小河村看看。“
“陈书豪不像多有钱的样子,小河村给他开窑,只留一个赚不到钱,肯定还有剩余的。“
真正做到极致的仿品,开窑之后都是在同一批里选最好的一个,剩下的统统毁掉。
连仿品都要保证稀缺度才能卖个好价钱。
“这东西短期内不好连续出手,应该还有剩的。“掌柜的跟着点了点头。
收藏圈里,仿造者是鄙视链的最底层,比盗墓的名声还差。
“您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小河村的人估计对您熟着呢,还能降低他们的戒心。“
“您在那的名声估计比我好使。“掌柜摇了摇头。
让他跟着执法人员去,他也不乐意。
如果不是有小河村这样的作坊不停的生产仿品,真品的价格怎么会高,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热衷于古董呢。
这么一想,掌柜竟然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韩春明看掌柜不太自在,也就告辞了。
他又转回清北,去所里看看陈书豪的情况。
他才一进去,那执法人员叫告诉他,陈书豪全都招了。
“您是不知道啊,他一进所里,哭得跟孙子似的。“
“也不知道他当时哪来的胆量,敢跟我们叫板。“
韩春明再次看到陈书豪,是在审讯室里,陈书豪耷拉着坐在椅子,像霜打的茄子。
他见韩春明进来,又像碰到电极的青蛙腿一样,猛一抽搐,又不自在起来。
“刚才我们问了,他对您成见很深,就想着法子要损你。“
“那个假冒古董的注意,是他一个叫寇东升人出的,也是你们班的同学。“
执法人员说道这里,感慨道:“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多大仇多大恨哪?搞这种小动作,一辈子都因此吃亏。“
韩春明打量了陈书豪两眼,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
陈书豪像是又被刺激了一般,冲着韩春明的背影大喊大叫,把拘束椅拉得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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