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洇现在睡不着。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的心思。这些能说吗,怎么能说呢,又该说些什么呢。
她该告诉他自己身为和亲公主却喜欢他这个护送和亲的将军?
还是该告诉他自己以前早就对他倾心,甚至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好像都不合适。
池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怎么办啊。但总不能放弃。
现在睁开眼一片清明,要不,勾引勾引?
自己不能先说,那,他是不是稍微可以,对她倾心一下?
巫熠在外室的小床上闭着眼,他睡眠很浅,因为必须对一些细小的声动敏感。
池洇呼气的时候,他几乎就醒了。
*
“女孩子是会经常失眠的。”那位老者捋了捋他莫须有的胡须。
仍然硬挺的脊背,是不愿在皇宫里勾心斗角才毅然辞官出宫的。
他几乎从小看着巫熠长大,是几乎像亲人一样的存在了。
巫熠挑了挑眉,眼神有些模糊,似乎是不太懂这个结论。
“别乱跟人家孩子说。”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冲老者扔了块抹布过来,像是刚擦完灰尘的样子。
老者嘻嘻哈哈地挨了砸,才把抹布从身上拿下来。
“哪乱说了,你不就是吗。”
“我是别人就是了吗,你知道多少女孩子失眠呀。”这语气称得上娇嗔。
“不不不,我可是只知道你一个的。”
这话可能是造假,巫熠想了想从前他小的时候,他可是带了不少阿姨过来让他叫舅妈的。
“哼。”表达完不满老妇人才重新把头转向巫熠,“小熠,女孩子想得多,才会失眠的。”
得到一样的结论,巫熠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
那她现在在想什么,也失眠了吗。为什么会想太多。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是不是自己没有帮她解释清楚?
安全感不够?
巫熠想了很多种答案。
他转头看着那扇门。
于是,黑暗中一个面容俊秀,身姿朗健的年轻人在外室盯着一扇门。谁敢相信那是叱咤风云的巫大将军呢。
*
韩景止这边进行得更好。
早晨有些仆人出现了头晕不适等症状,得到的消息是昨天半夜,周围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放置毒烟妄图谋害和亲队伍,但毒烟量不足以致命,所以被身体较为健壮的将士发现,使黑衣人伏法。
不得不说,即使夜晚连夜处理了尸体,早晨空气中还是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若是常年练武或鼻息较为灵敏的人是可以闻出来的。
孙迟此时就送了一块面巾给莫司。
看着一方不大的锦帕,莫司心里有些奇怪。莫西前夜说夹子用光了,如果再搭东西恐怕都要使内力了。用内力搭上去的东西可是很难拽下来的。
孙迟眼神清亮,行动自如,不像是使用过内力的样子。
可能是,莫西找到夹子了。
莫司接过面巾戴上了。“谢谢。”
孙迟笑了笑,像是个阳光大男孩儿一样。
莫西早晨进入“池洇”的帐篷,准备过去轻声叫她起来,几乎是没有脚步声的。可“池洇”好像还是醒了,“王妃,我们该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