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茶?”,池洇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亮了。
知道她喜欢甜食,他对此见怪不怪,甚至隐隐的,脸上都有些笑意。
这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没有用到会有伤她身体的甜。所以,他已经叫人去买了。
“甜茶。刚才已经让下人去买了,排完队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他每说一个字,池洇就感到越开心。
几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谁都没有。
这些她想了很多次,可终究没人能理解她的处境。即将到的未来,好像因他,变得不再可怕。
如果有些幸福终将以失去什么作为代价,那她此刻,是愿意牺牲掉以后在那个陌生的地方的时间的。
“将军经常看这类书吗?”,池洇觉得再不说点什么会当场哭出来也说不一定。
巫熠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他该回答些什么呢。经常看书,看的也只是兵书,偶尔有时间倒也会看些人们口中所称之的名著。
“有些书写得不错,所以会常看。”
“那大将军用兵之道,也会借鉴书里写的吗?”,池洇这话说的好像有些僭越,不过,她好像经常说这些僭越的话,也没见巫熠不回答,或者是对她生气。
“书里有些不适合实践用,还是会参考战场情况。”
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只有巫熠做到了每一场他都凯旋,连伤亡都是最小的。
他可能真的是个骨子里的上位者。
“那,将军最满意的一场,是哪个?”
池洇以为他会说她和亲前的那场战役,他由此真正做到名扬四方,做到真正的常胜将军,成为令人敬佩的,朝中不可多得的大将军,还是在这样年轻的时候,虽不是一人之下,但也是数万人之上,地位显赫尊贵,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历史之最。
“第一场。”,巫熠的第一场战役是他也许一生以来伤亡最小的那一场,他初初领兵,不敢冒进,凡事以退让为主,到不伤及群众处再施展军术,杀生更是避免,大多都用麻醉枪俘虏。
可是得到朝中大臣一致反对,认为那次只是侥幸,更何况耗费人力太过严重,若是皇宫出事怕是都赶不及回来,还有人说这样的打法闻所未闻,不得以服众,只优柔寡断,不可取。
他由此重新从基层开始,在当时的敌方,卧底了一段时间。
那是场没得到嘉奖只迎来声讨的战役,也是他人生中最满意的一次。
只是后来,迫于家中压力,迫于国之所求,迫于云国真正的太平,当日那个所谓优柔寡断之人已成过去,那些血色的灵魂,他只能以其他形式补偿。
也是那些牺牲的将士家中除朝廷意外,受到些恩惠的来源。
只是这些池洇都不知道。那些他曾经的历史没人告诉过她,她久处深宫听到的消息也大多片面。更何况那时他的第一场战役还没有多出名,他当时并未显赫,世家大族那样之多,他虽厉害些但也只是在朝堂,并没有传及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