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剩下几天而已了。

“我命人做的衣服呢，做好了吗。”

“回公主，绣女那边前两天刚回了话，说是明天也就差不多了。”，宫女语气尊敬谨慎，似乎那些不该听的都没听见，只是做自己份内的事情而已。不过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在众多宫女中脱颖而出，成为公主身边贴身的大宫女。

“很好。领赏去吧。”

“谢公主。”

挥笔墨洒自如，她的字迹是端庄秀丽的小楷，像是专门练出的样子，让人看了倒是欣喜。

*

池洇拉起马车里的帘子，外面的景物在有规律地变化着，那些路边的房屋已经与她之前看到的不太相同了，

“我们是不是，快到了。”，池洇放下帘子，才看见坐在另一侧的巫熠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眸色淡淡，让人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闻言，巫熠才移开目光，撩起他那一侧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随即放下帘子继续看她。“还有几天就到了。”

只剩下，几天了吗。池洇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早知道有那一天，可直到那天到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知名的惆怅。

“时间过得好快啊。”，她是发自真心的，那些她以前以为的快乐的日子过的从来没有像这几个月这么快过。

“是吗。”

巫熠表现得似乎很冷淡。

“将军，不觉得吗？”，她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害怕也许是她做错了什么，也害怕是他不希望再见到她。

他只觉得无比漫长。和亲不和战场一样，没有什么东西的刺激，所有都变得和平而安宁。不过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是个在意结果的人。他需要知道，池洇究竟会不会留在那里。是顺其自然还是需要他想些别的办法。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漫长的。当前期准备做好的时候，视情况而定这几个字在时间里就变得无比漫长。

但，“很快。”，跟她一起的时间，的确过得非常快。

得到巫熠肯定的答复，好像是在肯定着她的答案。

池洇是想不通他为什么疑惑后肯定的。

巫熠倒是个也会开些玩笑的，只是今天的玩笑很不自然。可以说，不像玩笑。

他整个人对她而言像是蒙着一层纱，朦胧又不真切。

可她好像是透明的。所有的东西都清楚，所有的想法和动作没有一次逃出过他的眼睛。

池洇笑了笑。

她突然很想知道巫熠的缺点是什么。他好像无所不能，那总该失去些什么才对吧。

她也回视着巫熠，似乎是想从他俊朗的容颜里看出一丝龟裂的东西。

突然接收到池洇类似探究的目光，他也有点奇怪。可能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好像一瞬不眨地盯着她一样，怪不得她要探究什么。大概是探究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

巫熠轻咳一声，转过了头，又觉得这样好像太刻意，又决定闭目养神，脸色极为平静地闭上眼睛。

可是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目光。他现在很想，让她换种目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