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倒是并没有转头。

“想着这盘点心可惜，不知道该给谁吃了。”，她看着孙迟，即使内心有些动荡，眼神却依然无波。

孙迟笑了笑，是和平时一样的温暖。

“我也很喜欢吃，姐姐不如留给我吧。”

听着他好像只是对食物有些兴趣，一如既往的单纯。她在军营里一向不留情面和地步，现在却不停地怀疑着自己对于孙迟的看法。

她经常教导那些年龄很小的士兵，一向铁面无私，不知道这回面对孙迟时，心头为什么突然涌现出了其他的情感。

大约是，他不像他的年龄。至少内心不像。

如果说莫司跟着巫熠手下偶尔学会些什么，那就是一个人的气势和阅历是骗不了人的。她能在孙迟身上，看到些什么。

大约是她的错觉，大约是她给他冠以的名姓，每个人都有些秘密。她没那么想了解，大概也宁愿持续那些不着边际的错觉，她觉得她看人很准。

“那很好，送给你了。”

从不拖泥带水的转身，也是军营里养成的习惯。

留给孙迟的，只要一个窈窕的背影。

他没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太久。那盘点心的形状很熟悉，像是他还姓公孙时，收养他的母亲做的糕点。

出自谁之手呢。他摩挲着盒子的角，仿佛还残留着莫司衣料的痕迹。

莫司没什么表情地从帐篷里出来，对着刚走过来韩景止也只是低头示意。

韩景止在屋外站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看见孙迟也从帐篷里出来，还拿着一个盒子，好像握得很紧，宝贝的很。

“韩少爷。”，孙迟笑着和韩景止打了个招呼，笑容温暖，似乎对一切发生的事都报以满足的微笑。

“嗯。”，韩景止也笑了笑，像是被小孩子感染到的快乐。

孙迟走远了，韩景止望着远处的天，有些说不出的惆怅，“一对一对的啊。”

啧啧两声，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打算一直在这里站着。

又等了一会儿才终于见到个落单的，不过韩景止没打算说话，因为莫西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仿佛责怪他没还没让巫熠处理大小事务一样。

大家倒是都心照不宣的心有所属，吹来的风很冷，他更冷。

等了半天才看见远处飞来了一群鸟，他没动，只是在鸟经过时侧了侧身，一张卷好的纸轻飘飘地落在了他面前。

巫熠倒是轻松得很，告诉他一个第九行就让他去查，好像他很闲一样。

拿出一个小木瓶打开盖子在纸上轻划几下，字迹跃然。

只是越看眉头越皱。

前些日子，曾有一伙皇室的人去临近金国的地方进过第九行的店铺，大约也就只看见了尸体和那把巫熠留下的刀，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说是那伙人谨慎，衣服都没什么辨识度，只能看出确实是宫里的，也看不出是哪个王爷或是哪个皇子公主的手下。

哪怕说是皇上或是妃嫔的人，也不为过。

不过，巫熠曾经说的也只是怀疑，到底如何，还拿不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