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侧头看隐形摄像机带来的画面,那电琮的头还是昨天的位置,一动都没动。
美梦破碎了。
整整五天,117已经对电琮的危险性产生深深的怀疑了。
吃东西吃这么久的兽,她头一次遇见。
是不是她现在就算放着音乐跳着舞飘过泥潭,这沉迷吃的兽也根本不会发觉?
林子里静悄悄的,连风声也没有,一片祥静。
尽管环境展露的面貌让117几乎放下了防备心,117还是没轻举妄动。
又等了两天,117终于觉得有点累,睡了一觉。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已经走出了林子,在原料生长地正大笑着把原料都放进储存箱,耳边“轰”的一声巨响,117猛得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往上看,吓得117肩膀颤了颤。天上黑体通红的庞然大物,遮蔽了天上亮目的光,投下一团黑影,照得117周身环境昏暗。
那电琮在天上四处放电,身体十分灵活。
大概十分钟后,才闪电一样消失了。
又等了二十分钟,确定电琮不会回来了,117才敢从草里站起来。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像有一道雷劈在了她头上,震得她头皮发麻。
哪还有泥潭,变成了一个有电琮两个身长大的洞,土地塌陷了。
隐形摄像机带来的画面,那洞里躺着一具被啃食得干干净净,和洞的长度差不多长的兽的骸骨。
117紧紧盯着显示屏看了好久,那骸骨恐怕三十米左右长!
把眼前的画面拍成照片,备注好地址再上传了地形分析监管局后,117才收拾好东西,绕了好长的路才出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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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山洞外面都有纷乱的说话声、忙乱的脚步声传入洞里,117猜测可能是那位将军在攻山了。
117以为情况都这么乱了,应该不会再有心管她了,就想趁乱出逃,没想到洞外看守她的土匪连位置都没挪动一下,看她探出头,凶神恶煞地剜了她一眼。
117吓得忙又躲进了洞里。
没人管她,她就在洞里锻炼起了身体。
外边的天黑下来时,洞里就没有一点光了。
黑暗中,117咬着牙坚持做完不知道第几遍的一套训练动作。
她身体仿佛着了火,从里到外热烘烘的。汗直往下淌,皮肤黏糊,就像洗澡洗到一半水不够了。
秦敢回来的时候,117的汗都被风干了,正蹲角落里冷得打哆嗦。
秦敢先是把洞里的蜡烛都点上了,第二件事就是找117。
突然亮起的光源有点刺目,117不舒服地捂了捂眼睛。
“怎么蹲角落里呢。”秦敢向117走去,靠近117的时候闻见了她身上冲人的汗味,不由皱住眉头问:“娘子怎么了?”
117不说话,看秦敢要拉她,才“腾”地站了起来。
因为过度劳累她的脸颊有些发白,光亮的眼睛像蒙了一层尘,睫毛无力地覆在上方,娇弱得如同水里轻轻一碰就会逝去的月亮。
秦敢依然不恼,虽面上无笑意,但神色平静地像一张没有皱褶的纸。
秦敢叫了人搬洗澡桶和水进来,从箱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在桶边的长凳上,然后又和昨日一样,关上门出去了。
看着紧闭的门,117背过身脱掉衣服,只在水里浸了下,随便用手在身上搓了搓,就站起身,没擦干水就穿上了衣服。
剩余的时间,117就又蹲在水桶边发呆,直到秦敢问她洗完了没有,见她不回应,等了一会就推门进来了,然后让人来倒水。
晚饭只秦敢和117两个人吃。
到了要睡觉的时候,秦敢依然与昨晚一样,自己出了洞,把洞留给117睡。
秦敢出洞后,117等了好一阵子,都没见回来,才打着哈欠躺在了洞内的大石头上。
困意很快就席卷上意识,117却不想这么早睡觉,她只想躺着休息一会。
可实在挣扎不过,眼皮一阖一阖地,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
正是万籁俱静,万物沉睡的时候,一道身影提着盏仅能照亮脚下路的油灯,行走在如漆如墨的黑夜里。
山上的晚上,四面八方都有胡乱吹向各处的风,有时候两股风吹在了一处,都不肯改向,便把树木撞得飒飒响。
秦敢披在肩上的薄外衣被风吹飞起,还好反应快用手按住了,才没被吹落。
重又披上衣服,秦敢快步走,走至一处山洞见里面竟还灯火通明,一人正悠悠地躺在被搬到洞门口的塌上。
正是这几天请吃饭都没去的京澄。
秦敢顿住脚步,把手上的灯背到身后拎得更低了些,退后几步朝黑夜里躲,正打算转身绕条路走,没想到洞门口的人坐起了身,京澄的声音透过风传进了他耳朵:“什么人在那呢?”
秦敢悔不当初,他怎么就没想到会路过京澄这里!
一咬牙,转了身赶紧去到京澄面前,踏入光亮里,秦敢脸上讨好的笑被照得十分瞩目:“大哥……这么晚您还没休息呢!注意身体啊。”
“你不也是,这么晚去哪呢?”京澄说得漫不经心,脸上寻不到一丝笑意。他手撑着脑袋躺在塌上,只披着一件外袍,下身着一条亵裤,健壮的身体紧致的线条隐隐约约中暴露无遗,看着很是懒洋洋。
秦敢眼睛只看脚下,忙躬身答:“小的和兄弟们说了会嗑,兴致大开,没注意到时间都这么晚了,正回我窝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