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报名的得有40万人，千分之三的概率了。”陈旭为了保险还多按了两遍计算机。

每一千个人至少有三个人报了名。

听起来这个比例很少，但这还不排除后续报名的。

就人口基数而言，简直恐怖极了。

陈旭想了又想：“宋蓝，学唱歌吧，跳舞也行。”

？？

宋蓝白了他一眼：“我是演员。”

“不想做爱豆的演员不是好学生。”

“那我就是坏学生。”宋蓝面不改色的喝了口凉白开。

“话说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定位演员的？你终于开窍了，决定正式踏入演艺圈了？孺子可教也啊。”

“你也觉得我该入圈？”

“不然呢？说到底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又弄不到多大咖位，感觉你拍戏挺快乐的，而且又能挣钱又能留下点东西，学习得学成啥样才能让后面的人记住自己啊？”

宋蓝又喝了口：“怎么不能？文曲星现在不也天天被人拜。”

“这话的意思…你莫非是那种年纪第一的大学霸？”

“差了点，勉强能挤进前五。”

“这么厉害？”

“嗯，班里。”

班里勉强能挤进前五。

陈旭：……

无论是谎话废话，怼人还是道歉，能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说出来真是宋蓝的特长了。

——

“嗷啊！！”

“我杀了你！杀了你！”游恺已经化为龙爪的手从妖兽胸口穿过，他不解恨的继续扯下这头妖兽的四肢。

“呜……”

“怎么？你们这些杀人成瘾的畜生还知道求饶？”

它的目光从那沾血的龙爪一路顺延到游恺的脸上：“哊……”

游恺何其敏锐，怎会注意不到它看向哪里，手中抓住这头驰狼的长尾将它整个抛起掷出，它被扔出十米有余的，途径上树木尽数被撞倒，身体还没落地，游恺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好快！

“你是在嘲讽我？你也觉得我是个半人半妖的怪物？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哊…哊……”

“驰狼，传闻驰狼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战争，世人说你貌似狐狸，可你真实的外貌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丑陋不堪。”

“游…恺……”

！

游恺戒备的退后，眼底阴翳的凭空取出了一把武器：“你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

“对不起……”

驰狼的身体越来越小，毛发渐渐变短直到消失，但化为人形明显无法摆脱这过于严重的伤，权月苍白虚弱的脸上满是伤痕和黑血：“对不起。”

游恺发现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他不是第一次听过这个女声，霎时间他瞳孔猛得收缩。

“你是……”

这个声音！

他听过很多次！

“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我总是来晚。”权月压下从喉咙涌上来的滚烫液体。

那夜的声音和此刻重合。

应该不止如此，随着游恺实力的提升，各个方面包括记忆力都得到了质的飞跃，现在的他完全可以精确的说出过去某一时刻发生的事。

自然，他此刻也彻底明白过来，眼前这头驰狼曾救过他无数次。

那场大水中，他险些丧生，但有人救了他，他一直以为是瑶孆，因为当时他并不认识其他女性，也没遇见过其他能说出人言的妖，他只能以为是瑶孆偷派来的。

武器从掌心中脱落，游恺声音颤抖：“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

她的声音变得缥缈，游恺立刻快步上前，让权月靠在自己的怀中，俯下身子听她说。

“我的理想，他，应当是片净湖。”

…

她的呼吸彻底消失，但游恺还没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他脱下自己破旧的外套盖在半妖半人形的女孩身上，开始为她清洗手臂和脸。

“这……！”

随着泥渍淡下，游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帮擦拭女孩脸颊的动作戛然而止，他脖子涨红的像要爆炸一般，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怒吼出声。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怀中的女孩仿佛只是沉沉的睡过去一般，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

他认识这个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学，不是什么化为人形的妖兽，而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她总是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低着头，有几个人总爱欺负她，游恺帮她解围过，那女孩总会偷偷看他，都是青春期的孩子，游恺没放在心里，可他从未想过今天这种情况。

他居然为了保护人类而杀了无数次救下过自己的人类。

只因为她长了幅妖相，从发现她的身影开始，她的形态和表情他一次都没在意过。

现在想来，她刚才会出现也是寻着自己来的。

(“杀人成瘾的畜生。”)

(“真实的外貌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丑陋不堪。”)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是他没有理智的行为害死了她。

“过了！”

“李老师这条过了，宋蓝留下来，再补拍一条。”

一声令下，工作人员纷纷上前。

“这是刚才的角度。”李拓扶起宋蓝半靠在树前。

“谢谢前辈。”

“客气。”

李拓已经离开了，宋蓝闭着眼任由化妆师重新往脸上沾着类似灰土的颗粒，又皱着眉含了半袋血袋。

比吐不出去的痰还难受，宋蓝闭紧牙关防止它流出。

“对不起。”

“宋蓝你是不是经常没写作业被老师骂？你现在的感觉不对啊。”李初军一句话逗得台下的大家都乐了。

“还有，你都要‘死’了，是不是疼痛感还是要表现出来一些的？”

“dei不起。”

“卡卡卡！看得出来你用不习惯血袋，但你发音还是要努力标准。”

拍到宋蓝连血袋的味道都快尝不出来了，这条才通过。

宋蓝牙缝里全是‘血’，擦了下嘴起身：“谢谢导……”

“杀青快乐！”

徐禾在中间捧了块小蛋糕，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笑嘻嘻“宋蓝杀青啦！”、“杀青快乐呀！”的朝她挥手。

宋蓝一愣，她不知道还有这个环节。

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和战栗感包裹着她，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宋蓝缓缓的提肩吸上来一口气，吐出。

就像是参加中学时期运动会的一百米，终点的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起跑线这面的老师配合的抬起发令枪，

她精神高度集中，胃部紧张的泛酸，小腿甚至在轻轻发抖，台下的人们在欢呼，宋蓝知道，自己是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