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蓝一边听着《光辉岁月》一边落下了寒假作业的最后一笔。
一首老歌,被她听了断断续续小半个月,不过好在已经可以唱出来了。
陈旭:“新年快乐,顺便提醒你你需要控制体重了,与此同时,如果可以你最好学首歌或是接触下舞蹈。”
还有舞蹈。
宋蓝把舞蹈丢在脑后,翻开《南榆街》的剧本,薄薄的小册子上是简单的背景介绍,剩下就是宋蓝这个角色的故事。
宋蓝按镜头场次数了下,镜头和台词很少,但编辑在她身上下的笔墨很多。
莞宁,是书寓的头牌。
故事背景虽有整合,但整体贴近于1925-1940那十五年,晚清后,中西方文化发生强烈碰撞。
莞宁所在的书寓属于晚清结束后还未被拆除的长三堂子,既高级妓院。(20世纪后已经将书寓和长三堂子化为同一意思,在当时书寓比长三堂子更高一等。)
莞宁不缺书寓女子的靡颜腻理,内心更有因这新旧交替时局动荡的不甘叛逆。
可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这般美好的女子大多都落不得个好结局,莞宁也不例外。
不少富豪和达官贵人对莞宁,莞宁不是妓女,卖艺不卖身,对她**的渴望以及莞宁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更是让他们趋之若鹜。
但很快,原本一心想要远离这乱世的莞宁便宣布若有有缘之人,愿与之相好,也便自愿成了“倌人”。
莞宁放低身段尽其所能的收集情报,开始迷惑所有可以利用的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帮助北洋军奉系军阀将领之一的方清林。
没错,因为她恋爱了。
她爱上了方清林。
直奉战争后两年,正值国民革命军起兵北伐前夕,方清林在一次无意中注意到了从书寓中走出的某达官子弟仍在楼外向某位艺妓表达着爱意,周围路人乱哄哄的凑着热闹,方清林从他们口中才得知这名“莞宁”是何人物,又回绝了多少爱慕之意。
一是看这笑剧一时兴起,二是也想利用她,些许能通过她从那些达官贵人口中得到些有用的。
方清林成功了,越是这样的女子反而越脆弱,莞宁比他想象之中的还容易得到,于是莞宁为了得到他的垂怜用尽了浑身解数。
在他身边帮助了近四年,直到统治毁灭,奉军因压迫宣布易帜,倒向国民革命军,莞宁被最终加入国产革命军的前北洋旁系军队---晋绥军军队的一名将领发现,
并虐杀。
莞宁这四年跟着方清林也学了些东西,被捕前奋力反抗,因为她坚信方清林会来救她。
可直到死前方清林也未出现过,倒是同为奉系军阀的另一将领试图为保她一命,可最终也无法阻止莞宁的悲惨结局。
剧本中是这样描述莞宁的,
——她似烈火般炽热,如雪莲般高洁。
…
因为有部分架空和改变,所以尽管用了真实的大框背景,但剧里没有出现真实历史上的人名,这也是以防不必要的麻烦。
宋蓝手里只有她的镜头和有关于方清林的部分故事。
莞宁是个艺伎,又会些功夫,所以纪海磊才会在《妖相》的剧组问她那几个问题。
不过,
“男主角这么写,真的好吗?”利用无辜的人,以自己为先,见死不救,这角色亦正亦邪,拿来做主角适合吗?
——
宋蓝在房门前站了有好一会,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她没穿过旗袍,认识的人里应该没有比她母亲更清楚如何发挥它的魅力的。
“宋蓝?你怎么站在这儿?”女人一上楼就看到宋蓝站在她的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妈……”
“进来说吧。”
自从饭桌上那件事到现在,宋蓝都没能和母亲好好说上一次话:“妈,你能教我穿旗袍吗?”
女人微怔,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女儿嘴里说出来的:“平时都穿得像个假小子,怎么突然要穿旗袍?”
宋蓝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借口可以解释:“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想试着接触一下演员这个行业。”
女人又是一愣:“演员?”
“嗯。”
宋蓝在房中和母亲聊了许久,直到曹丽君捏着嗓子做作的来到门前说饭已经做好了,宋蓝才从房间出来。
曹丽君没想到出来的是宋蓝,正想说些什么维持下表面关系,但宋蓝已经绕过她走了。
曹丽君咬牙切齿,一边催着屋里的女人一边偷着从门缝往里看。
她看到了一套旗袍被女人小心翼翼的挂进柜子里。
“她突然拿旗袍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故意平时不打扮,就为了这个时候突然穿着旗袍去勾引保宏?
她就知道!这女人一直没安好心。
“你别想成功。”
曹丽君不屑的转头,去把这事告诉了女儿宋冉婷:“婷婷你看,要不要我找时间去她房间里把那件旗袍拿走?”
曹丽君每天都化妆,卸妆又糊弄,导致她的脸现在越来越丑,宋冉婷嫌弃的躲开,想起宋蓝母女俩的模样对曹丽君就更是厌恶,还不是曹丽君长得丑,才会连累自己长得也不好看。
“妈妈和你说话呢!”
“妈,如果有机会,你想弄就弄吧。但是拿走还是算了,狗急了还跳墙,万一她死活要去你房间里找呢?”
“那怎么办?”
“把它给撕了,毁掉,让那个女的一点证据都没有。”宋冉婷恶狠狠的说道。
“好!好!就这么办!”
—
宋蓝控制了下早餐的量,一个新年过去她又胖了两斤,她的体质容易瘦也容易胖,距离进组《南榆街》已经不剩半个月了。
吃完饭上楼的时候和正在楼上徘徊的曹丽君打了个照面,她慌张的不敢和宋蓝对视,匆匆下楼了。
她又在搞什么鬼?
母亲还在楼下吃饭,宋蓝就先进了房间,那间旗袍仍挂在那里,这是母亲最喜欢的一件,也是跟了她半辈子的宝贝。
宋蓝温柔的抚摸着它:“果然这件也是高开衩。”
宋蓝当初会在那一众旗袍里一眼看到那条旗袍也是因为母亲的这条是高开叉。
“为什么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