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和,怎么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当,去苦哈哈地背汤头歌。”柳未央手里握着方向盘,还往右边看了眼副驾驶上的陆谦和。
“你去学医,柳爸柳妈不也没有反对吗?”陆谦和反问道,她可是家里的独女。
而且据她自己说,她自从进了急诊科,三天两头往柳爸那挖福利基金……
真是个好人。
“那能一样吗?我那是信仰!哎,你知不知道把一个个垂危的病人救回来成就感多强烈!”提起这个她就一脸荣誉感。
二十四岁的主治医生,急诊科里面那也是头一份了!
“那我学中医也是信仰啊!”
那次去裤衩国旅游,走进了药铺,看到的不是这个丹就是那个丸,再一看配方,和那些中医大典上可是没有半点区别。
但是你猜怎么样,人家有专利,哎,就是这么气人!
外国人抢,本国人不重视,被抢了东西的那点义愤填膺,算是最后的慰藉了。
也就是在那以后,他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对中医的关注也多了些。
“再说了,中医又不是不能救人。”内力够了,可以直接通过经脉对付癌细胞,还可以改变人体基因治疗遗传病……
不过,那都是七品开外了,现在说为时过早。
“那加油吧,年轻的研究生,努力一把,中医部就是你的了。”柳未央随意开着玩笑。
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身旁这个男孩,会在不久以后,拿下了不止半壁的中医江山。
“谢你吉言。”
“不过,你导航也不开,怎么对我们家的路那么熟悉……”陆谦和指了指电子屏。
电子狗也不说话,屏幕上也没有地图导航,活见鬼了。
柳未央随着音乐摇摆着头颅:“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和你姐前段时间联系上了,所以来往自然就多了些。”
她在江南工作,柳家在其他地方的生意又刚好赔了本,柳爸柳妈索性回归了主阵地,也能方便照顾女儿。
至于陆家,那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两家在一场慈善会上重逢,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行了,到了,下车拿东西。”
说完,她就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
陆谦和急忙拿好自己的包,又跑去后备箱拿了东西,这才紧随其后。
“哟,稀客啊,我们平日里约都约不上的柳医生现在居然主动拜访,难得难得,快快请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柳未央寻声抬起头来才发现阳台上的陆羲和。
丹凤眼,齐肩短发,十足职场女精英模样。
“怎么,不欢迎啊,那我走?”柳未央作势就要转身。
“哎,使不得使不得,等着啊。”说着,就急忙下了楼。
……
陆谦和看着两个人交谈甚欢,顿时觉得手里的大包小包务必沉重。
“姐……我在这呢。”明明看到他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陆羲和淡定回头:“嗯,看着呢,然后呢?欢迎回家,够了吗?”
说完,又开始讨论起了昨天发生的趣事。
陆谦和无奈摇摇头,往里面走去。
“走路小心点,别摔了手里的东西。”陆羲和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有种感觉,这些东西被他拿,那是他的荣幸?!
餐厅之中,餐桌上一共十二道菜,此时正冒着缕缕热气。
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子坐在一边,手上还拿着一本诗经细细品味。
“回来了?”
淡雅的声音响起,里面还带着急死欢喜,听起来格外悦耳。
“嗯,回来了。”陆谦和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放心吧,这次回来呀,就不走了;这么久不见,可想家了。”
最后一年忙着论文,都没有什么时间回家。
“那当然了,你要走啊,妈妈可是第一个不同意。”手里书一合,就放到了厨房的小书架上。
江采萍身为大学的文学系教授,爱书是骨子里的天性,所以哪里都是书架。
看着陆谦和手里的东西,她笑到:“怎么了,现在回家还要开始带礼物了?来,我看看,是不是我喜欢的。”
陆谦和急忙递过去:“妈,这不是我买的,是未央姐带来的。”
说完,指了指后面的人。
“嗯,还真的都是我喜欢的。”老妈站起来,对着柳未央微笑着点头致谢。
“阿姨喜欢就好,我还在担心这些东西俗气呢。”柳未央挠挠头,毕竟她少做这些人情世故,都是随便来的。
“不会,无论你们送什么,阿姨都高兴,要是不送啊,阿姨就该更高兴了。”
说罢,急忙招呼:“来来来,都傍晚了,要是再不吃,菜就凉了!”
“哎,来了。”“阿姨,您先坐。”……
一众人急忙落座。
陆谦和四面环顾了一番,也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人。
“怎么,这就开始找父亲了?刚刚回来没多久,也不怕我这个老母亲难过。”江采萍道。
平静的话语满是书卷气息,可是书卷气息里又夹杂着烟火气息。
“别找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爸那个尿性,今天要加班,怕是凌晨才能回来。”陆羲和用筷子夹着一粒花生米往嘴里一抛,全然没有半点规矩。
江采萍看不过眼,轻轻瞥了她一眼:“好好吃饭。”
说完,陆羲和立马老实坐好。
“那老姐你怎么不去上班?”陆谦和憋笑道。
一提到这个,陆羲和立马精神了,一只脚悄无声息踩到了凳子上,不过看到老妈的表情后立马又放了下去。
“那当然,我昨天刚刚拿下一个两百万的单子,老爸特意允许我休息一天!”陆家又不是那种动辄几千亿的世家,撑死了百个亿的身家。
两百万,不少了,那笑容,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王熙凤的外表,贾宝玉的性格,表里不一。
“那我们陆经理休息了一天,咱们不就损失了两百万嘛,你说说,这笔钱放到基金会里,不知道又能救多少人?”
“是是是,我的错,害得好多人得不到救治,我自罚三杯行了吧?”
她端着可乐,顿顿顿地牛饮了三口。
“嗝——”
一个饱嗝打在陆谦和的头上,那股子螺蛳粉味熏的他直皱眉。
“姐你这是吃了过期的粑.粑吗?”陆谦和使劲刨着头上的头发,恨不得把自己薅秃了。
“你家的粑.粑一股子酸笋味啊!”陆羲和回怼道。
江采萍无奈地笑笑,眼角的细纹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