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峰对陆正安介绍道。
他有意收购这个厂子,然后开一家药妆公司,可是资金链紧张,只能往自己的老朋友身上想想办法了。
若不是这一招至关重要,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浪费这段感情。
“吴厂长你好,鄙人陆正安,很荣幸见到你啊。”
陆正安客气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厂子,能见到你们这些真正的老总那才是我吴铮三生有幸。”他握着陆正安的手晃了又晃。
“单子的事情陆总也应该知道,要不是我家里出了急事,我可断然不会把我的心血就这样卖掉啊。”
他手上现在需要一大笔钱,没办法了,只能连厂子带原材料全部卖出去。
“这我知道,不过详细的也要等我们看看这厂子才能决定啊。”
那些检查机器和建筑的专家全都跟在后面,看得吴铮直冒冷汗,就怕哪里做不好又被压价。
“是是是,这是自然的,既然您要看,那我们不妨现在就去看看车间那些吧,倒是原材料这些......价格好商量。”
亏本他也处理了,实在是没办法了。
“哈哈,放心放心,我们运转那也是需要原材料的,您这样那就是雪中送炭嘛,要是原材料好,我们不会压价的,放心。”柳峰道。
反正验货的人都在,也不怕他搞鬼。
“老柳,这间厂房看过了吧?”他来得晚,这间怕是已经检查过了。
“嗯,已经让人检查了,不过今天刚好赶上最后一单,人家还在生产呢。”
柳峰回答道。
“那行,你检查的,我放心,咱们去下一间看看。”
“行,走。”
机器采用的是最新的研磨技术,除了各种粉碎机用了快超过五年了,其余的像烘干机这些,都是刚刚采买不久。
就这个架势,也会急到要变卖家产?这得遇上些什么事情才能到这个田地。
他跟着那些技术人员往四周走去。
“哎,谦和......”梅芜正要回头和他说话,可是转头一看,哪里还有陆谦和的身影,早就溜到一边去了。
“这孩子,别理他,咱们看咱们的。”陆正安笑道,继续听着吴铮的介绍。
对于这些机器,陆谦和自然看不出什么,不过,那些机器上残留的药粉他可就熟悉了。
也许是刚刚停产的缘故,机器上的那些粉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他用手指拈了些药粉放在手里细细揉搓,等到手指肚发热了才放到鼻尖嗅嗅。
“阿嚏!”
一个不注意,吸入了一些细碎的药渣,呛得他直打喷嚏。
至于味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苦辛,性平,这桔梗倒是炙得不错。
只可惜是大批量机械化生产的了,产量虽然大,可是温度这些把控不是很好,倒是让药力散发了一些。
一位专家团成员见到陆谦和闻这东西,急忙上前:“陆小公子,好好的您闻他做什么,您又不是中医;这西洋参可不是用来吸的,要是呛到了,可就麻烦大喽。”
看着他的笑容,陆谦和总觉得怪怪的,这是西洋参?
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他趁着手放下来的时候,手指不经意间碰了下嘴唇。
味微甜而后苦,没有错啊,是桔梗嘛!如果是西洋参,那应该有一股奇特的味道,而且味道也完全不一样的。
上大学的时候他还弄错了两种药,导师还特意给他讲解了一番,若不是因为他年纪小,恐怕也得像其他人一样挨骂了。
“是啊,要是我是中医就好了,就可以像你一样通过闻一闻就能判断这些药材的好坏。”陆谦和叹气道。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哎哟,这年头谁还去当中医啊;运气好的像唐晚庐一样,黄土埋了大半截才有气感,就是日薄西山了那内力也没有什么大用,运气不好那就只能当一辈子营养师了。”而且感悟气感需要全身心投入,更要了解人体奇经八脉和相互之间的联系。
一旦入门就是五六年时间;进去了舍不得出来,但是不出来又没有成就,烦死了。
听他这么一说,陆谦和眼镜都快跌落在地上了。
这看着挺和蔼的一个老头,应该钻研中医许多年了吧,没想到会说出这些话。
“老先生,您不也是中医吗?您这么说,那当初又为什么选中医呢?”
难不成是那些“做出违背祖宗决定”的人?
“嘿,这就别提了,年轻时候觉得内力玄幻,想着自己能不能去学个一招半式,谁知道练了大半辈子也没有个反应,也就给人家做做药材鉴定师傅,哪里比得上你们在医院治病救人来得痛快。”
他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的陆谦和发怵。
“我听说西洋参很贵吧,怎么这么多的药粉残留,也不见有人取走?”
五六百一斤的西洋参,这机器上残留的最起码好十几张最大值的钞票了。
“这应该是不小心的吧,毕竟这么大的机器,工人疏忽遗漏也在所难免。”他继续道。
得亏这位小爷不是什么行家。
你说他一个西医过来凑什么热闹,他还以为是陆正安不放心他,又请了一个人来一起检查呢。
“这可就要注意了啊,再少那也是成本呀,就这些,那就是一千多元了,每次浪费这么多,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陆谦和摇摇头。
每次浪费这么多桔梗,幼儿园小朋友一个星期零花钱又没了。
“这还真的是越有钱越省啊,难怪别人都说钱不是挣来的,而是省出来的。”
老头继续道。
陆谦和也不和他废话,继续往里面的原料库走去。
他随手拿起一把红豆一样的东西,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虽然味道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细细看就会发现,里面的一些豆子表面呈现紫红色略微有光泽,而另一些则是在脐的一端带有黑色。
“老先生,这又是什么?红豆吗?红豆也能用来当药材?”
他刻意问到。
“是啊。”老头抓起一把豆子。
“这个呀可不是红豆,这一片啊全是相思子,带有些毒性,待会儿啊咱们可得洗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