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很快锁定了一个头戴白色礼帽,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没有错!
这个气息,就算是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
他飞快的跑了过去,搭住了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紧握刀鞘,已经做好了赴死一战的准备。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惊呆了炭治郎,西服男人缓缓转过头,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小女孩。
西服男人恶魔一样的猩红色竖瞳莫名其妙的打量着炭治郎,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病态。
男人没有说话,反而是他怀中的小女孩率先问道,“这个大哥哥是谁呀,爸爸认识吗?”
一旁穿着和服的妇女也附和道,“老公,这个人你认识吗?”
鼻子微微抽动,炭治郎再次确认着,女孩和女人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唯独男人的味道与所有人类都不相同。
它是潜藏在人类之中的异类!
鬼舞辻无惨。
可为什么它会和人类在一起?
竟然还有自己的家庭。
在其它恶鬼悲伤空虚的时候,它居然躲在人类之中享受生活。
炭治郎不禁有些愤怒。
就在炭治郎愣神的功夫,无惨早就发现了炭治郎耳朵上的太阳耳环,它平静的摇摇头,“不认识,恐怕是认错……”
话还没说完,无惨的体内突然产生一种喜悦的感觉,它的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就是他,免疫阳光的基因!快,把血给他,把他变成鬼!”
同时,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出现在脑海,是炭治郎成为恶鬼后,在阳光下和鬼杀队的柱门战斗的场面。
无惨停止了刚才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把孩子交给“妻子”,他向炭治郎靠近了一步,“我想起来了……”
看到了炭治郎羽织下面黑色的制服,无惨微微眯眼,“哦?鬼杀队的制服吗?”
然后以人类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用手指插向炭治郎的心脏,“鬼杀队的制服其实根本挡不住鬼的攻击的!”
就在下一刻,他愣住了,自己的手指竟然没有戳破那一层薄薄制服,只造成了一点点的凹陷,就连炭治郎的皮肉都没有伤到。
怎么可能?
就在无惨惊讶的时候,炭治郎反应了过来,向后一跳拉开距离,手里紧紧扣着佩刀。
因为这是大城市,他也不敢轻易拔刀,那样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如果无惨进一步发难,那他也只好拔刀了,毕竟那样的情况会更加麻烦。
无惨缓缓地走向炭治郎,笑吟吟地说道,“怎么了?你不是在找我吗?”
炭治郎咬紧牙关,没有说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无惨的身体上。
他不能给无惨第二次接触到自己的机会,他知道刚刚如果没有制服,自己恐怕已经死了。
这件鬼杀队制服是李卿明给他的,并且叮嘱他务必时刻穿在身上。
就是那件,李卿明第一次遇到无惨时获得的“神级鬼杀队制服”,防火防潮,有极高的防御力。
李卿明是打心底里不喜欢鬼杀队,因此对鬼杀队的队服没什么情结,索性作为礼物送给炭治郎,关键时刻还能保他一命。
无惨见对方也不说话,也不再打算浪费时间,虽然他极其不想在这种地方闹什么乱子,因为极有可能引来神罗的人,但获得免疫阳光的能力的机会可不多,他决定铤而走险。
惨白的手指长闪电一样戳向炭治郎的脑门。
炭治郎虽然看到了,身体却根本来不及反应,心中一凛,自己这次死定了。
就在尖锐的手指即将接触到炭治郎额头表皮的瞬间,无惨的手腕竟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握住,动弹不得。
无惨定眼看去,竟是一个身穿暗红色羽织的刺头前面,帅气的脸上流露着和他打扮一致的不修边幅的笑容。
李卿明把炭治郎护到身后,然后一头扎进了无惨的怀里,哭天抢地地哀嚎道,“爸爸,我中午找到你了,找你找的好苦啊!”
声音的穿透力事物,甚至盖过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整条街上的人都听了个真切。
无惨:???
一旁女人怀里的小女孩不高兴了,“你不许叫他爸爸,那是我爸爸!”
李卿明抬头做了个鬼脸,“谁跟你说这你爸爸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小女孩拿不出证据,也哭了起来,“呜呜呜……他就是我爸爸,我妈妈说他是我爸爸!”
小女孩的妈妈也沉不住气了,晃了晃无惨的手臂,“老公,这是怎么回事?”
无惨无语,他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也停止了,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工作跑过来看热闹。
李卿明拉着无惨的休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你难道忘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当年你说进城赶考,让我和妈妈在村里等着你衣锦还乡,这一等就是五年啊,妈妈到死也没有等到你回去……”
他抹着眼泪看向小女孩,“她是我的妹妹吗?”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一片哗然。
“唉,真可怜的孩子!”
“这人怎么这么无情?”
“就是,面对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肯相认。”
“还不是舍不得城里人的身份呗,好不容易勾搭上城里的大小姐,肯定就得忘了家里苦苦等待的妻儿啊!”
“渣男!不要脸!”
“对,不要脸!”
“呸!什么玩意!”
“呸呸呸!”
……
无惨:???
看着这一幕,炭治郎都懵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抽了抽鼻子,嗯?我的脚臭味怎么这么大?
无惨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却发现少年正看着自己坏笑。
它想动手杀了这臭小子和在场的所有人,可是不行,这么多年神罗组织没有把它列为头号收容目标就是因为它足够低调,不会搞出那种大范围无差别伤人的事件。
就算是偶尔伤人也不会有太多的目击者,就算不能灭口,它也会用催眠的血鬼术蒙混过去。
因此低调,是它的一层保护色。
就在这时,无惨的心中突然迸发出一种骇然的恐惧,那种恐惧他只体会过一次,就是面对继国缘一的时候。
脑海中响起了颤抖的声音,“就是他,就是他,和继国缘一一样强的少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