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清水流想了想，自己偶尔洗澡的时候，确实会。

“请不要误会，这是正经的生物学研究，课题名为‘男女荷尔蒙在嗅觉感官上的异同’，你们难道没有为科学献身的精神吗？”

他抬起眼，满怀希冀地仰视着两位高高在上的少女。

“这个，就算前辈你这么说，也很难办啊……”

今桥奈津实为难地捏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淑女一样紧并双腿。

而堀井真凉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她从身边的小挎包里取出一把电击枪，打开开关，“噼啪”两道蓝色电火花一闪而没。

“收回你的胡言乱语！”

她阴恻恻的神情让清水流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对、对不起！我错了！”

他再次把额头贴在地板上，企图让冰凉的地板给他降降温，然后保持姿势说道：

“我不做科学研究了！”

“前辈你果然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变态**吗？！如果前辈能不这么下流，我想会受欢迎很多哦～”

今桥奈津实摊开握在一起的双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噼啪。”

电火花第三次闪过，离清水流近了半米。

堀井真凉俏脸冰寒，语气不带一丝起伏地说道：

“看来你铁了心想尝一尝被电晕的滋味。”

清水流抬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电击枪，一动不动，像是被吓愣了一样，一滴汗水终究还是滴落下来。

半米、30厘米、10厘米……

「就是现在！」

“等等！”

在凶器距自己肩膀不足5公分时，他断喝道。

“我还有话要说！”

堀井真凉停下手，一言不发。

对心理学有所涉猎的清水流知道，她的决心在此刻会变得最为薄弱。

“我去弹琴，你们想听什么？只要我会的，一定弹给你们听！”

他见两名少女脸色都有所缓和，趁热打铁道：

“作为交换，我只有最卑微的一点愿望希望你们能够满足！”

可惜喷雾被他放在卧室，不然成功率应该会提高不少。

催眠炸弹也许可以用，但用在这种地方会让他有点不甘心！

堀井真凉虽收回了电击枪，却仍然不打算配合清水流。

“小实，我们回去吧，这里的空气太污浊了。”

“可是，我好想看前辈弹琴的样子啊……”

今桥奈津实口罩下的脸颊嘟起，说话瓮声瓮气的。

“急什么呢，马上要中午了，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吧，我好好招待你们！”

清水流极力挽留着她们。

“没这个必要，谁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在饭菜里放什么药物。”

清水流的人品受到了质疑，人格受到了侮辱。

他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全程参与进来。你们一定告诉家人自己到哪里去了吧，我怎么可能铤而走险，为了一时毁掉一生呢？”

今桥奈津实也在一旁循循善诱道：

“是啊小凉，难得前辈都诚心邀请我们了，我们就再多玩一会儿吧。就当是陪陪我，不可以……吗？”

堀井真凉无奈地摸了摸好友的头，把她帽子摸歪掉，叹口气道：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嘻嘻，我就知道小凉最好了！”

她一把抱住堀井真凉，脸蛋在她颇具规模的胸部蹭啊蹭的，直把后者蹭得面色羞红。

清水流假装自己没看见，吹起难听的口哨。

吹了几声，他瞥见今桥奈津实在堀井真凉胸口处回过头，对他眨了眨左眼。

「该死的，竟有点可爱……」

有一个叛徒在对面，这不是稳赢？

清水流一时间信心大涨，意气风发地说道：

“你们想听什么？只要我会，必竭尽全力呈现给你们！”

堀井真凉眼睛里迸射出有些危险的光芒，警告他道：

“随你便，但是别以为我们答应了你无耻的要求！”

“没问题。”

“前辈弹自己拿手的就好了！”

还没开始，今桥奈津实已经开心地拍起了手掌，还拿起没开封的可乐罐子拼命摇晃。

「怎么感觉这家伙根本就是想看笑话呢……肯定是我的错觉！」

“今桥，用你手机录个视频，我待会儿要好好欣赏一下我的英姿。”

坐在琴凳上的清水流如是说道，同时给了她一个隐晦的眼神。

今桥奈津实心领神会，拿出粉色兔子壳的手机，便看到了LINE消息。

——“作为回报，我会答应你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

清水流这是在寻求一个答复。

如果对方同意了他的提议，他就全力以赴弹一曲；反之，则敷衍一下完事。

被嘲笑就被嘲笑吧，只要不涉及自己的人格尊严，他完全可以当耳旁风。

今桥奈津实很快读了信息，然后又对清水流眨了眨左眼。

清水流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端正坐姿，掀开键盖，把一双大手放在琴键上。

“我就弹一首舒伯特的二十一号钢琴奏鸣曲吧。”

他按了两下重音，示意听众保持安静，然后便开始弹奏起来。

这首曲子没有复杂的炫技，但就难度而言不能说不高，清水流Lv3的钢琴技能驾驭起来也颇为吃力。

曲子整体氛围较为苦闷，长达十几分钟的第一乐章还没进行到一半，今桥奈津实便打了个哈欠，美目中蓄满泪水，手上正在录像的手机也歪歪斜斜。

堀井真凉要好得多，仍旧端庄地坐着，仔细聆听，但显然兴致也不高。

清水流见状停了下来。

他个人很喜欢这首曲子，奈何古典乐的欣赏门槛确实较高，这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又难弹，属实费力不讨好。

见他停下来，少女们投去疑惑的视线。

清水流轻咳一声，道：

“接下来这首曲子，名叫《天空之城》，是我国中时的音乐老师教我的。”

他在心里营造出这首曲子想要表达的意境。

两位听众听到这是一首有名字的乐曲，也稍微提振了一下精神。

片刻后，清水流的手指慢慢在键盘上游走起来，配合着踏板的控制，清丽的音色流泻而出，一直流淌进少女的心田里。

Lv3等级的钢琴技能，对这种曲子基本驾轻就熟，剩下的就是情绪把控。

而情绪这一块，一向是清水流的长处。

比较可惜的是，这类曲子很吃钢琴的品质。立式钢琴终究构造不行，琴音远不及三角钢琴那么凝聚通透。

尽管如此，在清水流的全力演奏下，两名少女仍旧听得如痴如醉，以至于一曲终了，她们还闭着双眼久久沉浸在余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