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伽也笑了。
他在此刻清扫掉了脑海里的杂乱思绪,让自己不受影响和感染,珀伽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内敛收回,冷静沉着地出声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说别的了,小心就好。”
珀伽深深地看了眼这整个村子,沉沉道:“这个村子估计是没个活口了,也不知道凶手离开了多久,我们先追上去,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原本珀伽是打算让女孩留下来的。毕竟,说不定这里还留有一些痕迹,能告诉他们,对方搞血腥手段的原因,但既然金丝雀先前那么说了,他索性也就收回了这种心思。
留女孩在这种地方,貌似也不是该做的事。
珀伽默默打量着周遭,血腥气息聚成一遭,久久不肯散去,令环境显然阴冷无比,透着一股心悸的寒意,能共鸣般地让人心生恶寒。
他叹息着,然后把手伸向了金丝雀。
“接下来,多多担待。”
女孩倒不清楚他心理活动,略微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很快地点点头,手也在此时握了上去。
“嗯,多多担待。”
这个村落的惨剧收场,证明了两人方向并没搞错,珀伽知会金丝雀一声,便行动起来。
脚下粒子光流汹汹,珀伽腾身而起,他伸出手来,揽住了金丝雀纤细的腰肢,女孩很自然地探手勾住珀伽脖颈,两人以着这般姿势,低飞着继续前行。
通常来说,血液从破损的血管内流出,数分钟后就会变为不能流动的胶冻状血凝块,这一过程称为血液凝固,即使箱庭生物或有例外,但时间也不可能延长到半个小时以上。
凶手就在附近,不可能远离这里!
两人身边景物眨眼间便闪了过去,珀伽注意前方,而金丝雀,则是负责侧面搜索。
女孩恩赐有强化视力的种类,即使是高速移动,也能保证瞬时视力的稳定。
“找到了,那边似乎有人。”金丝雀突然出声提醒着,珀伽身体条件反射似的停了下来。
还不等他过问,被珀伽抱着的女孩,就补充似的开口了:“往东,两点钟方向,目标银发,是男是女并不确定,但目测是平胸,很大概率为男。”
银发男子……
听到这么一个描述,珀伽不由得愣住了,恍惚间,某个熟悉的人影在眼前转瞬即逝。
“多兰……言辞。”
他沉默了片刻,叹息。
珀伽很快回过神来,准备调转身形,扭头看过去,但就在这一瞬间,他莫名地,却是感觉脖颈发凉了起来,寒意顷刻间笼罩心头。
“有危险!”
珀伽意识到这点,当机立断行动起来,属于天马的流光猛然暴动起来,蓦地朝下喷涌,他带着金丝雀,径直地冲向了云霄。
而与此同时,金丝雀先前提示的方向,一柄纤细狭长的锋刃被人掷出,并朝着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暴射而出。
要是珀伽没有反应,那两人……
他看着这幕,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眼睑低垂,却是不经意间,目光略微扫视到了那人。
的确很像言辞,两张面容逐渐重叠,珀伽记忆里的他要稚嫩些,但现在这位,头顶前段却是翘起了一簇银发,脸部线条相对柔和,但也更显冷硬。
但真正让珀伽沉默的是,彼此不经意对视时,他看见的那双略显黯淡的……血色眼瞳。
“前辈,小心!”
珀伽仍在走神,金丝雀忽地再次出声,他整个人一激灵,皮肤仿佛受到冷厉刀割,苍白许多。
珀伽抬头,先前远去的那柄长刀,在绕了一个圈子后,竟是重新瞄向了他!
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
刀身闪耀如火,刀刃长达数尺,刀锋倒映寒光……虽然造型并不符合,但珀伽莫名感觉……
“这是一柄柴刀,”他默默做出这个判断,同时补充道,“这更是一柄魔刀!”
以希腊角度,刀剑其实还挺接近的。
换言而知,这亦能称之为……魔剑!
珀伽看得很清楚,柴刀已是染血,锋刃散逸着血腥气息,其表面反射道道说不清的杀戮意志,仿佛毫不间顿地摄控使用者一般。
「魔剑出鞘必见血,必中且必击。」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
但来不及细思多想,珀伽大概猜出来了,这剑是避无可避的,他接下来必须硬接才行!
眼底精光一闪,珀伽抬手,在金丝雀注视当中,掌心间猛然暴出数道湛蓝雷光,随即,闪耀绽放力量的雷霆,呼吸间蔓延扩散开来,壮大自己威势,气势更加磅礴逼人。
炫目粒子澎湃而来,汇聚在身前。
这是一种性质类似念力的恩赐。
此一瞬间,层层屏障被珀伽布下,成功化作了拦截对方的第一道防线。
“轰轰轰!”
长刀径直前来,没有丝毫偏移,光粒子笼罩下来的屏障,甚至并没形成有效阻挡。
仅是初一接触,便当即暴散,被彻底击溃。
这柄颜色鲜艳鲜明的魔剑,速度似乎微不可觉地降低了些许,但只是这么一点,根本就是无济于补,珀伽面容沉稳,注视着逐渐靠近的锋刃。
当时是,他探出手来,奔雷不再继续按耐,彻彻底底地将威力迸发了出来,直接炸裂。
金丝雀往右手上的戒指注入力量,全身心地灌注,汹汹暴风烈烈而起,肆虐掀起。
风雷合,其势赫赫!
金丝雀与珀伽合力出手,前者力量完美加持下来,后者将一切融汇锤炼于一点,伟力归于自身,尽数聚敛在手掌之上。
珀伽靠近过去,正面迎上了逼近的柴刀。
光之粒子持续输出着,更近一步爆发力量,并维持珀伽滞空能力。
“轰!”
奔雷惊势爆发,不动如山,动如雷震,两相在此碰撞,耀眼光芒一闪而逝。
恍若大日降临一般,以珀伽为中心,难以言喻的力量在这里肆虐着,风暴扩散开来。
仅仅是余波荡漾,便直接推平了附近的森林!
而这,却只是两个人与一把剑的对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