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的锅,得算在金丝雀头上。
珀伽感觉自己没啥好说的。
一路无话。
确切地说,是直到傍晚,珀伽他们也没能追上那群人。
“相比我们,裁判所行军速度绝对是要慢上一些的,沿途所能发现的痕迹也越来越清晰了,这说明我们正在逐渐追赶他们。”
“按照目前的推算,明天,我们彼此间就有打照面的可能了。”
珀伽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但金丝雀完全不吃这一套,很自然地拆台起来。
“相比打照面,我觉得打起来更可能一点吧。”她思路虽然清奇但也绝对清晰,“涉及到这次事件,我们也算是相关人士,这群家伙很大可能根本就不会讲什么道理,直接对我们下手。”
到时候冲突一触即发,要是再碰上唤儿,就算是珀伽,估计也遭不住。
金丝雀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
珀伽一如既往地打了一个哈欠,又是跑了一整天,他也有些累了。
收拾着,他拿着准备好的鱼竿,再次跑到河边,摆好姿势,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然后才开口说话。
“都强调好多次了,小金丝雀你别想那么多啊。”珀伽用着某种看似毫无问题的态度,说着大有问题的话。
他先是嗤笑了一声,然后态度回归正常,“好歹也是追赶了这么多天,裁判说他们规划的方向和我们大致相同,这说明目标明确。”
“小唤儿再能折腾,本身实力也绝对是个硬伤,无法有效高速的移动,被追上那是迟早的事,即使咱俩来回耽搁这么几天,也能很快追上目标,裁判所就更没问题了。”
“打是肯定要打的,但就让他们打起来吧。”
简单翻译一下。
珀伽:捡尸捡漏,躺平躺赢。
咳,就是这么的简单。
珀伽根本目的是为了解决这一次的事端,按照他的脑回路,省时省力的方法绝对是第一优先。
既然两边都要撞上了,那他自然不会讨个没趣,主动掺和进去。
要是按他所想,尽可能消耗双方彼此有生力量才是正途。
即使是万一中的万一,两边暂时采取和平策略,那他也有着后续的打算。
“既然没有矛盾,那就当那个创造矛盾的人就好了,”珀伽一脸认真,“咱们只管煽风点火,他们负责摩擦加火,这就叫做分工明确。”
“反正到最后目的肯定都能达到,岂不美哉!”
人言否……都好好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金丝雀眼皮在疯狂跳动,她突然发现,其实出来一趟也挺好的。
这时候以前待在皮力温山洞的时候,金丝雀可从来都不知道,人一旦没有了底线,节操竟然能够低到了这种程度。
也不对,并不是没有底线。
只是珀伽的底线要比别人负了好几米。
其实还好吧。
这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大致算是昨晚的重复。
珀伽钓鱼,趁金丝雀不注意,差点把鱼给烹制了,然后金丝雀愣是把锅子给掀了,把鱼拾起,好好清洗,然后重新入锅。
其间无所事事的珀伽,跑去研究最新留下来的痕迹,虽然并不清晰,但……
“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裁判所即使派人前往,也终究有限,部署上应该各方面都会兼顾,主攻主防主辅助主探测的人才……再加上统筹兼顾的人选……”
“至少也得安排五人以上吗。”珀伽若有所思。
喀戎是希腊神群一方的代表人物,虽然并非神灵,但也是在外的排面,名声甚至比很大一部分神灵,都要更加得好。
希腊也是欧洲地区,虽然随着时间流逝,希伯来神话所属宗教在公元后的时代盛行起来,但希腊神话依旧能打,并不像某些地区神话一样,逐渐步入消亡。
但既然共存过,身为明地暗地里的敌人,最为基本的了解还是要有的。
基督教名下所属势力,宗教裁判所,是通常情况而言,最广为人知的人间代行者势力。
“通常而言,很可能是五人一小队。当然,如果是一些极其强势的人物,可能会出现单人成队的情况,但我们目前所发现的痕迹,绝不是一个人就能留下来的,所以后面这种情况可以排除。”
珀伽跟金丝雀提起这些事情。
金丝雀可能读过的书不少,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但想要真正学以致用,却绝非短时间内就能达到的目标。
珀伽虽然担待不起老师的职责,但简单打磨教导一下,却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暂时闭上了嘴,抛砖引玉就是这样,在珀伽说出话之后,不管有意无意,金丝雀都势必会回忆起相关部分的内容。
毕竟皮力温山洞里的书籍,女孩也一定看过。
“通常而言,人类的极限便是四位数。”金丝雀闭上眼睛,曾经读到过的内容,一点一滴都浮上脑海水面,“但事实上一些神灵也不过是这种程度。”
虽然说是「不过这种程度」,但四位数已经很了不起了,其绝对实力,完全能够抵达一击击碎星星的程度。
克洛亚·巴隆那个变态,也仅是如此而已。
“虽然基督教的存在,在人类史上呈现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但仅是神群下属共同体的话,其平均实力,至多也就是六位数。”
“身为牌面的代行者,其小队带领人,应该有六位数巅峰的实力,其他分配的角色要弱于其,但完全发挥相互配合的能力,甚至会可能抵达五位数吧。”
这也只是猜测,毕竟金丝雀并没切实见识过人家的本事。
而珀伽的话,他在皮力温山洞修行了这么久,其实也就只有六位数上层的水准。
搭配各种恩赐的话,倒是能够勉强接近五位数……至于提着柴刀一般的提尔锋的小唤儿。
啧,人家现在绝对是五位数标准。
这点不承认不行。所以珀伽才打算让他们先打,自己预备捡漏来着。
用他的话来说,这叫做:“人啊,其实有时候真的不需要太看重脸面。你说人要脸干嘛?要脸不就是为了丢脸和不要脸的吗?”
“既然丢脸,有时候不受自己控制。”
“那我完全可以选择不要脸。”